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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整顿百济留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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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朔二年,冬腊月初七,午时四刻。

    经过两月航行,熊津舰队抵达,沿途风平浪静,终于来到熊津。沿着白村江口,绕过百济叛军,停泊泗沘城外。江边人山人海,卫士下船那刻,所有留守唐军,爆发山呼海啸。

    他们留守百济,经历连番大战,饱尝恶劣情形。军粮辎重不足,异域水土不服,思乡情绪甚重。等等系列问题,导致留守军队,军心士气不高,战斗意志薄弱。

    朝廷派军支援,带来大批辎重,就像剂强心针。像他乡遇故知,像久旱逢甘露,留守军高潮了。援军嘘寒问暖,袍泽无语凝噎,捧着金黄粟米,个个热泪盈眶。

    武康站在船头,扯出最大嗓门,发表长篇大论:诸位留守袍泽,为了大唐荣耀,你们恪尽职守,弟兄们辛苦了。你们不怕牺牲,是卫士的楷模,令所有人尊敬,请受武康一拜。

    拱手鞠躬到底,长时间的行礼,惹来万人欢呼。假大空的废话,继续深入忽悠:圣人和朝廷,没忘记你们,特意委托我,带着大批军资,前来援助你们。同时也任命我,熊津行军总管,带领全体袍泽,荡平百济叛军。

    我衷心的希望,诸位齐心协力,与我精诚合作。拿起手中武器,发扬艰苦卓绝,完成朝廷任务,再次建立功勋。

    咱们同舟共济,扬我大唐国威,壮我汉人荣耀,我与你们同在。武康在此立誓,百济叛乱不平,大军誓不西还。

    演讲热情洋溢,蛊惑华而不实,节目效果很好,三军卫士喊威武。武康的真正身份,他们也都知道,左奉辰大将军。其余先不说,单是皇后堂弟,能够深入前线,就是最大的号召。

    等到演讲完,走下平倭号,带副总管孙仁师,行军长史袁公瑜,会见留守指挥官。左骁卫中郎将,上柱国黎阳县公,熊津都督刘仁愿,守军的最高将领。检校带方州刺史,刘仁轨是他助手。

    在新罗军方面,最高领导金法敏:开府仪同三司,从一品文散官,正二品上柱国,从一品乐浪郡王,新罗继任国王。跟在他身后的,新罗名将金庾信,大将金天存等,七位高级将领。

    无论官职地位,金法敏是最高,武康恭敬见礼,姿态放到最低:“柱国金华县公,左奉辰大将军,检校右武威大将军,熊津道行军大总管,武康参见乐浪郡王。”

    刹那鸦雀无声,气氛不禁尴尬,可不到半分钟,法敏哈哈大笑。快速上前搀扶,红脸容光焕发:“武将军快快免礼,昔日讨伐百济,你我并肩作战。一晃数年过去,将军别来无恙。”

    两人热情寒暄,开始商业互吹,场面不太和谐。全部新罗将领,感觉受到尊重,个个满面红光。己方大唐将领,觉的有失颜面,都皮笑肉不笑。

    无论上次灭百济,还是此次平叛乱,我大唐才是主力,他们是协助作战。整个新罗王国,是大唐的藩属,何必如此可客气。武将军此举,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不过没人在意,己方将军认为,这是面子工程。现场除刘仁轨,其余军事骨干,都是他的朋友,都了解他的脾气。特别是刘仁愿,与他是忘年交,打心里看得起他。

    刘仁愿安排部下,与熊津兵一起,搬运船上辎重。然后带着众人,前往中军大帐,准备接风洗尘。武康与金法敏,共同坐在主位,继续热情攀谈。

    在太庙大典之前,老师苏定方来访,师徒俩促膝长谈。对新罗的态度,已经大为改观,对百济的局势,也有最新了解。自从主力撤退,仁愿部陷入苦战,打击叛军的重担,落在新罗人身上。

    定方言辞凿凿,没有新罗帮忙,就算能灭百济,也没能力镇守。守军孤立无援,粮食辎重不足,最多坚持半年,就要撤出百济。前段时间的胜利,新罗都是主力,所以对于他们,必须客客气气。

    长时间的攀谈,武康突然感觉,此刻大唐新罗,已经貌合神离,已有矛盾种子。心思电转之间,结合老师的话,很快找出原因。新罗和百济,向来是世仇,他垂涎百济故土。

    唐朝灭亡百济,设五个都督府,任用扶余隆为首的,百济归顺人员,为羁縻州长官。新罗骨鲠在喉,对大唐很不满,却碍于大唐强大,只能选择隐忍。

    此刻在北方,高句丽虎视眈眈,是唐罗共同的敌人。所以新罗国,只能放下龌龊,暂时精诚合作。苏定方曾断言,等灭了高句丽,大唐新罗之间,肯定爆发战争。

    武康深以为然,史书如此记载:唐灭高句丽后,两国开始战争,史称唐罗战争。新罗煽动百济遗民,再开复国运动,再与大唐为敌。可惜那个时候,府兵已经衰落,战争结果不好。

    对于唐军来说,战线拉的太长,补给很难跟上。外加吐蕃犯便,大唐无可奈何,最终退出百济。就是他金法敏,把大唐的势力,逐出朝鲜半岛。武康甚至以为,大唐出兵半岛,耗费无数资源,是给新罗做嫁衣。

    不过都是后话,武康懒得多想,众人吃饱喝足,召开军事回忆。从中午到晚上,大概确定策略,各自休养生息。此刻正值腊月,天气异常寒冷,不适合军事行动。

    武康初来乍到,首先要稳局面,安抚卫士军心。另外新年将至,卫士无心出征,只能养精蓄锐。通过此次会议,详细听取汇报,也大概掌握了,叛军基本情报。

    (ex){}&/  两人确定眼神,公瑜慢慢伸手,捏住那封家书。试探的扯动着,成功拿到手中,仁愿凑过脑袋,两人一目十行。读到最后部分,同时蹙紧眉头,信纸放上木榻,表情颇为纠结。

    钱顺拿起来看,只看最后部分,很快脸色疾苦。今年正月初十,新城公主染病,风寒加上发热,已经卧床不起。圣人派出太医,日夜监护病情。同时令将作监,宫中造建福寺,为亲妹妹祈福。

    武康与新城的旧事,外人大多不知,两人却有耳闻。公瑜坐在对面,看着痴呆的人,干咳几声安慰:“变之不要担心,公主吉人天相,只是偶感风寒。还有太医诊治,很快就会好转的。”

    还是没有回应,仁愿温言劝导:“变之你要振作,咱们身处海外,实在鞭长莫及。无论多么担心,不管如何颓废,都是无济于事。你要相信圣人,新城公主的健康,他比你更关心。”

    两人好言相劝,武康置若罔闻,心间满是凄苦。想起许州会面时,她的滔天恨意,她的疾言厉色,不禁心惊胆战。她与前夫长孙诠,生活十分美满,感情也很和睦,是段美好时光。

    可惜好景不长,武康算计长孙无忌,关陇系被清算,长孙诠被流放。在他的帮助下,新城还能看开,可惜长孙诠病逝,独子长孙林自缢,情势急转而下。

    如此双重打击,新城彻底颓废,整日浑浑噩噩。李九很怜惜她,不忍见她消沉,重新安排婚事,指婚京兆韦正矩。同时命令武康,任送嫁大将军,亲送公主出嫁,承受公主刁难。

    这个无所谓的,只要新城开心,可以凭她作践。等到大婚之后,武康派出专人,收集她的消息。得知这段婚姻,不如前段和谐,新城和韦正矩,相处的很艰难。、

    她的身体不好,脾气有些暴躁,两人时有争吵。坊间有了传闻,驸马遇主不礼。武康约见正矩,和颜悦色劝慰:她毕竟是公主,咱们只是臣子,君臣礼不可废。两口子过日子,咱们身为男人,要学会包容妻子。

    韦正矩觉的冤枉,这样回复武康:对她掏心掏肺,对她女儿长孙秀,我也视如己出。但她念念不忘的,还是长孙诠父子。总在不经意间,提到他们的名字,每逢他的冥辰,她会以泪洗面。

    这样同床异梦,日子肯定不好过,无论哪个男人,都会受不了的。正矩心生怨恨,等日子长了,口角也多了。武康表示理解,同时再次提醒:包容她的脾气,控制自己脾气,不要恶语相向,更加不要动手。

    正矩矢口否认,表示不敢动手,公主毕竟是君。同时也表示,自己早已麻木,就当祖宗供着,不理不睬就行。至于坊间传闻,都是挑拨离间,我没打骂过她。

    忽听木榻噪音,武康堪堪回神,袁公瑜很生气:“变之称我叔父,那我倚老卖老。现在是四月底,新罗正在出兵,两军马上会师。大战就在眼前,岂能因儿女私情,耽搁平叛大计?”

    这话指责很重,仁愿赶紧圆场:“公瑜别激动,变之的为人,我们都了解。变之你听叔父说,事有轻重缓急,眼下要处理的,是歼灭百济叛军。公主身在京城,咱们无能为力,切莫临战分心。”

    武康扯出苦笑,起身赔礼道歉:“两位教训的是,武康一时迷心,确实很不应该。数万将士的生命,都在我的手中,必须对他们负责,必须对朝廷负责。你们不要担心,我不会让任何事,影响平叛的进程。”

    帐内鸦雀无声,见他说的真诚,两人终于放心。公瑜轻叹口气,拍着他肩膀说:“叔父脾气不好,刚才说了重话,别往心里去。现在所有担心,都是毫无意义,早日平定叛乱,也好早日班师。”

    武康再次施礼:“叔父太见外了,其实在我心里,早把两位先生,当成家中长辈。你们说我什么,都是应该的,岂敢心生不满。叔父都去忙吧,我向你们保证,不会受到影响。”

    两人确定眼神,再次安抚片刻,联袂离开帐篷。钱顺没有离开,提水壶泡杯茶,小心的递过来。纠结片刻,小声说话:“有皇后和夫人,公主不会有事,您就放宽心吧。”

    武康颓然入坐,接过那杯热茶,盯着热气发呆。良久之后,自言自语:“按照史书记载,漱玉今年三月,就会暴病而亡。李九伤心欲绝,葬礼依据后礼,把她葬在昭陵。并迁怒韦正矩,逼他家中自尽,同时流放韦家。”

    轻轻放下茶杯,眼中充斥泪水:“今天四月二十五,我真的很担心,史书已经应验。顺子你知道吗,因为知道历史,所以我对新城,宠爱关怀备至。我怕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我怕历史成真。”

    钱顺立刻摇头,拍着胸脯保证:“你知道的历史,未必就是真的。你对新城公主,已经仁至义尽,就算真的发生,你也问心无愧。不要再担心了,有皇后和夫人,二丫不会受苦。”

    武康惨然低头,感觉到凶多吉少,心里更加难受。良久之后,摆摆手吩咐:“告诉所有人,不要来烦我,你也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