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暗,不见日月。
白萱歌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的一切在心痛之余出现了重影,她就像是怔住了一样,难过的一动不动。手里紧紧握着父亲给她的宝器,叫做‘止水’。并非心如止水的意思,这个宝器可以静止片刻的时间,让人足够脱身,但是只能使用一次,这本是上古神器破裂化为灰烬之后被人用神力凝结而成的宝物,若是再次用神力启动,顷刻之间就会魂飞魄散。
这个时刻,她已经忘记了父亲的叮嘱,一心想救她的心上人。这本是她防身的,是她的第二条命,但是如今放弃了。
淡淡的白光从指尖缝隙里缓缓溢出,她用神力驱动这小小的花瓣,肖佑机吃痛的哀嚎声在她耳边响起,白萱歌眼泪夺眶而出。
突然之间金光四溢,那半空中的冰凌瞬间停住,肖佑机的眸子还停留在担忧与焦急。周围的时间惊之,人们停滞在了上一秒的动作。
白萱歌冲向那滴落着浓稠体液的海怪,手持长剑,她长发飘洒,竟也一瞬间生出来了几丝孟蜀一般的英姿飒爽来。姑娘挥舞长剑,斩断触手,把全身粘液奄奄一息的肖佑机拉出。
肖佑机落入她的怀中,身体冰凉的像是抱了一块冰。男人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姑娘恍恍惚惚。他突然手腕翻动,把全部的力量注入到指尖,那碎片缓缓的移动,从半空中升起,静静地落到肖佑机的掌心中。
肖佑机猛地吐了一口鲜血,染红了自己的衣服。白萱歌流着泪,奋力拉着他飞向远处,不过十米的距离,那宝物‘啪’的一破,冰凌顺势而下,猩红一片。
“小心!”
肖佑机抬起手臂,护住白萱歌的脖颈,他们哼一声,一个尖锐的冰凌穿过他的掌心。他温热的血液流淌在姑娘的身上,她要回头看看他的伤势。
“别回头。”
肖佑机声音已经十分虚弱,他嘴唇发白,身后海怪发现碎片全然不见瞬间暴怒,它张牙舞爪瞬间毁坏祭坛上的一切事物。白萱歌没有回头,她摒住了呼吸,用了全部力气拼命跑的越远越好。这是她这辈子速度最快的一次,似乎肖佑机的生命在她的身旁一点点流逝。
(ex){}&/ 白萱歌惊呆了,她眼中的男人十分陌生。遮天蔽日,摧枯拉朽的妖力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从肖佑机的身旁激射向挣扎的海怪。青蟒用身体层层缠绕着巨大的海怪,哀嚎的声音象是昆仑山上的钟声。
男人的身上凝结了庞大的气势,天空忽明忽暗。青蟒一口咬在了海怪头顶,倏然两个血红冒出腥臭的黑色液体,泥浆一般浇铸在了祭台之上,所及之处,寸寸腐烂。肖佑机一甩长袍,旋转飞起,风声呼啸,顷刻之间青蟒化作寒剑,落在他的掌心。一个挺剑,直插海怪的心脏,须臾之间,万物寂静,海怪颓然。
它连连惨叫,迅速化为一滩浓稠的血水落入滔天的海浪之中。
遍地残骸,白萱歌呆呆地看着他。
男人背对着他,脸上因为神格与妖格的相互抵抗,长出来了狰狞的青色骇人纹路。他低着头,淡淡地看着脚下的的一切。
“佑机!”
“别过来。”
他轻轻的抚摸上自己的脸,“我怕吓到你。”
白萱歌哪里顾得了这些,这个男人为了救自己连神格都不要了,她哭着跑来伸手抱住了肖佑机的后腰,“我不管,你是神,是妖,我都不介意。”
一滴滴滚烫落在她的手腕上。
她借着火光一看,都是猩红的鲜血。
肖佑机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双眼痛苦的紧闭,便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了姑娘身上。白萱歌搂着他,哭喊着期待有人听见。
突然间,天光一闪,天神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