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堂弟,紫侧…紫云师父,这雍丘的景色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梅栎怡学着小姐的做派咬文嚼字道。
梅梦玉怎么看不出来梅栎怡的惶惑不安,怎么看不出来梅栎怡的另有打算。
但她不想给这个可怜的梅家女子多添一层堵。
按关系算起来,这也是她哥哥的后人,身上也有…
梅梦玉翻遍梅栎清的记忆,看过梅栎清在当时作为采青的梅栎怡身上做的尝试,没想到梅栎怡的血也可以达到和“梅家女”的血类似的效果,只是威力弱了许多。
如果必要的话,让那个满眼冒着精光的梅仲木也知道自己女儿可以和京城梅家的女子一样拿出去“换钱”,梅仲木一定会迫不及待…
如此一来,也可以反过来逼迫京城梅家的梅仲机做点多余的小动作,甚至可以把梅仲机手里面握着的梅家船队的令牌收过来。
和金蟾相比,如今能号令船队的令牌更有作用。一旦南疆那边准备好了开战,船队能做的事情可不只有帮着谢家那帮子人运运雍丘梅家种出来的私粮这么简单了。
总之,为了梅栎清能活下去,为了“梅家女”的诅咒能在这一代终结,这天下的浑水搅得越浑越好。
以梅栎清的聪明才智,一定会在乱世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转念之间梅梦玉就做好了打算:“堂姐别光问我们啊?你才回来雍丘梅家,能不能过得习惯?”
“她自然是习惯的。”雍丘梅大老爷的妻子吴氏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昨儿个和婶婶撒娇呢,说观里面的吃食没有吃惯,要了好些好酒好菜到她屋子里面呢。”
梅梦玉、梅栎桐和紫儿听到吴氏为自己辩白的话,差点儿笑出了声。
就算吴氏想立个好继母的名声,也不用连“好酒好菜”这样的话也说出来吧?“好酒”不是爷们儿才喝的吗?梅栎怡怎么会喝那样的东西?
“劳母亲费心了,好菜栎怡收着了,至于好酒嘛…栎怡送给父亲去用了。”其实梅栎怡昨儿个晚上就吃了三个素菜和一碗饭,梅栎怡谅吴氏也不会拆穿她的话。
(ex){}&/ 比起金银财宝,吴氏更看重神仙保佑。金银财宝来来去去只是一时的事情,如果有神仙保佑,想赚多少那不是神仙说的算吗:“既然这样…咱们明儿早上就出发。”
和吴氏聊了聊京城里面的情况,下午梅梦玉几人就在雍丘梅家院子里面溜达溜达。
在雍丘梅家大院里面探了七七八八的梅十现身与几人见面:“梅儿你要找的东西我找到了,就在你告诉我的梅家书房背后的密道里面,可是金蟾…”
“金蟾十有八九是被梅栎怡藏起来了。”梅梦玉说道:“那可是梅栎怡的保命符,要不然这么多年她在京城梅家也待不踏实。”
“为什么梅栎怡不惜放弃自己小姐的身份,也要到京城梅家做丫鬟呢?还要伺候梅家的人,她到底图个什么?”梅栎桐想不通。
“是啊,梅栎怡究竟图的是什么呢?”梅梦玉重复了一遍梅栎桐的话:“梅十你盯着梅栎怡,看她会不会有动作。”
梅十盯了梅栎怡一晚上,梅栎怡没有半分异动。第二天一早,吴氏就催着几人赶紧起来去青云观。
等几人踏上青云观门外的百十来级台阶,梅梦玉一股清泪不受控地流下来。
“梦玉你怎么了。”梅栎桐此时以梅怀桐的身份关心梅梦玉道。
梅梦玉用衣袖把泪拭干:“没什么,刚刚有粒沙子进到了我的眼睛里面,所以就掉了几滴泪。”
梅梦玉怎么不知道这不是她的泪,而是在这个身体里面默默注视外面的世界的梅栎清的眼泪。青云观,或许是与青云观有关的什么,勾起了梅栎清对过往的回忆,让处于梅梦玉控制下的身体忍不住地想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