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两股强劲的气流同时从心脏极泉穴处涌起,宛若两条相互缠绕撕咬的蛟龙······
它们生发的力量在盘旋翻腾,势不可挡。谁也无法占得丝毫便宜,可谁也不愿意退让半分。
它们似乎在寻找一个出口,又无法觅到,只好在心脏里越游越快,越游越快······
起初还能感受它们游走的线路,到后来,就绕成一个灼热的球,再也分不清彼此。
一道无形的屏障锁住了球!球不驯地东奔西突,疯狂聚积着能量,充满暴戾之气!
它在等待时机喷薄而出!
似乎唯有在这种生死的边缘,才能充分激发这股能量,产生如此劲爆的威力。
天孤觉得憋闷得发慌,无法吸入,更无法呼出!
心脏快要爆破,脑袋即将炸裂!
他想到气球鼓至极限临近爆开的情景,想到上刀山下火海入油锅的煎熬,也想到冲破束缚那一刻的畅快······
“噗——,嗤——”
球终于冲破屏障!
这股力量如同电流一般,破开一个个关口,在转瞬间打通全身的脉络,最后集中于脑部。
脑部亿万条神经元似乎被同时点亮,一片光明!
天孤感觉全身都浸润在爱的温暖里,宛若被所深爱的人轻柔地抚摸,摸遍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一时间经脉贯通,百骸俱舒,欢畅无比。
“叮——”,天孤的脑中突然奇异地出现一幅画面:
一片广袤无垠的荒原一直延伸,与晦暗不明如同涂抹了血浆的天空交接在目力无法所及的远处······
画面上一个缥缈的女声仿佛从虚空传来。
“您已经被选择为世界树种子重生的宿主,世界树系统自动开启。”
“您的初始生命币10000。”
······
几个意思?
天孤只觉得一脑子浆糊!
在天孤倒地的瞬间,人群里爆发出各种各样的惊呼声。
骚动过后,胆大的走近去看,胆的磨磨蹭蹭着也往前凑。
“啊——,死了死了,这么一撞肯定死得透透的。”一个少妇的声音。
“唉,这孩子可怜啊,前几年父母莫名其妙失踪,这又······”
“是老街开旧书店的吧?唉,很好的孩子,从来不叫苦叫穷的······”
“妈,他是我们学校z文系大二的。不太爱跟人交往,一说话就怼人······”
······
更为奇异的还在后面!
“叮——”,脑中的画面又出现,空中滑过大量文字,如同观看电影时的弹幕:
“死是死透了,死相倒也不惨!看起来痞痞的帅气十足,还是挺吸引人的。”
“命不好,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知道还有没有亲戚,这店面倒便宜了别人。”
“那些经常被他怼的人该高兴了,特别是李灏明······”
······
天孤心里又是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明显是刚才议论的人心里想的。
你妹,人都死了,你们还这么嘴贱?还有没有人性?
你丫以后肯定死得比我惨!死得比我帅!死得比我吸引人!
你才命不好,你们全家都命不好!
便宜谁也不能便宜你!
特别是这位同学,你是有多贱?平时骂你就算了,非要等我打你,才知道我文武双全?
······
不对,好像有哪里跟生活常识严重走偏!
天孤心里一惊,对啊,我怎么能读到他们心里所想的呢?
脑子似乎像一部计算机似的,自动抓取到他们的思维。
弹幕还在持续地滑过······
奇异!太奇异!
天孤一时有些茫然失措,也顾不得去注意弹幕上其他人的想法。
他急着想弄清楚原因。
可还没等他仔细思索,弹幕开始渐渐模糊,最终隐去不见······
紧接着,脑中的那片亮光也全然熄灭,画面消失······
天孤定了定神,推开压在身上的那个长袍自杀者的尸体。
这人可能刚才身子砸到天孤,头却撞到地上,脑袋瓜子开瓢,脸上血肉模糊,已经无法辨认长相。
死相挺惨的,但几乎没流血,这也是怪了。
当天孤颤颤巍巍站起来的时候,围观的人又爆发出更大的一阵惊呼。
他们都无法相信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
被二十楼跳下来的人砸到,跳楼的死得透透,被砸的人好像一点事没有。
天孤冷冷地扫视下,拨开人群,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蹒跚地向自己的店面走去。
虽然没砸死,可全身也是如撕裂般疼痛。
真倒霉到家了。
谁能想得到站得那么远还会被砸到!
跳楼就跳楼,你还挑目标砸啊?
要是被车撞了还能要个赔偿,这特么被天上掉下的肉饼砸中,最可悲的是这肉饼还死得不能再死了,我找谁哭去?
他不想再看到这些人虚伪的同情目光,唯有回到自己的窝,跟猫似的自己舔舐伤口才是疗伤的最佳方案。
这么些年独自生活,他习惯了用最简单有效的方法解决所有问题。
哀叹如果有用,生活就不会有那么多苦难!
天孤回到店里,刚躺到床上,外面就开始下雨。
寒风夹着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屋顶,刚开始疏疏落落,到后面越来越密,越来越密······
这个冰冷的家原先也曾经是温馨的,天孤觉得父母在的时候这儿才是真正的家。
他永远记得那个醒来发现父母失踪的早晨,也是像今天这样灰沉沉的,下着凄冷的雨!
这个收售旧书的店是父母遗留下来的生意,收入微薄,仅能勉强维持生计而已。
最为奇怪的是藏在阁楼暗屉里的一本破书,羊皮封面,是父母失踪前特地交代他藏好的。
里面的文字笔画弯弯曲曲的有点像蚯蚓,又有点像树杈,看起来倒是或铁钩银划,或笔走龙蛇,挺有书法家风范的。
天孤临摹了几个字去问了很多资深教授,都没人认识。所以一直束之高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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