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黑色的“发丝”凭空出现,伸到了安德尔脑瓜上,“抚摸”玩具一样“爱抚”着安德尔。

    安德尔头顶悬浮的那个光亮术的光球在发丝的拨弄下变大了一些,将洞照的十分明亮。

    那个发丝是如此之细,细到本应该看不到的,但是却让人一目了然,给人一种极其矛盾的感觉。

    “巴库体力?!你头上是什么?那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卧室里传来褐发少女的尖叫声。

    就像啤酒瓶瓶盖被启开一样,碰的一声,安德尔的脑袋被那个“发丝”“摘”了下来。

    但是安德尔并没有死,他拼命长大嘴巴,但是却因为没有声带说不出话来。

    褐发少女抬腿就朝洞外跑去,却被另一根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发丝打中后背,当场碎尸四溅,死于非命。

    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

    安德尔绝望的看着女海盗变成一地碎肉,发出无声的惨嚎。

    “不!”他内心中疯狂的否认。“你怎么死了?!”

    他双目通红,瞪着溅的到处都是血肉。

    他不敢相信这件事真的发生了。

    她怎么能死掉呢?就这么渺微不足道的死掉?。

    一股信息凭空从他内心深处诞生了出来,强行抹去了他的愤怒和憎恨。

    这是伊利亚在他内心中直接制造的信息。

    “如果暴雨过后,你不带着她走出这个岛屿,去面对伊利亚安排的命运。。。。那么伊利亚就会开辟一条时间线,无限的在你面前复活她,再用各种你想不到的方法残忍的杀死她。”

    葛蕾丝四散出去的血肉,嗖的一下重新聚集起来,拼回了原位。

    葛蕾丝看着头掉了还活着的安德尔愣住了。

    在她认知中,她刚才是朝洞口跑过去的。

    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变成面朝安德尔了?

    “啊?他的头掉了!”

    她心里这个念头刚产生,就感觉自己的四肢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她低头一看,看到四个黑色的发丝正带着她被撕下的手脚远离她。

    四肢断口处传来剧烈疼痛淹没了她的理智。

    她感觉自己向下坠落,随后就重重的摔在地上。

    不成人声的惨叫从她口中喊了出来。

    她在地上翻滚着,大量鲜血从伤口往外涌出,让她一阵阵发冷。

    她很快就陷入了濒死。一根触手伸了过来,把濒死的她当着安德尔的面活生生碾成了肉糜。

    两秒后,再次恢复完整的葛蕾丝直接摔倒在地。

    莫名其妙的惨痛经历让她感到无法理解。

    “这是怎么了?”她困惑的看着这一切,然后再次被伸来的发丝折磨致死。

    “不!!!不要这么做!!!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做的!!!你放过她!!!”安德尔发布出声音,只能拼命的扭动着头颅,想要让伊利亚停止继续折磨葛蕾丝。

    但是,他的想法,其实也是伊利亚想要拿来玩耍的一部分。

    安德尔脑海里的对此事的惊恐愤怒,被伊利亚一号凭空换成了喜悦和高兴。

    脑袋被接回躯干的安德尔,看着不断惨死的葛蕾丝,满面红光的鼓掌叫好起来。

    他觉得这种情况,开心和叫好才是最正常的表现。

    “不要!不要!”一股恶臭从摔倒在地的葛蕾丝身上传了出来。

    她在地上快速的爬向洞口,想要远离这个魔鬼。

    在葛蕾丝眼里,这个一切都是这个扭曲变态的魔鬼做的。

    她认为她自己之所以突然不断惨死复生,就是安德尔对她做的。

    在她看来,那些冒着黑烟的触手,很显然是魔鬼力量的一部分,和那个魔鬼使用的冒黑烟的匕首显然是同一种力量。

    看着冲着她鼓掌叫好的安德尔,葛蕾丝从来没有如此恐惧过。

    他为什么突然动手?难道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好让我感到更加迷茫恐惧?

    他为什么刻着刻着东西就突然袭击我?我不是已经可以和他勉强交流了么?难道我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他要折磨我取乐?他看起来好开心!

    他就是魔神!

    “疼!啊啊啊啊啊啊!!”

    一根发丝伸了过来,在安德尔激动的喝彩中,把葛蕾丝的手脚在石砖地上拍成了饼。

    “恩。”觉得很有趣的伊利亚四号“打量”了葛蕾丝一下,然后用那“发丝”编制而成的僵硬女孩身体,模仿起地面上葛蕾丝痛苦挣扎的动作,在半空打起滚来。

    在祂旁边,伊利亚三号和二号在忙着用女孩躯体模仿安德尔鼓掌的姿势神态。

    个头大一些的伊利亚一号则一边伸“手”不断杀死葛蕾丝,一边伸“手”爱抚二号三号四号。

    在这条时间线上,祂们玩了有人类时间的一个半时。

    腻了。

    一号二号三号四号每个存在都伸出一根“发丝”。祂们从现实的利提桑维亚那里,用“发丝”“接”过这位“父亲”递给祂们的“零食”————一颗颗颜色不同“口味不同”的庞大恒星。

    “随手”将安德尔和葛蕾丝恢复正常,然后祂们就“安静”的挤在一起,在时空之外用“发丝”“舔”起了“零食”,打算让游戏继续玩下去。

    而在其他虚拟世界以及其他时间线上,祂们还在玩弄着无数个同样的安德尔和葛蕾丝。

    这个安德尔的大笑声和鼓掌声,截然而止。

    笑声的余韵还在山洞里回震。

    恢复正常心智的他立即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当中,“我这是怎么了?我居然因为她的惨死而在开心?!这不可能!”

    他觉得他的头就要裂开了,无数自我质疑涌上心头,甚至让他分不清每一个质疑的内容。

    无数嘈杂的窃窃私语声从他周围响起,似乎是在指责他,肯定是!

    远处褐发少女的呻吟声唤回了安德尔走向崩溃的思绪。

    他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然后猛地将地上的褐发少女搂到了怀里。

    “葛蕾丝!”

    他搂着少女哭出声来。

    “不是!我!不是!我!”

    他反复重复着这两个土著的单词,试图向葛蕾丝解释什么。

    但是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发自内心的鼓掌叫好兴高采烈。

    他觉得自己的解释如此无力苍白。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伊利亚?肯定是!

    肯定是祂们!是的!我想起来了!祂们可以直接从物质结构上编辑我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