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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虽逢末世雄心在,既入同床梦偏异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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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有人来访,杨显农见面之后,那人纳头便拜。杨显农道:“兄台快快请起,如此大礼承受不起!”

    那人道:“杨总管,你还认得人吗?”

    杨显农打量一会,笑道:“老夫眼拙,一进想不起来。”

    那人道:“我是赵斤啊,时候在张府砍柴,人都叫我瘌痢头斤子。”

    杨显农上前拉住他手,叹道:“斤子!果然是你!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

    赵斤道:“回总管大人,当年公子卖掉祖产,给每人都分了银子,连我这个最低等的下人也给了十两银子,那是我当时见过的最大一笔钱了。我拿着这些钱,初时做些生意,后来认识了赵歇公子,现在跟着赵公子混事了。”张良遣散众家人时,每人给了一注钱,是由杨显农亲手发的,当时斤子痛哭流涕,因此杨显农有些印象。

    杨显农道:“赵歇?莫不是故赵国的公子歇?听说他志向远大,喜欢招揽人才。”

    赵斤道:“正是,公子歇一直想要复国。这次派我来此,就是欲谋此事。”

    杨显农道:“复国?愿闻其详。”

    赵斤道:“公子歇近来接交了两位好汉,一名陈馀,一名张耳,这二人曾跟随信陵君,见过大世面。他二人建议公子歇召集故国后人,大伙一同会盟,成立复国大会。他二人说,一人智短,众人智长,若能召集六国豪杰,这事情就容易多了。”信陵君魏公子无忌,是战国四公子之首,礼贤下士,求贤若渴,有门客数千,曾两败强秦,是大秦最怕之人。因功高震主,引起魏王猜忌,后来客居赵国,郁郁而终。张耳作信陵君门客时年纪尚轻,陈馀张耳十余岁,父事张耳,因此二人关系极好,时人称二人为刎颈之交。二人在赵地皆有名声,陈馀娶了赵地望族公乘氏之女,公子歇欲学其祖平原君赵胜,招揽了不少门客。二人皆为名士,自然也在其列。

    杨显农道:“果然高见,我也曾听说二位之名。只是此事务须机密,不可走露了消息。”

    赵斤道:“总管说的是。公子吩咐,此事不对外人宣讲,只找些故国的英雄好汉。总管是韩国国相家的总管,还请务必前往,不要推辞。”

    杨显农忙摇手道:“我不过是相府中一个打杂的,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这复国大会怎么也轮不到我参加。”

    赵斤道:“公子歇知道我认识总管大人,特地交待的,务要请总管大人赏光。您若不去,的的差事也就丢了。另外公子歇还交待,希望总管大人能找到张良公子,请他同往。”

    杨显农道:“张良公子?他不是被秦王杀了吗?此事天下皆知啊。”

    赵斤悄声道:“总管大人,秦王杀那个张良公子是假的,只是王安找的一个替死鬼,真的张良公子还活的好好的呢。”

    杨显农道:“此事关系重大,可不敢乱说。”

    赵斤道:“回总管大人,那张良受刑之日,公子歇派人亲到咸阳看过的,那个受刑的确实不是张良公子。”

    杨显农道:“若果真如此,那就是苍天有眼了。”

    赵斤道:“总管大人,人不敢欺瞒,此事千真万确。况公子宅心仁厚,必定天人皆佑,怎会寿夭?总管大人与公子相熟,定能访到公子的信息。还望和公子一同前往,大家都翘首以望。”

    杨显农推辞不过,只得接了请帖。送走赵斤后,来和张良商议。

    张良道:“陈馀张耳亦是秦国通缉之人,既是他二人主谋,此事应当不假。

    杨显农道:“会不会是王安老儿做的局,用来引诱公子呢?”

    张良道:“叔叔顾虑的是。我可以变装易服,扮作你的从人,见机行事。”

    杨显农道:“公子准备参加此事?”

    张良道:“复国大会与我们谋秦大事相合,我也准备借此机会结识一下故国的豪杰。”

    杨显农沉吟了一下,道:“既然如此,我去安排。”

    杨显农做事一向谨慎,安排赵武领十余人作为前站打探消息,查看有无可疑之人,赵信领十余人后队接应。张良、张季、仙儿、杨显农等装扮成普通商人,又让黎昌领十名勇士扮成脚夫跟随,这才出发。

    复国大会之地设在洛阳城西的灵山上。灵山因周灵王葬于此得名。山上有种柏树,以刀横切,其纹状如鸟,因名鸟柏,是上等棺木用料。此山北依洛河,东邻伊河,风水极佳,又是当年韩国铸剑之地,因此公子歇将它买下。

    鸡鸣村离灵山不过几百里路,不几日便到了。众人循道上山,半山腰有一棺材铺,几名木匠正在做活。一位问道:“几位可是要买棺材?”

    古人对棺材十分忌讳,因此这条路上除了买棺材的,平时并无其他人等。杨显农拿出请贴,问道:“我们欲寻公子歇,还请带路。”

    那人看了他们几眼,放下手中活计,道:“随我来。”

    黎昌道:“娘的真是晦气,开个什么店不好,偏要开棺材店,这不是咒人吗!”

    张良笑道:“正因如此,这里才无闲杂人等啊。”

    那人回头看了张良一眼,颇有赞许之意。众人不再说话,都加着十二分心,一路上山。道路崎岖难行,杂树丛生,若无人带路,只怕寻不到路。张良暗中做下标记,一边用心记路。

    正走间,忽听到喊杀之声。黎昌喝道:“有埋伏!”已持刀在手。

    带路那人笑道:“诸位大人不必见疑,这是公子歇招来的兵士正在操练。”

    众人将信将疑,又跟着他七拐八折走了半天,眼前豁然开朗。南坡一片平地,果然有几百余名青年戎装持戈,正在操练。北坡处有一处高台,建的十分高大。

    那人将众人领到边上一个院,便回去了。几名俾女过来服侍众人洗尘。

    张季道:“这许多人在此操练,意欲何为?”

    张良道:“看来是公子歇招募的新兵,既然当着我们的面操练,当不会有什么恶意。”

    过了半个时辰,公子歇携陈馀张耳来访。陈馀张耳一见张良,立时呆住。张耳道:“莫非你就是张良公子?”张良不置可否。张耳道:“我曾听人说起,说韩城张良公子长的和信陵君无忌公子年轻时一模一样,初时还有些不信,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连神态也是一般无二。只是公子的打扮太过朴素了些。”

    张良也曾听人说过,自己和当年的信陵君十分相似。现在听他们二位如此讲,若再不承认就有些失礼了。施礼道:“张良是秦王抓捕之人,因此穿衣务要朴素,免得麻烦。”

    公子歇一听果是张良,大喜过望,忙过来施礼:“赵歇久闻公子之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其实张良出名不过是近几月之事,博浪沙一击之后,大秦将张良的画像挂的到处都是,可谓欲不出名而不得,早已妇孺皆知了。

    张良忙还礼:“晚生张良,久闻公子歇之威名,更在当年平原君之上,今日得见,不负此生!”

    众人客套一番,说起此次大会之事。此次参会之人,还有故魏国信陵君后人魏伦、孟尝君后人故齐国公子田荣、故巴国公子巴明石、故蜀国公子李光武、故楚国春申君后人黄秋。加上赵歇、张良,共是七国后人。

    陈馀抚掌道:“张良公子能来参与,此事必成!”

    张良拱手道:“陈兄过誉了。张良晚生后辈,能来参加此盛会,深感荣幸。但不知此会意欲何为?”

    张耳高声道:“如今暴秦无道,百姓水火,无论士农工商,皆思念旧国。公子歇欲伸大义,联络故国贤能,欲一起推翻大秦,恢复故国。和公子博浪沙刺秦之举不谋而合,还望公子多多支持!”

    张良道:“诸位都是高贤名士,张良仰慕已久。所谋之事上应天意,下顺民心,张良自当全力而为!”

    众人又谈了一会,说了些明日结盟之事,尽欢而散。赵武赵信各领十余人埋伏在左近,在山上露宿,以防不测。

    第二日用过早饭,公子歇派人来请。张良等人一身盛装,随从人前往操练场。操练场的高台上早摆好了七张大案,上设香炉酒水。公子歇居中长坐,陈馀张耳侍立身后。从人高喊:“故韩国公子张良到!”从人听到张良之名,纷纷侧目观看。张良向众人拱手示意,坐在公子歇右手案后。

    张良与众位公子初次相见,用心观察。见蜀国公子李光武衣着华奢,从人众多,神情轻浮,全无恭敬之意。身旁更坐了一位女子,锦衣凤冠,美目流盼,十分抢眼。魏国公子魏伦则十分简朴,穿着寻常衣服,身后只有四名亲随,也都穿着布衣,神情木然,是诸公子中最寒酸的。齐公子田荣衣着简单,挎了一把大剑,剑眉虎目,不怒自威。身后十余名大汉都负手而立,豪气冲天,看来都是桀骜不驯的人物。巴国公子巴明石二目有神,神情内敛,倒颇有高手风范,听说他习练巴子拳多年,看来已得真传。他身边坐着一位老者,身材瘦,二目微合,一幅置身事外的超脱之态。张良心道:莫非这老者就是四绝之一的鬼腿巴天雷?正思索间,有人喊道:“春申君后人黄秋公子到!”张良转目观看,见这位黄秋公子好大气派,前面八名大汉开道,两侧四名勇士护卫,这四人长的奇形怪状,是为四猛。身后两名从人擎着伞盖,后面还有十几名大汉挎剑相随。

    黄秋公子坐在案后,面无表情,拱手道:“黄某来迟,诸位久等了!”到的最晚。

    张耳道:“黄公子来的正好。”抬头高喊,“吉时已到!”

    陈馀手举红蓝相间的故赵国旗帜,向下一挥,只听鼓声擂动,杀声震天,下面的几百名军士生龙活虎般操练起来。仙儿从未见过如此阵战,看的津津有味。张季观察台上几位公子,见有的看的兴起,有的漫不经心,有的视若无睹,心中暗暗好笑。

    约半个时辰,操练完毕。张耳起身施礼,朗声道:“诸位公子,张耳受故赵国公子歇委派,邀请诸位公子前来,有大事相商。今秦国无道,暴行虐施,穷兵黩武,搜刮无度,天下苦之。公子歇每念及故国,无不落泪叹息。诸位都是故国公子后人,想来亦有同感。公子歇早有灭秦复国之意,耐何身薄力微。因此请诸位公子高贤前来,欲同举大事,待事成之后,各自恢复故国荣光,岂不快哉?”

    此言一出,齐国公子田荣率先鼓掌:“张先生此言大快人心,正合吾意!田某赞同!这位张良公子,可是博浪沙刺秦的大英雄?”

    张良拱手道:“田公子谬赞了!张良年少鲁莽,行事不成,见笑了!”

    魏国公子魏伦道:“张公子不必客气,你虽年轻,却义胆包天,有勇有谋,那嬴政老儿侥幸逃过,但也吓破了胆,又缩到他的咸阳里去了。可笑他抓不到公子,还拿个假的开刀,自欺欺人,当真好笑!”王安用假张良欺君,此事虽然做的机密,但江湖上还是有不少人知道。因张良谋刺之前寻找死士,结交的江湖朋友众多。假张良处斩之时,有不少朋友前往咸阳观看,所以此事朝中不知,江湖游侠知道的颇为不少。

    陈馀道:“张良公子年少英雄,对此事也是极力支持的。不知魏公子意下如何?”

    魏伦道:“我自然支持。”

    陈馀又依次问了李光武、巴明石,二人表示赞同,最后道:“黄公子,在坐诸公子中,你名声最响,也最年长,对于此事,你意下如何?”

    黄秋仍是面无表情,道:“此事自然是极好的。不过我想请问公子歇,你邀约众人共举大事,是要结盟吗?”张季一见黄秋,想起黄不周之事,心想:听说黄不周欺男霸女,是个大坏蛋,这黄秋只怕是个更大的坏蛋,我们难道要跟这个大坏蛋结盟吗?那个方脑袋的黄不周喝了那么多药酒,不知道傻了没有?黄秋老儿要是知道我灌黄不周药酒之事,只怕要跳起来跟我算帐。心中竟有些暗自得意。

    公子歇道:“此事难度极大,若我们众人单独来做,很难成功。若是结盟,或有成功之望。”

    春秋战国之时战乱不断,诸国间结盟乃是常有之事。既然结盟,便须有盟主,诸位公子虽已亡国,但在各地仍是一方首领。赵歇组织此事,隐然以盟主自居,诸位公子岂能心服?

    果然,黄秋道:“既然结盟,那盟主谁来做呢?盟主的权利又有哪些?”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无语。

    结盟之事起自齐桓公,齐桓公销山为钱,煮海为盐,富国强兵,然后尊周攘夷,扶危济困,救燕兴卫,名声显赫,被尊为盟主,曾九合诸侯。此时结盟以义礼为先,盟主必以德服人,对诸国厚出薄入。桓公之后,秦穆公、晋文公、楚庄王相继为盟主,皆能依桓公旧制,重义轻利,处事公道,因此各盟国之间尚能相安。后来礼崩乐坏,诸国以利相往来,大国攻击国,盟主侵凌属国,楚文王灭息国夺息妫就在此时。盟主以力自恃,属国人人自危,盟主的名声也一落千丈。因此黄秋一提盟主之事,诸公子皆缄口不言。

    张耳道:“此次邀众位来此,正为商议此事,公子歇心中亦无主见。黄公子系出名门,声名显赫,必有高见,还请黄公子不吝赐教!”张季心道:公子歇准备如此充分,还拉了几百人在此操练,只怕就是立威,想做盟主,张耳这老子却说他并无主见,可见不尽不实,可笑!不过这子确实口才了得,这招反客为主不软不硬,恰到好处,只怕他才是张仪的后人,我却不是。

    黄秋仍是面无表情:“公子歇才堪大用,文有陈馀张耳等贤士,武有下面众兵将,此事准备的如此充分,怎说无有主见?还请公子歇明言吧!”

    仙儿立在张良身后,听他二人絮絮叨叨,咬文掉字,早不耐烦,拉拉张季衣袖,指指下首李光武。张季抬眼观看,见李光武眼睛始终不离仙儿,一副色迷迷之态,心道:这子竟然如此无礼,必定是个坏蛋,我得想办法戏弄他一番才好。

    公子歇道:“黄公子如此抬爱,我就直言了。我认为既然结盟,各人应当殚精竭虑,群策群力。至于谁为盟主,依愚之见,谁贡献最大,谁可为盟主。”

    黄秋道:“贡献大,如何界定呢?”

    公子歇道:“正要请教黄公子。”

    黄秋道:“这个却有些难了。公子歇刚才言道,结盟须群策群力,出力的还好说,出策的如何界定贡献大?”

    田荣道:“黄公子不必拐弯摸角,直说就是。”

    黄秋道:“好,就依田公子之见,我就直说了。依我之见,欲举大事,必须人力财力若干。财力越大,事情就越容易。不若我们谁出财力最多,谁为盟主,诸位意下如何?”

    李光武率先响应:“黄公子言之有理!没有钱什么事情也做不成,有了钱一切都好办,这个算法简单明了,也省得诸位有意见!谁出钱多,谁在盟里地位就高,公平合理!”原来李光武与黄秋早有生意往来,二人来此也是结伴而来。黄秋老谋深算,早得知公子歇在此山经营多年,招揽名士,今日更见他竟训练了几百名兵士,可见人力方面公子歇远胜于已。但在财力方面,黄秋善于敛财,加上巧取豪夺,坑蒙拐骗,早已富甲一方。虽不知公子歇财力如何,但他养士练兵,开销必然极大,财力定然无法与自己相比,因此提出只比财力。若能说服众人,自己出钱多虽然肉疼,但博得盟主之后,盟里的钱还怕不归自己使唤?

    此言一出,公子歇惊诧不已,陈馀张耳也面面相觑。黄秋这一提议,超出他们意料之外,却又言之成理,一时难以反驳。

    众人正在发愣,忽听仙儿拍手笑道:“原来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斗富!我推荐个人,保管比你们都有钱!”

    李光武见仙儿一笑如春花绽放,早已魂飞破散,色迷迷地道:“姑娘所言必定不差,不知你推荐的是哪位公子呢?”

    仙儿正色道:“这人姓赢名政,原来是秦国公子,现在号称秦王,又叫秦始皇,不若我们把他请来,让他多出钱财,请他做个盟主。”

    众人见她语出惊人,无不莞尔。田荣哈哈大笑。

    李光武十分尴尬,陪笑道:“姑娘说笑了。我们在此结盟,是为了推翻大秦,只怕那赢政老儿虽然有钱,却不愿加入。”

    仙儿道:“他当了盟主,自然就不用推翻大秦了,为何不愿加入?”

    李光武早被仙儿迷的神魂颠倒,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陈馀听出仙儿是在帮自己,朗声道:“这位姑娘虽是玩笑,说的倒十分在理。我们在此谋的是大事,需要的是悍不畏死的武士和胸怀天下的谋士,这些国士却是钱财买不来的,并非有钱就能做成。因此只论钱财,怕是不妥。大家再议吧。”

    黄秋不知仙儿来路,见他跟在张良之后,以为是张良派人跟他捣乱,心中十分不爽。但张良此时名声正响,众人又齐口同声,除了李光武,无人附合自己,知道此议难成,便不再说话。

    众人又提了几条,均未议成。后来张耳道:“此事仍是以人为主,我提议,众位公子可安排自己心腹之人进盟,一入盟中,便须为盟中事务赴汤蹈火,不须退缩。哪位公子安排的死士最多,哪位公子就作盟主,众人意下如何?”这本是陈张二人为公子歇出的计谋,公子歇早已谋划数年,若论人力,谁也难出其右。此议若成,公子歇必为盟主。

    黄秋岂会不知,当即反对:“人力难以公平界定。现在流民四起,五百金便可买得上千流民,让这些人入盟,顶多充个人数,说不定还走漏风声,连累大家,岂可以人数为定?”

    众人听他说的倒也在理,便否了此议。直议到午时,也无定论。公子歇与陈张二人谋划此事已有数月,见如此结果,只怕结盟之事难成,未免失望。张耳道:“诸位,七位公子中,张良公子年纪最少,却名声最大。我看张良公子在会中始终不发一言,心中或有高见,我们听张良公子一抒高见如何?”

    田荣率先表态,众人响应。张良待众人静下来,施礼道:“诸位兄台,我们在此议论谋划,其目的在于灭秦。可目前大秦拥兵百万,十分强大,凭我等数百人之力,无疑于以卵击石。依弟愚见,谋秦难,谋政易。我们若只杀赢政一人,就相对容易。赢政若死,大秦必乱,我等再趁机起事,则故国可复,大事可成。若只谋赢政一人,合力未必强,分开未必弱,此事须以巧为胜,不以力为胜。我等今日志趣相投,可结为兄弟盟。”

    陈馀道:“张良公子所言有理,不知何谓兄弟盟?”

    张良道:“我们依旧结盟,却不设盟主,只以年纪大兄弟相称。以杀赢政为结盟之愿,各公子仍在各地便宜行事,若有信息,可互通有无。兄弟有难,可相互援手。不知诸兄意下如何?”

    田荣率先叫好:“好!我们结盟本就为了此事,我看有些人各怀私心,为抢盟主之位争的焦头烂额,有本事去杀了那赢政老儿,谁能做到,我田荣第一个奉他为盟主!”此言一出,黄秋手下四猛怒目而视,田荣手下诸人亦手握剑柄,形势立时紧张。

    公子歇看众人相争之势,本以为结盟难成。听了张良之言,立觉茅塞顿开,虽未达到自己原本之意,但不得已而求其次,亦比草草收场强了许多,立时表示同意。其他公子亦表示赞同。黄秋虽有想法,但看今日之势,自己难以谋得盟主之位,也勉强同意。

    陈馀命人将盟书奉上,各公子盖上印信,交换之后都以兄弟相称,是晚大排宴席,各人尽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