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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痛定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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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已经失去了色彩,突然又失去了重心,妹整个人陷入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深渊。

    她感觉到锥心的痛。她的脚踝、她的胸口、她的后脑勺到处都是疼痛的散发点,有时她又感到胸闷,呼吸似乎都有困难,她被一种焦灼又烦躁的状态控制住了,无法挣脱。

    但是,她又不能大哭一场,医院里面并不适合你放任自己的情绪。

    那些极度负面的情绪咬噬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却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宣泄,只在她的心中蔓延发酵。

    终于,她的情绪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她不能再忍了,一定要叫那个罪魁祸首知道自己的“出离愤怒”。

    她立马就要去找莫子曰,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一通,她必须要这么干,否则,她对不起自己,对不起伴她生长的万物。

    至于后果会如何,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计较了,她也不在乎了。

    她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冲过去找莫子曰,不管是去他家里还是去他公司,都无所谓了,这人被欺负的时候骂一下街,也不会给人生多添一件憾事。

    她本来想着从床上一跃而起,破门而出。

    可是当那根单拐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她的右腿从床上移动个角度都要心翼翼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再是那个来去自由、潇洒如风的那一个了。

    刹那的震动,身体的拖累,都阻挡不了她如磐石的决心。

    她撑着拐杖,用从未有过的速度进入电梯,心和电梯一起下沉,出了电梯,她义无反顾地朝医院的大门口走去。

    但是,每走一步,她的心就冷却一点,她头脑里反复上演着她和莫子曰见面的场面。

    不论是拄着拐杖,还是坐着轮椅,这样的姿态终究都不太潇洒,倒好像自己是个有着心里暗疾的人,依仗着自己的缺陷,要博得别人的同情和怜悯,或者想要用自己的无理取闹阻碍别人的美好与光明。

    莫子曰冷漠又带着蔑视的神情,就像一把利剑,忽剌剌插入她的胸膛。

    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放慢了自己的脚步。那三条不一样的腿,艰难地适应着不同的节奏。

    不仅仅是莫子曰,还有那个贝贝,他们那种叠加起来的眼神可以秒杀她所有的尊严和骄傲,眼神也是可以戳到她的脊梁骨的。

    理直气壮和偃旗息鼓的心态来回地在她的心中徘徊。

    迎面而来的一对男女无意中抬起头,满是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她一下子又被愤怒之火点燃。

    即便如此,那又能怎么样呢?撒泼、打滚的来一套,再加上有这拐杖的衬托,自己丢不了多少的人,倒要叫那两个沾上“无穷的光”。

    “我只是一个受害者,不心被别人充当了爱情和生活中的丑,就算是丑,也可以揭露他们的丑陋。”

    她时而像是在百米赛跑的跑道上刚听了发令枪的枪声,要撒了腿地往前冲,时而又英雄气短地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一个忽然飘过的场景使她找回了一点点理智。

    贝贝在酒店穿着婚纱的样子虽说有点远,却也带着鲜明的痕迹。

    她已经结婚了,如何又来纠缠?难道说有什么新的情况?

    不好说,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两种可能性,并不能改变看到的一切,哪一种都可以变成举足轻重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种会让妹不堪;另一种更甚,她会将莫子曰想得更加不堪。

    哪一种都能置她于绝境。

    虽然有七、八辆出租车好心地为她停留了几秒,她终究没有踏上那条注定充满了风波的路。

    绝境就绝境吧,放大了给自己或是给别人看,都实在有违她的天性。

    当她重新躺回病床的时候,整个人从那极端膨胀的意念中痛苦地摆脱出来,她虽然没有万念俱灰,但是,身体和精神的极度虚脱使她又陷入了另外的一种虚无。

    丽丽过来看她,发现妹变得迟钝了,她也不再想方设法追问公司的情况,不仅如此,其它任何的情况都不能引起她的兴趣,只有白白的墙壁和光光的天花板能得到她眼神的青睐。

    过了两天,她的神经似乎更加麻痹了,并不再捕捉到身体任何的痛处。

    之前,她一直惧怕着还有一次的手术。

    几天前,医生和她说过,等到骨头长得差不多的时候,就要将里面定位用的钢钉给她取出来,不然,可能会有长远的影响,因为骨的塑形还没有好,任何遗留的异物都会不利于踝骨彻底的恢复。

    当时,她听医生像背书一样说个不停,心里面滋长了不的恐惧,毕竟,前面那一次手术那种钻心的疼是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减弱的,即便是更长的时间,也不一定就能彻底的消除。

    可是现在,对于手术,她真的毫无惧怕,这远远不在她的担忧之内,不能引起她身心的条件反射。

    当她再一次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她要求先坐起来,看一看那个受伤的脚踝,然后再进行手术。

    住院这么多天,她还从来没敢看过。可是这一次,她仔仔细细、真真切切地瞪大眼睛,看了个明明白白。

    那条丑陋的、歪歪扭扭的伤疤,就像一条短短的、令人恶心的蜈蚣,坚实地盘在她的右侧脚踝。

    考虑她的心里承受能力,医生请她尽快躺下,好使他们尽快开展手术。

    但是,她坚决不同意,一定要看着他们做手术。

    僵持了半天,医生也只好妥协。

    也许是局部的麻醉没有强烈的痛感,或许是她的神经已经被她自己麻醉,她没有感受到一丁点的痛苦。

    并且,她看着医生围着那条“蜈蚣”进行着繁琐又细致的工作,她反而得了一丝轻松。

    那根细细的、不长不短的钢钉终于被挟制了出来,医生将它熟练地放到一个盘子里,发出“叮当”的脆响。

    她很乐意听到这悦耳的“叮当”之声,心头升起除之而后快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