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
他明明记得自己刚才还在和一个男孩说话,下一秒眼前的景象斗转星移。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站在一片荒原中。
这简直就跟做梦一样,从一个场景跳到另一个场景。
只是——
这里有些太真实了,真实到有些诡异。
他的正前方没有一丝光亮,完全是一片黑暗,隐约还能感觉到了里面有人在看他。
而他的身后,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有白云蓝天绿地环绕。
傻子都会选择白云蓝天。
他向后退了几步,拔腿向草原跑去,远离黑暗。
跑了一会儿,视线中已经看不见那里,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想:这梦真奇怪。
草原上的草很高,有半米高,他随手拔了一根。
草的质感很清晰,他觉得挺有意思,拔了一根又想再拔一根,连着拔了几十根,他发现一件恐怖的事情。
这些草没有根,仿佛是刚才才插上去的。
有些不相信,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跪在地上翻开草根,发现草真的没有根,而且土地很干净,连虫子,和蚂蚁挖的洞都没有。
也就是说,这里没有蚂蚁,一只都没有。
这不科学,这不可能。
这梦太奇怪了!
他疯狂抓住一把草,使劲拔起来,并在心里告诉自己:别睡了,张列平,快从梦里醒来!
摧残完周围的草,他停下疯狂的举动,迷茫的跪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手上传来细微的疼痛。
低头一看,原来是手指被划破了,有一道血痕。
痛感很真实,就像草的质感一样真实。
“真特么邪门!”
他向后一倒,嘴上咒骂一句,坐在地上,心里着实有些害怕。
好像不是梦。
难道那些人说的是真的
他越想越害怕。
“什么年代了还装神弄鬼,脑子有屎吧。”他环顾四周,不想表现出自己内心的恐惧,决定给自己壮胆,“我知道你们在这,什么时光垃圾队,都给劳资滚出来,有本事咱们一对一单挑,劳资不怕你们!”
可不管他怎么骂,也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骂了几句,他停下来,目瞪口呆的盯着前方。
远离的黑暗又回来了。
贵公子还没来得及向后退,有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来。
那只手布满血迹和伤痕,即使在黑暗中也很清晰。
他想抬腿离开这里,却惊恐的发现自己被定住了,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掐着他的脖子,进入黑暗。
“啊——”
也不知道这是死的第几次,贵公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每次死的时都很疼。
而死后,又会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反反复复很多次。
“喂,哥们,你还好吗?”
一只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张列平,也就是贵公子,猛的清醒过来,对着拍他的人眨了一下眼睛,僵硬的点头说:“还好。”
自己居然从那个大草原在回来了,他有些恍惚的摇摇脑袋,被杀很多次后,觉得与其这样活受罪不如自己去自尽。
于是闭着眼睛冲进了一只折磨他的黑暗中。
然后,他就回到了这里。
真特么邪门。
浑浑噩噩过了几分钟,他听见有人在说话。
“傅臣,八岁,保安,时光队副队长。”
傅臣
保安
副队长
他一直以为坐在漂亮美眉旁边的男人是个白脸。没想到居然是这个队的副队长。
张列平原本黯淡的眼眸重新散发出光彩,他目光如炬的盯着傅臣的脸,仿佛看到了希望。
因为父母的关系,他在现实中身边出行都有几个厉害的保安,所以对保安的行情有了解。
很多保安类似于雇佣兵,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只要给的价钱够高,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张列平握紧拳头。
等会找个机会凑到傅臣跟前,透露一下自己的想法,看看他什么反应。
一旁的元屈不明所以的看向傅臣,想不明白傅臣为什么换职业了。
保安
不装学生了?
以他对傅臣的了解,一般做这种事,肯定有预谋。
嘶。
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不知道谁这么倒霉,被傅臣这个变态盯上了。
想想都觉得恐怖。
“郑州,1八岁,学生,经历过五部恐怖片,时光队队员。”
“赵孜毅,今年7岁,无业游民一位,经历过四次恐怖片,时光队队员。”
在时光队队员介绍的时候,宋词一直在关注对面体验者脸上不同的表情。
心里大概有一个底,初步判断谁能留谁不能留后,他指了指站在最左边的体验者:“我们这边7个人大概情况就是这样,现在由你们进行自我介绍。就从那位先生开始吧。”
被指的中年男子年纪稍大,穿着一身昂西装,看上去像是某个城市的精英人士。
他的气质很沉稳,遇到这种事依然很冷静,声音平稳道:“我叫汪定伟,45岁,是一名律师。”
律师旁边穿黄色蜡笔新图案睡衣的年轻男子显然没有汪定伟那么淡定,牙齿有些打颤道:“我、我叫李伯虎,今年6、6岁,是一名程序员。”
俗称i男。
后面的高壮男人对参与者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俺叫武振业,今年4岁,是一名车工。”
说完他又傻笑片刻。
旁边带着黑框眼睛的男子饶有兴趣的盯着几位参与者,眼睛一瞬不瞬的将他们从头到尾打量一遍。
打量完,心里愈发好奇,除了有个孩长得白了一些,其他参与者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
当然,只是看起来。
他刚才怂恿其他人正面和参与者刚上,不到一分钟被死死镇压,参与者的速度极快。特别是有几次,人类的肉眼只能看到一条线过去。
真是太有意思了,经历过死亡恐怖这样的超自然现象后,他对这里越来越好奇,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融入他们的群体。
他低下头,用眼镜遮挡住眼睛里的狂热,声音里的兴奋却掩盖不了:“我叫赵大生,今年9岁,是一名编辑,以后请多多指教。”
瘦弱的女孩抖抖索索的躲在一个年轻男子怀里,声音有些颤抖:“我叫刘伯莹,今年19岁,是一名大学生。”
抱着她的年轻男子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怀里的女孩拉了他一下,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哥哥!”
妹妹眼里的水光让他心生愧疚。
不应该把妹妹牵扯进来,他极不情愿的开口道:“刘伯钧,岁,退伍军人,如果你们愿意放了我妹妹,我可以加入你们。”
他是带领体验者和那些人起冲突的头头,也是第一个被镇压的人。
尽管看见了他们非人的速度和死亡恐怖,他在内心深处仍然觉得他们是某个宗教组织派来,正在拿他们这些普通人做实验。
宋词没有回答他。
中年妇女有些紧张不安,她用恳求的眼光看着队里唯一的女性:“我叫周玉清,5岁,是中心医院的护士长,我家有一个孩,今年才八岁。孩子不能没有妈妈,你们能不能放了我”
女人总是比男人多一分感性,周玉清想利用同情换区自己活下去的机会,只是,她预料错了。
秦宴虽然在心里可怜她,可现在的事实是,还没有发现谁离开这里。
她对着周玉清摇摇头。
周玉清失望的低下头,眼泪顺着脸庞滑落。
穿着灰色运动装的男孩局促的张嘴说:“我叫柴跃延,今年0岁,是一名销售人员。”
男孩旁边坐着一位温婉知性的女子。
她长得不如秦宴五官精致,仅仅只是清秀容貌,看着却很顺眼,很耐看。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还坐着一群陌生人。
不害怕,是假的。
但她深知自己的优势,脸上没有表现出害怕,反而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看过她微笑的人都会情不自禁的对她产生好感,她放轻声音道:“我叫黄伊,今年7岁,是一名秘书。”
英俊男子紧接着开口道:“吴曙光,7岁,职业是警察。”
警察!
大家将迫切的目光投向吴曙光。
参与者们也看向他。
“你既然是警察,应该能带我们出去喽”张列平将大家心中的疑问问出来。
吴曙光摇头道:“我身上带着的信号发射器没有信号。”
大家失望的收回眼光。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吴曙光旁边,元屈定睛一看,发现他们俩之间被一副手铐铐着。
男人大大咧咧的说:“hi,先生和姐们,我叫艾德里安,岁,是一名医生。”
这句话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他一张口,奇怪的语调倾斜而出,暴露了他不是中国人的事实。
可他的长相确实是中国人。
“呵。”吴曙光冷哼一声,说:“大家不要相信他,他其实是一名国际通缉犯,混血儿,专门杀长得丑的人,并将他们解剖,取出体内所有器官,捐给医院。
在国杀了十几人暴露后,偷渡到中国。”
长得丑的人:
元屈有些生气,因为他是队里被公认长得最丑的人。
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变态,喜欢杀长得丑的人
而且,长相又不是他们能控制,凭什么杀他们
艾德里安叹了口气,忧伤的说:“吴警官,我跟你说过好多遍了,我不是杀人犯,你怎么就不信我呢?你说我是杀人凶手,证据呢?
再说,你看看我的脸,我哪里长得像那个变态?”
吴曙光斜视他一眼说:“我当场抓住你行凶,还不够吗?”
艾德里安摇摇头,表示自己很无奈。
傅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两,目光在杰克脸上停留许久,突然开口道:“人皮面具”
艾德里安早就感受到有人在打量自己,甚至闻到同类的气息。
他假装没有听见傅臣的话。
傅臣这下更有兴趣了。
他眯起眼睛,凑到符邵宏耳朵旁,说了几句话,符邵宏兴奋的点点头。
元屈有些嫉妒:这货又想干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应该带上我啊,怎么选择符邵宏那子。
傅臣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透明的0l瓶子,里面装着乳白色液体。
他手上把玩着瓶子,不急不慢的离开队伍走到艾德里安跟前,漫不经心的说:“是不是人皮面具,试一下就知道了。”
杰克脸上有些皮肉不笑,警惕的盯着傅臣。
他的面具是用特质材料做成,哪怕是行家,也看不出来这是面具。
这个长得漂亮的子是怎么知道的。
吴曙光同样警惕的看着傅臣。
傅臣突然对杰克露出微笑,杰克心里一惊。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傅臣抬起手打开瓶子,对着艾德里安的脸泼上去。
艾德里安反应很快,想用胳膊挡住液体,却被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符邵宏背过双手,动弹不得。
眼睁睁看着液体撒在自己脸上。
艾德里安不可能坐以待毙,他抬脚向前踹过去,傅臣没有躲,抬脚对着杰克的腿骨踢过去,迫使他放回脚。
身后符邵宏对着他的膝盖踢了一脚,杰克“咚”地跪在地上。
被如此对待,脾气再好的人也会生气。
“去你”艾德里安忍不住爆米国粗口,傅臣没等他吐出下一个字,将瓶子塞进他嘴里,让他乖乖闭了口。
液体很快起了作用。
一层皮从艾德里安的脸上皱皱巴巴的浮起来,傅臣揪着一点点皮,使劲一撕。
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出现在大家面前。
秦宴看着他的脸,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个外国男人长得实在是英俊,像是古希腊里的太阳神阿波罗。站在傅臣跟前也没有被埋没,能与傅臣的美貌相提并论。
做完这一切,傅臣像是在俯视众生般看着他说:“国著名医学鬼才,艾德里安·米勒,我说的对吗?”
艾德里安“唔唔唔”半天,瓶子堵着他的嘴巴,说不出一个字。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嘴里还有瓶子,”傅臣微微一笑,嘴里却是冷酷无情的话“给你一个机会,要么跟着我们,要么,就去上帝那去见你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