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祈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一样看着他,木兮冰冷的眸子里,也慢慢都是不屑与冰冷。
“夏先生要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b&b“哈哈”一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底居然溢出笑意。
“既然与我无关,夏淮安将我送去英国是为了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将我当过朋友,更别提你们了,你们也不过是他严重的蝼蚁,奴隶。”
“你居然奢望和夏先生当朋友?!”阿六皱着眉头,大步流星的跑了过来,刚到就听到这种可笑的无稽之谈。
“夏先生是神仙好么?你区区一个凡人,配吗?”
风祈看阿六的眼神,带着笑意,只听他接着道,“老子不爽你很久了,谁特么的跟你说过,你是夏先生的朋友?
送你去国外还要造反了,要点脸行吗?自己没本事,在这里瞎叫唤,我看你是皮痒了想挨揍!”
说着,他比了比自己比碗还大的拳头,却换得了&b&b满脸的戾气。
“你们是他的人,当然帮他说话,夏淮安为你们做过什么?给点破钱就让你们一辈子卖命,你们还真是和贱狗一样好打发。”
“狗至少,忠心。”风祈眯着眼睛,淡淡的开口,笑不答眼底,一个字一个字,却敲在&b&b的心里。
“阿六,把他赶出去。”
阿六应了一声,“好嘞。”撸起袖子管,就将被风祈又丢回地上的男人给提了起来。
他不算轻,可是在阿六手下,却轻如鸿毛,轻而易举就能提在手上,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相当羞耻的事情。
“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我都来求他了,这还不行吗?”&b&b的声音,已然有些颓然了。
他都这样,低三下四的出现,为什么,就连夏淮安的面都见不到?
“夏先生给过你机会。”
风祈冷冰冰的望着他,淡淡的道。
&b&b一愣,顿时五味杂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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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样确定能行吗?”&b&b相当不自信的问着秦倾。
秦思思已然疯狂了,她的话根本不能听,&b&b此时能够倚仗的,只有秦倾罢了。
秦倾看了眼合作书,扫过上面的条条框框,点了点头,“哪里有问题吗?”
“那块地皮,是夏淮安先看上的,我们这样做,我担心……”
“夏淮安来寻仇报复?”秦倾轻笑着,“放心吧,夏淮安还不至于是那么心眼的人,这块地虽然是他看中的,可是我们是以正当手段获得的,谅他也不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一块地,夏淮安会斤斤计较吗?
&b&b摊坐在椅子上,看着前面黑板上的这块地面的建筑示意图。
夏淮安拿到手,不过就是为了建造养老项目,在这样市中心的地方养老,绝对是疯了。他甚至觉得,夏淮安将公司参与这个项目,趟这趟水,就是错误的。
他们到手后,这地会开发成最有价值的房地产,四通八达,距离各种国企根本就用不了多少时间,交通便利,这才是赚钱最快的。
他闭上眼睛,终于下定决心,“那就这么做吧。”
秦倾嘴角上扬,露出邪魅的笑容来,细长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这不是挺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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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先生,投标会上,富昌的用了手段,知道了我们的意图,那个负责人又和他似乎是好朋友的关系,这也就……”
木兮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全,夏淮安就听懂了他的意思。
私相授受,以权谋私吗?
他轻笑一声,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让富昌在笑一会儿吧。”夏淮安露出意味深藏的表情来,手上的陶瓷杯,还是向念喜欢用的那一块,手指在上面绕了一个圈。
“放出风声,富昌若现在转让,我愿意出比原价再高百分之十的价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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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b&b收到消息,直接跳了起来,走到秦倾跟前,将资料一把拍在他跟前的桌子上,“夏淮安为什么要愿意多付百分之十来买这块地?”
多付一部分,就不值当了。
秦倾眯起双眼,默不作声,可潜意识里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定时间限制了吗?”
“现在。”&b&b定定的开口。
“现在?”秦倾皱着眉打开手机,什么新闻,什么消息都没收到啊?
“你自己决定。”
&b&b万万没想到,这种时候,秦倾居然让他自己做决定。
夏淮安既然那么想要这块地,那他就偏偏不让他如意!
咬了咬牙,心一横。
“我做鬼也不会转让给他。”钱已经再凑了,只能全部到齐,就可以去缴费,到时候,这块地,就真真正正的属于自己了。
两天后,&b&b呆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的看着眼前电脑上的文件资料。
政府为大力扶持养老项目,特批此地为养老专用地,且颐养院的建筑都由政府全权负责建设。
空……空欢喜一场?
“你说这项目我们稳赢的!”&b&b恼怒的瞪着秦倾,这下好了,风声都放出去了,那些人还瞪着自己一拿到合同就开工的,心在他要用什么开工?
地都不是他们的了。
这政府,怎么早不下批示文件,晚不下批示文件,反倒是在这种时候,最最关键的时候……
秦倾眉头皱得厉害,良久,“嘶——”的一声,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个文件!
所以才在投标的时候一直让着他们,也不多出数目。
无论他们怎么努力,这块地最终还是会落在夏淮安头上的,他早就有先见之明了。
“项目是能稳赢,可是地,是你决定不卖的。”
&b&b傻了,确实是他自己做的最终决定,若是当初以多出百分之十的价格售出,那现在,他就不会是这种境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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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唯一的收获,就是从夏淮安手上获得了大把的人才,工作人员。
但是偏偏,那些看似顶尖的人才,全都是顾家的历史遗留,而夏淮安最新的项目,走向以及想法,他们都一概不知。
可以说,他花了大价钱,买了旧时代的残余。
“&b&b早啊,广告部的老人又和新来的吵起来了。”
“这次是为了什么?”他头痛的厉害,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为什么张秘书都要汇报到他头上来呢。
“老人嘲笑我们挖过来的没带进来任何有效信息。”张秘书恭敬的如数汇报。
“事实。”&b&b轻叹了一声,“将挖过来的人近阶段的作品都整理出来给我过目一遍。”
“是。”
人,大多数都会活在以前的荣誉里,看不见此时的瓶颈,或者说,已经身在瓶颈了,却任然不愿意面对。
“好的。”张秘书应了一声,便结束了自己今天的汇报工作,关门退下。
他刚坐下,打开电脑,新闻就蹭蹭蹭的跳了出来。
“陆家大少爷迎娶陆家姐,纵然乱来,却也唯美。”
“陆家表兄妹无任何血缘关系,陆家姐居然是领养!”
“震惊!陆氏兄妹成一对,我又相信爱情了。”
太多太多诸如此类的标题,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回来,未曾跟阿芙说过,只想着自己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出现在阿芙的跟前,让他重新爱上自己的优秀。
然而,陆然,陆然,陆然居然逼迫了阿芙就范!
陆然是学谁的?
夏淮安!
一定是夏淮安这个反面的例子,刺激的陆然也陆芙都成了病态,爱上了根本不能爱的人。
没有血缘关系,就不再是亲人了吗?
和亲人手握着手的时候,不会有愧疚之情吗?
不,他们没有心!也没有愧疚!
他忽然想起,打算离开之前,阿芙日夜黏腻在自己身边的场景,这么的人儿,说好了等他回来的,怎么就……
“啪”的一下,站起身来,再也按耐不住,直接拉开办公室的大门,打算往陆氏集团瞧一眼。
谁料刚走到车库,就听到原本空旷的车库里,后视镜上,出现了自己魂牵梦萦的女人的身影。
他已然欣喜万分,想要直接大叫,喊出她的名字。
可还没说出口呢,就顺着那靠近的姿势,在后视镜里,瞧见了阿芙的手被陆然牵着,两人有说有笑,陆然还是不是低头,亲昵的用下巴蹭了蹭陆芙的头顶。
不知道他们都在说些什么,可是他们两个,就这么从自己的车前走了过去,硬生生没有看到在拐弯处的自己。
心,一下子,就崩塌了下来。
他的女人,跟她的表哥在一起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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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了半天,&b&b终于从迷茫之中恢复了过来。
低低的笑着,眼角似乎有湿润的东西在跑出来。
他想要挣脱开阿六的手,可是发现,力气始终抵不上一个拳头要跟自己的脸差不多大的健壮男人。
无力的看着地面,若有所思的说,“你所谓的,夏淮安给过我机会,是多给百分之十让我将竞标到的地面转让给他,还是看到了陆芙和陆然在一起的场景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一蹶不振?”
脸上,有说不出的苍凉。
“他为什么没有将我在乎点东西,完整的还给我,为什么说让我接手陆氏集团的,却还是让陆然在那个位子上,一待就是那么多年?”
“你若肯安稳,那陆然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b&b震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才好,正当还无措的时候,就听到这几个人统一鞠躬,整整齐齐的道了一声,“夏先生。”
夏淮安点了点头,踱步走到&b&b跟前,阿六乖巧的将他的衣领放下,他想要站起身,却发现刚才自己保持那个姿势太久了,双腿都麻木的不再是自己的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你终于来了。”
“嗯。”夏淮安低低的应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狠厉的话,又觉得很麻烦,不想浪费唇舌。
他皱眉,打算挑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来说,“秦思思死了。”
&b&b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
“我已经知道了。”
“那你也想死吗?”夏淮安冰冷的声音,直勾勾的穿透进&b&b的灵魂中,原本就已经感觉是在北极的他,如今就如同被黑洞夺走了所有的光亮一般。
眼神空洞的没有灵魂,停了好久,他才勉强恢复一些意识,“你们都是恶魔。”
“没什么不好的。”夏淮安坦然承认,这个世界,总是要有恶魔,做一些赶尽杀绝的被人们所惧怕的事情。
你站在太阳下,直面阳光,背后,从此便有了阴暗。
“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想怎么样?”&b&b颓然的开口。
“当你决心背叛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好了这一步。”他并不反对有人背叛自己,可是若不能够比他还要强大,或者说,比他的运气还要好一些,那就得承受自己的怒火,有什么不对的吗?
&b&b苦笑,他闭上眼,忽然很想回到很多年前,被夏淮安打电话从床上挖起来去查别人资料的时候。
“我卖你一条消息,你饶富昌一命,我发誓,再也不同你作对。”
“你没有谈判的余地。”夏淮安冷眼。
“这条消息的价值,你会乐意付出这么点东西的。”
“你不怕我反悔?”
“夏淮安,一诺千金。”&b&b定定的回答。
夏淮安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那微弱的趋势,在别人看来,似乎根本就没有动过,可&b&b却欣喜若狂。
他不能没有事业了,就算富昌现在已经是这副模样了,可他还想要将他救回来。
“向念替你生了个女儿。”
空气,瞬间凝结。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b&b,就连木兮的脸上,都出现了裂缝,更别提夏淮安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已然在微弱的颤抖着。
&b&b重重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显然,夏淮安已经有一半相信这个消息了。
“我再墨尔本见过她,原本只是觉得和向念有些想象,知道我看到,她在等的人是顾绊的时候,我就确信了。”
“这怎么可能?!”阿六直接叫嚣出来,“顾绊那家伙以前那样对过夫人,怎么会带夫人的孩子一起生活……”
然而,夏淮安的眼底,波动的痕迹明显。
“那你,见到向念了吗?”
“没有。”&b&b决定诚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