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明星稀，点满了油灯的屋子里，靳文翰一袭白衣静静的瘫坐在地上，面容憔悴，一双大手紧紧地握着若菲的手不忍分开一丝。

    “连日的暴晒和冷水浸泡消耗了这个孩子太多的体力，加之食一顿饥一顿，更是让她的身体难受重负，年纪不声不响扛了那么久也实属不易。”

    靳文翰的耳边一直回荡着刚才大夫的话，伸出手把若菲微微皱起的眉头给抹开，都怪自己实在太狠心，而她也当真什么都不讲就那么默默的忍受着。

    其实若菲此前也已经不止一次的说她身子难受，但都以为是她的戏言，毕竟她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吃起东西来那架势都能吞下一头牛，所以才不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对不起，秋试就快到了，是我太心急了，我……”靳文翰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父亲已经答应自己一定会遵守当初的约定，但如果若菲没有些过硬的本事，也恐难得到榜首。

    若菲的双眉紧蹙，微微摇着头，被靳文翰抓着的手紧紧的捏着，把陷入深思的他给拉了回来。

    “若菲？你怎么了？”靳文翰踉跄着站起身来，坐在床边，只见她微微睁开双眼，噘着嘴只看了自己一眼，她的眼底就有些泪花闪现。

    当靳文翰想要开口的时候，她已经泪眼婆娑，一颗豆大的泪花顺着面颊流下，“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这样折磨你了。”

    “抱抱……”若菲奶声奶气，瞪圆了哀怨的双眼，喃喃道。

    靳文翰想也不想，十分自然的把若菲扶了起来，心疼的把她拥在怀里，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对不起……”

    若菲贪心的抱着靳文翰，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心中思量着这一计甚妙，即便靳文翰不信，他以后也不会再做出那些严厉的事情了，他会害怕下一次会比这一次更严重，更何况他现在对于自己的溺水十分的深信。

    过了良久，靳文翰长叹一声道：“你既然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和我说呢，我只是想你能早日进步，可从来没有想过害你一分。”

    若菲趴睡在靳文翰的腿上，悠悠道：“我知道你是真心想我好，我不想让你伤心，可我也真的难以突破，难以有进步，其实……其实我已经很棒了，不是吗？”一双眼天真的瞧着他。

    自责许久的靳文翰倒是浅笑了一下，安慰道：“是的，其实你也已经很棒了，只是……只是还有些不够。”

    若菲从就没有学过绘画，在短短几个月之内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已经算是天资聪慧了，但绘画这个东西终究是要看境界的，看她现在的情况，想要在短期之内得到突破估计是不可能了，只能从别处再帮她。

    “刚才你说的秋试是什么？是之前说要办的那个画考是吗？我为什么要参加呢？”靳文翰如此勤勉的教导自己，居然是为了让自己参加画考，若菲越想越不对。

    “世人皆知你在我这里学习，到时你能得个的名次也是好事，不强求，于参与一下也挺好的，到时候会很热闹。”

    听着靳文翰是这等心思，若菲便放心了，不过快半月过去了，也不知燕雀二人现在到底如何，那珍珠霜不要出什么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