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身后的卫靖尧嘟囔了起来，“渴……”

    不才擦擦手准备上前，卫靖锋一把拦住了他，似是不经心的用了点力气在不才的肩膀上拍了拍，“我来。”

    不才停下了步子，看着卫靖锋走到了榻边，不知道的真要以为是什么兄弟情深的画面。卫靖锋伸手将卫靖尧拦腰抱起往榻里放了放，说着：“可有哪里不太舒服？”一边又伸手在侧躺着的卫靖尧的后背上拍打着。

    不才看着那只手从腰沟渐渐向上拍打着，一路拍到了卫靖尧受伤的肩膀。

    卫靖尧甚至连睫毛也没有动弹。

    “来人……拿水来……”

    不才不动声色取了茶杯来，站在了榻旁。

    卫靖锋抓着卫靖尧的胳膊摇晃着，“三弟，醒醒，水来了。”

    卫靖尧才迷糊着眼睛从榻上醒来。“二皇兄来了。”挣扎着从榻上下来，“今日身体不适，怠慢皇兄了。”

    “无妨。”

    卫靖尧倒真像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说着：“不知皇兄怎么从府上赶来了，是诞辰宴结束了吗？”

    卫靖峰看着卫靖尧的脸，一是分不清是装的还是假的。

    “已经入了夜了。”

    卫靖尧看了一眼外头，“真是今日不适才连时辰都忘了。既如此，皇兄怎么，是有什么要事这么迟要来相商吗？”

    卫靖峰找不出一点破绽，“是有些要紧的事情，母妃在生辰宴上被人劫走了。”

    “裕妃娘娘被人劫走了？”

    卫靖峰看着这反应，知道自己坐在这里没有什么能挖出来了。“如今封了城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滕王府不是寻常百姓家，本王想了想还是带人来亲自查查，想必三弟不会介怀吧。”

    “那是自然，这是大事，谨慎些也是应该的。皇兄请便。”

    卫靖峰看着卫靖尧如往常般地顺从十分窝火，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有些猫腻，但始终抓不住直觉中的怪异。

    卫靖峰走出院子，对着外面的举着火把的城中营说着，“搜。”

    那些火把顿时散开了，奔向这院子里的各处及角落。

    不才将袖口中的固元丹碾碎滑在盏中递了过去。“王爷，用茶。”

    卫靖尧抿了一口，知道里头有了固元丹。

    “王爷请坐。”

    糊涂搬了两把椅子在院中，勋王坐下看着卫靖尧，端起了身边的茶杯。

    耳边全是那些人奔走的声音，但卫靖尧却一点儿都没有慌张的样子。

    “其实本王很好奇。”勋王开了口。“那日在一笑春上，你我已经将这窗户纸撕破了，那如今三弟仍是从前顺从的模样是不是太虚伪了些。”

    “皇兄说笑，道不同不相为谋，皇兄担心的不过是我挡了你的道。但皇兄，我是个留恋过去的人，未来如何，长路漫漫，我相信不是今日一举一动就能扭转的。”

    “那你究竟要什么？”

    “我要的。”卫靖尧放下手里的茶，“我要的皇兄给不了，还请皇兄不要插手。”

    冬夜的风渐渐大了，或许夜再深一些，将会有一场雪。

    “三弟，我们许久没有这样坐着好好说说话了。”

    卫靖尧想了想，竟都想不起来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