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山

    公仪源站在辛凰的门外。

    辛凰自从那天从云梦泽回来以后，就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面，除了一阵比一阵强大的灵力波动，没有人知道辛凰在干什么。

    公仪源，却听到了里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公仪源一惊，当下就闯了进去。

    辛凰的房间外面有辛凰亲手设下的结界，他在外卖弄都能听到里面的动静，可见辛凰已经虚弱到了什么地步。

    公仪源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辛凰的结界破掉了，只他心中没有一点成就感。

    几步走到屋中，失去视力的他这只能通过神识看到黑白的世界，因此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正中央棺中的司空墨，和旁边倒在一地的瓷瓶中的辛凰。

    他怎么在这里？

    公仪源心中疑惑，只是他不能言语，只能将这个疑惑藏在心里。

    公仪源爱将辛凰扶到一边的蒲团上坐下。

    当日解玲珑将被冰封的司空墨交给他的是只会让他不要解开司空墨的冰封，其他就没有了半点的声音，他也联系不到解玲珑询问情况，只能自己想办法看能不能在不破坏冰封的情况下将司空墨唤醒，但是他一次的努力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的回应，甚至，刚才，司空墨的心跳都消失了一瞬。他才如此失态。

    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司空墨又半点的闪失。

    目扫过公仪源，辛凰眼中闪过犹豫。

    那天这个公仪源留下一堆混账话以后，就失去了踪迹，他也只是知道公仪源没有性命之忧，云梦泽之行后，公仪源和静玄也回到了风华山，静玄依旧在山下的城池里面，公仪源呆在山上，像是之前公仪源，根本没有跟他说过那番混账的话，只是公仪源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再也没有喊过他师父。

    “源儿。”辛凰开口：“你去试一下，将灵力灌入他心脉，不要破坏冰封。”

    公仪源扶着辛凰的手一僵，却还听了辛凰的话。

    走到棺木前，将手放到司空墨胸口的位置，司空墨名义上来说是他的师弟，如果不是辛凰对于司空墨的关注度已经超过了平常师徒的界限，公仪源会和高兴在这个风华山上多了一个人，但是……

    公仪源感受着司空墨那缓慢的心跳，脑中闪过的却是刑戈，在迫切的寻找司空墨，哪怕是那面具也掩盖不住的他焦急和担忧的刑戈。

    公仪源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是一松，按照辛凰说的，想着司空墨心脉的位置输送灵力，然后他发现了，司空墨那不同于正常修士的经脉。

    以心脏为丹田，这……

    司空墨的特殊让公仪源不得不心翼翼，生怕有什么差池人就这么没了。

    但是奇怪的是，他的灵力根本进不去司空墨的身体里面，反弹回来的灵力

    糟了！

    公仪源只听见咔嚓一声轻响，

    包裹住司空墨的冰封破了。

    辛凰几步走了过来，看到产生裂纹的冰封叹了口气，这层本就脆弱的冰封，在他先前的试探下一惊脆弱无比，而公仪源的十天不过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公仪源心中有些忐忑，辛凰的对于司空墨的重视他，是知道，因此，此时司空墨在他手上出了事情……

    “不怪你。”辛凰开口，虚弱的声音是掩不住的悲伤：“这是大概是天命吧。”

    公仪源为了一愣，伸手握住了辛凰的手，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辛凰将他甩开的准备但是，辛凰没有，只是任由他握着，不是没有发现，只是没有力气和心力了。

    公仪源扶着辛凰走进了里间，扶他在矮塌上躺下，看着辛凰闭上了眼睛，他自己却重新的回到了司空墨这边。

    司空墨以心脏为丹田的修炼方法，还是让他有些在意。

    结果他回来的时候，却见到本来躺在那里，心跳已经接近停止的司空墨坐了起来，那双感情清澈的眼睛，被黑色的空洞填满，睁开的眼睛中没有任何焦距的看着一个方向，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公仪源走到了司空墨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司空墨睁开的眼睛里面留出了眼泪只是不知道是因为睁开眼睛太久而产生的生理反应，还是因为伤心留下的泪水。

    眼睛扫过里屋，哪里辛凰刚刚睡下，如果他知道司空墨行了个应该很高兴吧。

    “不要告诉他。”

    司空墨此时却说话了，不是张口而是传音，这种隐秘的方式明显是不想让里面的辛凰知道。

    “求你，带我出去！”

    公仪源见到司空墨对他说着，那双空洞的眼睛带着哀求。

    十多天的冰封没有司对空墨生命造成威胁，却还是对他造成了上海，身体僵硬，司空墨根本不可能自己的在不让辛凰发现的情况下离开风华山，所以他只能求助公仪源。

    “你干什么？”

    公仪源问道。

    司空墨不语，只是身体微动，明显，如果公仪源不帮手，他自己也要出去，公仪源因为失去视力而越发敏锐的耳朵，听到了里屋细微的响动，一个剑步上千，按住饿了司空墨动作。

    “我带你出去。”

    听到公仪源的声音司空墨果然安静了下来，两人一直等待着里屋里面细微的动静消失。

    公仪源此时还是十几岁的模样，这是他的功法导致，因此，当他用他还没有司空墨高的身体，即将司空墨从棺内公主抱抱起的是偶，觉得各种北路，司空墨或许也有感觉，但是他却不介意，他此时心神已经被另外一个，不在这里，甚至生死未卜的人给全部吸引，那点不自在根本不在他的考虑内。

    天命镜中的镜无尘看着这一幕，却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他知道的似乎，司空墨需要成长，如果司空墨不成长，那么当初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的轻悲剧就可能真的发生。

    不想让辛凰知道，那就不能让风华山上的所有人看到，所以公仪源只能走一些平时没有人走的路上，在这段时间，司空墨的身体也逐渐恢复。

    解玲珑的冰封对他而言可不是什么保护，那个女人只是想限制住他，然后杀掉刑戈而已。

    因为刑戈的出色，所以解玲珑想要拉拢刑戈，同时也因为刑戈的出色，当无法拉拢的时候，那就不能让这个会成为敌人的人进行灭杀，而明显是刑戈短板的司空墨无意识最好的突破口，唯一的变数，大概就是传送符是直接出现在辛凰身边的，解玲珑意识到了不对，因此她留一句语意不祥的话，干扰了辛凰的思绪。

    而司空墨差点就死在了解玲珑这么精密的算计之下。但是他现在还或者，还能呼吸，还能蹦，还能跳就代表，刑戈还活着，那么司空墨就要去找到刑戈。

    “放我下来。”司空墨说着：“前面是有阵法。”

    公仪源一顿，他当然知道前面有阵法，但是从就生活在这里的他会不知道吗，所以司空墨此时说这句话，肯定有其他目的。

    双脚落地，司空墨的双腿就是一软，但是很快就稳住的身体。

    “多谢，剩下的我自己走。”

    公仪源看着司空墨苍白的脸色传音过去：“我送你到城里。”

    司空墨微微一怔，他和公仪源关系一般，公仪源肯帮他离开他已经十分意外了。

    “你现在能使用灵力吗？”

    司空墨不语，当然对不能，他体内的灵力，还在被冰封封印的状态。

    公仪源扶着司空墨，司空墨却挣脱了他的搀扶。

    “你跟着我走。”

    心中疑惑，公仪源却没有问，而是带着这个疑惑跟着司空墨走着。

    司空墨走出的步伐和他知道的破阵的方法不一样，司空墨所走的地方，是阵法这阵法之间的缝隙，他在完全没有惊动阵法的情况下穿过了阵法。

    像是风华山这样的护山大阵，多数是有一个主阵和无数和阵法组成的连环阵，虽然厉害，单丝连环阵毕竟不是一个阵法，就像是两个桌子，就算比拼合字在完美，他还是两个，不是一个，司空墨此时就会走哪那一条极为狭的，甚至肉眼都看不到的缝隙之中。

    在司空墨的神识之海里面，看到司空墨此时破阵的手法，公孙墨心中感叹司空墨的领悟能力真的是逆天，万年的传承固然功劳不但是学到了，能不能使用出来却完全是另外一个层面，而司空墨却直接跳过用出这些手段，直接进行了创新。

    阵法和阵法之间的空隙，这是所有住宿阵法的人都知道的，但是有人会在这个方面话心思吗，或许有，但是很多人都放弃了，因为那太难了，能被当做连环阵使用的阵法，就代表者些阵法，本身就已经非常契合了，这样的轻晃瞎还要去找那么一丝缝隙，完全没有直接去破阵来的干脆利落，而司空墨的，他就走了这么一个被所有人不看好的路子，甚至走的还不错只是。

    “这对神识的负担他能坚持住吗？”

    司空墨坚持这住了，他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但是他做到了，他在没有碰到了任何一个阵法的情况下出来，走过阵法，辛凰就没有办法通过阵法上留下的痕迹知道他的行踪知道他的实力，他也就可以通过辛凰对他的这点未知，得到更多的时间。

    刑戈生死未卜，司空墨无法对任何人付出完全的信任，这个对象包括对他照顾良多的师傅，辛凰。

    在公仪源的帮助下，司空墨被送到了静玄这里，当时的司空墨已经接近昏迷。

    而静玄对于公仪源亲手将这个他曾经拜托百晓楼暗杀的的人，送到自己手里表示了一百万分的惊讶。

    静玄不对公仪源隐瞒任何事情，所以买凶杀人这件事他也抽了一个公仪源心情好的时候说了出来，这也是在云梦泽中公仪源会帮助刑戈寻找司空墨的原因。

    看出了静玄的疑惑，公仪源说道：“他醒过来以后就会走，让他休息一下吧。”

    “哦。”

    静玄应了一声，吩咐人讲司空墨带到客房里面，他刚想和公仪源多说一会话却见到公仪源深深的看着司空墨离开的地方一眼后，就离开了，静玄的话就这么被堵在了嘴里。

    “你喜欢他？”

    突然一个虚弱的声音在静玄身后响起。

    静玄扭头就见到了脸色苍白的司空墨，而刚才才将扶着司空墨离开的侍女，此时正可怜的堂子地上。

    “你！”静玄你了一声，却看到司空墨的眼神，空洞，平静，无神，隐藏在更深处的是担忧，不安和恨，不管是什么此时的司空墨他和认知里的那个司空墨完全不同。

    “我不能呆在这里，你那两个侍女没事，多谢。”

    司空墨说的话，简短而零散，静玄理清其中的挂席也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但是司空墨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了。

    在不远处的街道里面，司空墨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一个巷子里面，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镜子。

    这个当年他无意中买下的镜子，用来逃命却是利器。

    司空墨查看了一下周围的位置。。

    手指微动，却是一个推演的驾驶，他推演的人不是刑戈，而是跟随着刑戈的那些人的下落，比如说，俞明。

    司空墨留在风华山的那五年，刑戈对他并不是丝毫不闻不问，在这座离风华山的最近的城池里面就有不少的人，司空墨在风华山上生活的时候那从城中送上去的物资就是最好的证明，司空墨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但是送上的东西那不断重复的商标和东西却在他无意识中停留在了他的脑海里面，其中最多的就是这里，一家名叫天秀坊的法衣店。

    看着门口萧条的景象，司空墨微微怔了一下，却是走了进去。

    固柜台的姑娘见人进来，抬头一看，一眼就认出了司空墨身上的衣服，是她家主子的收益，却也没有和司空过于啰嗦，而是直接带人进了里面。

    而好巧不巧的，此时楼天秀就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