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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素雅且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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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黄毛子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水灵灵的美人儿,任凭是谁不知道的,也是万万想不到的。

    安海玲看着元祺俨然一副没有认出自己的样子,她也就不希望自己被他看出来。安平公子是安平公子,玲儿姑娘是玲儿姑娘,这二者如何也不能混为一谈,安海玲还是想留着多一个身份,兴许日后会有些用处呢!

    不知为何,这元祺好似对孔芸和含玉两人好似十分害怕,就连自己身边的心儿也有些不自然。

    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怎么他们一个二个都这么怕她。

    虽说,那日醉仙楼下,她们确实是刁难于他,可也不至于怕成这个样子,就有种见了鬼的感觉。

    领着元祺,安海玲谢过太叔纪,带着人便回去了。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好好制定一个作战计划。

    安海玲一走,玲儿便说道:“纪哥哥,我看那元祺并未认出玲儿妹妹来呢!”

    “嗯!她如今跟换了个模样一般,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你说,要是玲儿妹妹知道醉仙楼前那事是纪哥哥你试探她的话,她会不会气得一走了之。”孔芸双手撑腮。

    闻言太叔纪有片刻的怔愣。

    “不必担心,她不会知道,元祺,不过是我手中的一个傀儡。”更何况,她身上有一个与生俱来的封印,不管她去到哪里,只要还活着,他就能感应到她。

    她……逃不掉!

    “纪哥哥,除了玲儿妹妹就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医治我的心疾了吗?虽然心疾磨人,可是我很喜欢玲儿,并不想看到她受伤害。”孔芸说着眼眶便有些微微泛红,她好似很担心玲儿。

    “我和师傅寻了这么多年,也只有这一个办法。”太叔纪神色有些凝重,但他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非如此不可吗?”孔芸嘟着嘴巴,“而且……玲儿她那么好,我也怕,我怕啊纪哥哥你会不会真的爱上她。”

    太叔纪闻言从背后将孔芸抱在怀里,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脑袋,宠溺地说道:“这一辈子,我只有一个想要爱的女子,我的傻芸儿,不要多想。”

    他咬着牙,故意忽略掉心脏里那一抹既陌生又熟悉的沉痛,这一种沉痛,自从安海玲到了国师府是越发频繁了。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太叔纪好似对自己发的誓言一样,又像是再给孔芸承诺。

    这边厢,安海玲回到玲琅轩,她就迫不及待地抓来元祺问话。这才知道原来这元祺的妹妹病逝后,他卖身葬妹时遇到了太叔纪,这才进入的国师府。

    他……跟自己一样,无依无靠,无亲无戚,也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可怜人呢!

    安海玲把手搭在了元祺的肩膀上,笑道:“以后,你便好好跟着姐姐我,只要有我一日好日子,便也有你一日好日子。”她如是说,算是认了他这个人。

    元祺闻言心中一阵,有一阵暖流在心底散开。

    “姑娘你!”

    “不要叫我姑娘,怪怪的,叫我玲姐姐,我该是比你大的。”安海玲灿烂一笑。

    元祺看着有些呆了,眼前这个女子竟然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站在元祺身后的心儿低着头,看见安海玲对元祺的态度,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与安海玲相处的这些日子,她觉得她真是一个挺好的人,可奈何她自己是孔芸派来的人,注定是不能得到她一星半点的友谊的。

    想到此处,她自己便悄悄退了开去。

    当天夜里,元祺端来了一个盘子过来,上面盖着一片紫色的锦缎。

    “玲姐姐,这是国师大人命人送来的,说是给您明日去王府生辰宴上用的。”

    “快,拿过来,我看看!”安海玲立马放下手中的树枝,跳开了书案。

    她咬着唇,掀开了紫布。她拿在手上……竟然是一件月牙白的纱裙,裙摆处绣了简单的兰花。

    咦~还有一只兰花玉骨簪,混体通透,光滑圆润。

    安海玲的嘴角处不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从裙子里飘下来一张兰花的花瓣,像一只白色的蝴蝶,翩翩飘落在地上。

    安海玲弯腰捡了起来。上头四个字跃然纸上:素雅且灵!

    素雅且灵?玲?这话是在说这衣服……还是再说她呢!

    安海玲突然觉得这一片兰花的花瓣好似飞进了自己的心里头。轻轻地落在自己的心湖里,点化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还有什么话带到吗?”

    “大人还说,明日宴会一结束他便会去接你到戏生堂去。”

    “好,我知道了,你早些下去歇息吧!”

    “是!”

    戏生堂,他要带自己去戏生堂了。那她还真的是要好好准备一番才行,安海玲把衣服和簪子放到梳妆台前又返身书案上去了。

    奋笔疾书如当年!心儿多次来催,她嘴上应着“就睡就睡”,可茶水一杯一杯地喝,越发地精神了。

    心儿早已耐不住困意,靠着屋内的檀木环门就迷迷糊糊地睡了去。

    安海玲放下笔,伸了伸懒腰,想着走动走动,便看见心儿躺在地上睡了过去,这已经是初冬的天气,夜间寒气易侵体。

    安海玲虽不喜欢她,但始终她是因为照顾自己,不忍心让她受了冻。返身回房取了裘被替她盖好。

    再回去,又伏案。

    一盏孤灯到了夜半三更天,孤月高高挂,此处不似胜寒居那般临近山崖有咕咕的鸮叫,只听得打更人的敲锣声。

    天干物燥,心火烛……噹,天干物燥,心火烛……噹……

    不知不觉间,安海玲已经伏在案几上熟睡了过去。风轻轻地吹入,跳动的火苗影子打在她的脸上。

    在烛光下,还有一处影子。有一双深沉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良久。

    她的睡颜,很恬静,嘴角还有浅浅的笑意。

    轻轻地踱步到她身旁,心翼翼地把她手下压着的竹简拿起来,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字,像蚂蚁一样,他一个字都没看懂。

    “就这样睡着了,难道不怕着凉吗?”

    男子轻手轻脚地将她抱起身来,走向房间的床。

    “啊纪……我是玲儿!”

    安海玲突然呢喃一声,吓得男子突然怔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