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翊此时还如刚才在池中那样,只鞋子、裤脚和衣袖有些泥污,而那公羊尚益还是一身清爽,玉色长衫不见丝毫脏污。
不待赵明甫张嘴询问,慕容翊对他说道:“赵知甫,让人去叫章总兵和他的人进来,在你家周围走动的那些高大男子多是他的人,如果章总兵不在,就派人去把他找来。”
那赵明甫不敢多问,赶紧派自己的那两个亲信去了。
“你的家人,也可以各自去忙自己的去了,不用守在这里了,这里的事也不能声张出去。”慕容翊又吩咐道。
“是!”赵明甫赶忙答应,又对着家人严肃道,“你们都听到了吗?此事绝不可声张!”“是,老爷!”众人齐声道。
“现在,都下去吧。”赵明甫挥手让家人都离开。
但那赵思贤却不肯走,哀叫道:“大侠,我的病……”
“灵儿,把你那颗‘灵丹妙药’给赵公子吃了。”慕容翊对邹思灵说道。
“三哥,我那颗药可是万金难求的,看在你的面子,至少两千两银子!否则,我谁都不给。”邹思灵虽然惊讶眼见得出现了这样一个地道口,但是她想要的银子是绝不会惊讶得忘记的。即使是师兄的面子,算计起钱财来也是毫不客气的。
赵明甫也是个乖角色,他见如此,赶紧说道:“慕容姐,谢谢你了!待会儿,赵某就去给你拿银票。”
邹思灵见赵明甫爽快地答应了,也就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瓶,倒出了一颗药,拈在手里,对赵思贤说道:“赵公子,张开嘴。”
那赵思贤张大嘴,邹思灵把那药往他嘴里一扔,还挺准,“你含着这药,让它慢慢地融化,过三个时辰,就会好的。”
那赵思贤嘴里含着药向她连连点头,双手也不住地作揖。看来,他对邹思灵还真有些感激涕零啊。
“你可以走了。”邹思灵却向他挥手,像赶苍蝇似的。这池水真臭,邹思灵偏了脸,不想再闻到那赵思贤迎风送来的难闻味道。
待那些闲杂人等都走了之后,赵明甫也暂时告退去了前院,估计是去筹措那两千两的银票了。
四人在原先的椅上坐下暂且休息,邹思灵忍不住问道:“三哥,这底下是通到那湖州银库的地道吧?”
“嗯,是那地道。”慕容翊做了肯定回答。
听到这话,邹思灵忍不住疑惑道:“那些盗贼难道为了钱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吗?这么臭的脏水怎么下去偷银子的呀?”
“你的头脑是怎么啦?怎么出了家门之后就这样的不好使呢?”公羊尚益听到这样幼稚无知的问话,实在憋不住要提醒妹妹,“假若你是那偷盗贼,你会在那水池里放水吗?”
“你这个臭哥哥!你的意思是说这水池的水是后来放进去的?是他们将要出售房子之前再灌进去的?”邹思灵一方面讨厌哥哥这样贬损自己,一方面还是忍不住向哥哥求证。
“你的头脑现在恢复正常了。”公羊尚益还是用那欠揍的酷酷的语气对妹妹说道。
“这样看来,那些窃贼还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地道那头通向银库的地方又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怎么进到那银库里面的呢?”邹思灵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公羊尚益看向慕容翊,没有回答,对这个问题,还是要由三师兄决定准不准许回答。
慕容翊淡淡地说道:“那里头安了一个机关,可以撑开那银库地面上的一块大石。”
“这样可以被移动的大石为什么就没有被发现呢?你不是也到那银库里去看了吗?”邹思灵很是疑惑。
“那块大石,紧靠银库的铁柜,在铁柜的侧边。那银库的铁柜都是放置铜钱的,库中丢失的都是另一处的银子。那块大石又处在一个不易被注意被察觉的位置,是以长久没有被发现。其实,就算是去注意那一块石头,它的缝隙,也没有比别的石块的缝隙更大,那底下的撑杆设计得着实巧妙。同时,在那地道内,那块大石的底下,还准备有同样大的一块木砖。当那些盗贼离开地道的时候,就会把那木砖,顶在那石头底下。这样,在银库内的人,踩在那石头上去试探,也难以感受到内里的空响。”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些窃贼真是用尽心机啊!”邹思灵不由得感叹道。
“这可不是一般的窃贼。敢偷盗这湖州银库这么些年,还能把银库内的银子都搬走,这可非同可。”公羊尚益不由也评论了一句。
“哥哥,那地道里头现在空空如也吗?那些窃贼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吗?”邹思灵不由得又问道。
公羊尚益又拿眼去看慕容翊。
慕容翊也没有避讳,说道:“还好,那银子还在。”
“什么银子呀?”邹思灵忍不住问。
“我大致估了估,应该是朝廷拨下来的那一百万两银子。”慕容翊回道。
“啊?这么多银子,他们怎么没有搬走呢?是不是上面有朝廷的印鉴,他们不敢要啊?”邹思灵又疑惑问道。
“应该不是不敢要,我猜这银子就是那什么鄂春族人想要找的。”慕容翊这个时候抬眼看着杨彩琳说道。
“啊?难道那些偷银子的窃贼就是那鄂春族人吗?”邹思灵不由得想起了那练霓裳三人。
“若是那鄂春族人就是偷银子的窃贼,为什么会来几个人找银子呢?他们不是应该清楚知道银子在哪里吗?”公羊尚益忍不住给妹妹指出来。
“我想也不是那些外族人偷的,只不过,如果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呢?谁会把这么多银子拱手送给那外族人呢?难道是欠他们钱吗?还是不心走漏了消息?”邹思灵的思绪总能信马由缰,异想纷呈。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现在没有办法给你。但是我想,那鄂春族中肯定有人知道偷银子的窃贼是谁。”公羊尚益故作高深地回答道。
“废话!这还用得着你说?我也知道啊。”邹思灵鄙夷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