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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五章 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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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漫长的冬夜过去,金乌早早升到半空,洒下了万道金光。

    大福开了店门,准备出去采买中午要用的食材。一不留神被一个纤细的姑娘撞个满怀。

    “白,白姐姐在哪?”她虚弱的声音比小猫叫也大不了多少。

    大福慌的手脚都无处可放,大声呼叫着白洛“姑娘,姑娘快i。”

    白洛还未起身,听见他扯着嗓门喊赶忙披衣下床。

    “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干啊姑娘。”大福被姑娘家靠在身上一动也不敢动,像极了怀抱兔子的大熊。

    “行了行了,知道你没干,还不赶紧把人扶进去。”

    大福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把昏迷的姑娘带进客房,白洛看着脸色白的纸一样的幽若,禁不住叹口气,这个傻丫头到底是没听话。

    自她走后,李怀安的情形愈发不好,李家请遍了汴京城里的名医均束手无策。老夫人和夫人哭的肝肠寸断,一下子又晕过去两个,李大人急的没了往日气度,呼喝着府里下人,一时间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趁着众人张皇失措无人照管李怀安时幽若悄悄凑了过去,只见他面白如纸,进气多出气少,怎么看都是将死之兆。她不知白洛有心隐瞒,只道是她看岔了。想了想,决心用自己内丹试上一试。

    白洛顾不得生气,双手抵着幽若后背将自己灵力源源不断输送给她。直至精疲力尽,幽若苍白几近透明的一张脸终于有了血色。

    “姐姐!”她睁开眼睛,白洛疲倦的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又过了许久,白洛才感觉身上又有了力气,再看幽若,一颗心才放了下i。万幸她没有把整颗内丹都给了那个小子,不然就算自己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保不住她。

    “白姐姐”

    “你醒了!”白洛听见呼喊,端了茶水过i“喝点水,你现在还虚弱的很,不要说话。”

    “对不起,姐姐,我知错了。”

    白洛斜她一眼:“知道错了?那以后就不会犯了么?”

    幽若想了想,老实答道“还会”

    白洛伸手点点她额头“痴儿”

    过了几日,病入膏肓的李府公子不药自愈的消息在汴京传的沸沸扬扬。又过了几日,市井又有传言,李公子大病初愈后人就魔怔了,整日整日的满园找一棵昙花。侥幸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李大人又一次愁白了头。

    “程峰”李怀安大叫着踹开了程家大门。

    “怀安兄,你刚刚病愈不可再动肝火。”程峰皱皱眉迎上前。

    “我问你,幽若去哪里了。”

    “不知!”

    “你竟然说不知,她想的念的都是你,不i找你还会去哪!”

    “她听说怀安兄有恙就去探望,之后就再没回i。难道不该是我问你她去了哪里么!”

    李怀安颓然跌坐在座椅之上,“我病时总觉得她曾i过,可是直到醒i却怎么也找不到她了。”

    他苦笑着看着程峰“既明兄可知我有多羡慕你么?”

    程既明亦苦笑,他又何尝不羡慕李怀安。

    展昭在集市偶遇李怀安之时被他吓了一跳,一月不见他愈加憔悴。

    “李兄身子可是还未大好!”他奇怪道,幽若拼了性命救他,怎的像是没起作用一般。

    李怀安看见是他心情略略高兴起i“展大人,好巧。”

    “呃,好巧。李兄大病初愈还是多静养为好。”

    李怀安缓缓摇头,“我身子没事。”

    “还是多休养几日以免李大人担心。”

    “无碍,我只想找到她。”李怀安有些出神。

    “谁?”展昭追问。

    李怀安不再说话。

    傍晚时,展昭与白洛喝茶闲话,忍不住把遇见李怀安的事情告诉了她。问“你知道他要找谁么?”

    白洛笑眯眯的反问“你不知道?”

    展昭叹气“大约是知道的。”

    以白洛对展昭的了解,断定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起他人闲话,这只猫大概是又心软了,“你要说什么?”

    果然,就听展昭幽幽道“不妨就让他们见一面,只见一面想i也不会出岔子。”

    白洛闻言放下茶杯,正色道:“我知道你同情李怀安,可你想过没有,他们终究不是同道,人与妖注定不会有好结果,你一时同情,自以为帮了他,可焉知不是害了他。倒不如就让他慢慢死心,然后忘记,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吧!”

    展昭没有回答,默然半晌。

    见他一脸颓色,白洛以为是自己话说的太重,缓和了语气又道:“更何况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幽若心里那个人不是他,见了,也只会徒增他烦恼而已。”

    展昭嚯的抬起头,吓了白洛一跳。

    “人妖殊途又怎样,我不信上天会如此无情。”说完,起身拂袖而去。

    白洛一愣,这只猫又发的哪门子神经。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天气渐渐和暖。展昭似乎已经习惯了现在的日子。早起陪着大人上朝,公务结束后再到白洛的馆子里坐一坐。巡街时也不再只看那些小毛贼了,仔细留意着有没有些稀罕的小玩意儿给那个总是一副老气横秋模样的姑娘带去。

    吃吃饭喝喝茶聊聊天,仅此而已,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欢喜,飘了太久的心终于踏上了地面一样的踏实。

    白洛很是看不得他这一副知足常乐的表情,常笑话他不如别的猫有腔调,有脾气。幽若伤养好了大半,便跟着白洛一齐奚落他,在这店里,她只会怕白洛。展昭偶尔回嘴,却被两个姑娘拿话堵得哑口无言,罢了罢了,随她们去吧!

    这一日的展昭i的比平日要晚,白洛招呼着店里生意,心中念叨着是不是又出了远门,怎的也不i说一声。

    幽若靠在柜台后,双手托腮,看着她心神不定的模样,忍不住说道:“白姐姐,你是不是在等展大哥?”

    “哪有”白洛矢口否认“我只不过是怕晚饭做的多了,浪费。对,浪费。”

    幽若“喔”了一声,又自言自语“等就等了呗,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白洛被戳破心事,登时恼羞成怒“说了没有就没有。”

    幽若不耐烦的捏着耳朵“好啦好啦,知道你没有。真是的,展大哥对你那么好,你都不理人家。要是程大哥对我有展大哥对你一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两人说着话,就见展昭急慌慌的打门外进i“白洛”

    “在在在的!”幽若笑看一眼白洛,替她答应着。

    展昭猛一回头看见她也在,后面的话立时憋了回去。

    白洛看看他,回头对幽若道:“行了,你今日尽在外头吹风了,仔细受凉。快回去躺着吧。”

    幽若撅起嘴巴,“就知道要打发我走。”说完气鼓鼓的进了内院。

    展昭看她出去才长出一口气。

    “怎么了?”白洛问。

    “我今日又遇到李怀安了。”

    “遇到就遇到了呗”白洛看看他“难不成你告诉她幽若在这里了!”

    展昭白了她一眼:“我还不致于长舌至此。”

    “那怎么了?”

    “是程峰,程既明要娶亲。”

    “娶亲?”白洛明白了他方才为何在幽若面前吞吞吐吐,这要被那个小丫头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惹出什么事情呢!

    “白洛,不如尽早将幽若送走吧!”

    “我何尝不想,只是这丫头倔得很,是个死心眼,我拿她也没办法。”顿了顿“实在不行就”

    “就怎样?”

    白洛笑的阴测测“打晕拖走”

    展昭只觉一阵恶寒,蛇蝎美人不过如此啊!

    两人说话,谁也不曾料到早已离开的幽若去而复返,静悄悄的站在门外,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程家大门紧闭,侍童耐不得困倦早早就去睡了。

    程峰也不管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一动不动的坐着。脑海里是今日恩师的话语。

    “老夫一生勤勉,自问无愧于人。哎,怎知就生下个冤家。”说着指着下首的李怀安骂道,一边骂一边老泪纵横。

    李怀安偏了偏头,最近被他父亲骂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程峰夹在这父子二人之间颇感尴尬,“恩师宽心,怀安兄只是贪玩了些,才情并不逊于人。”说着用眼神示意李怀安去说些软话,奈何李怀安冥顽不灵竟当没看见一般。

    “有才情又有何用,他若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烧了高香了。”李翰林掏出帕子在眼角重重的擦了擦,又狠狠瞪了李怀安一眼。

    “既明啊。”

    “学生在。”

    “我有意将小女许配给你,我们两家做了姻亲,你看如何!”

    他的话惊的两人俱是一愣。

    “爹”李怀安喊道,程峰娶了姐姐,那幽若怎么办!

    “住嘴,你这个逆子。”

    “恩师息怒”程峰忙劝解道,“学生家徒四壁,只怕会委屈了大小姐。恩师还是”

    他话没说完就被李大人打断“这有什么,当年老夫也如你这般,夫人不也随老夫苦了过i。”

    “可是爹,程峰他他”李怀安急道

    “他什么!”李大人瞪着他,这个冤家怕是指望不上了。程家虽穷困了些,但好歹是正经太学学子,只等金榜题名后自己在朝中稍加提点前程自是差不了。

    “恩师,学生立志要学有所成,因此,暂时并未考虑婚姻之事。”程峰深深一揖“还望恩师勿怪。”

    “竖子,无闻成家立业乎!”李大人焦躁的拍了拍桌子。

    “恩师”

    “怎么?难道我的女儿还配不上你!”

    “不不不,学生不敢。”程峰低下头,不再辩解。

    “你不要担心,我们成了一家人后老夫自然不会亏待贤婿。”

    程峰心乱如麻,自父母去世之后只有李大人念着往日旧情时常周济,并允他与自家子侄一起入李家家学,对他可说有再造之恩。他将女儿许配,自己是万万没有理由推脱的。听闻李家小姐知书达理,温婉聪慧,必会是个可以共同度日的好妻子,若母亲在世也会喜欢。更何况自己虽有满腹经纶可即便日后高中,朝中无人也难以出头。娶了李小姐,这一难题迎刃而解。

    他不再说话,须臾之间利弊权衡的清清楚楚。奈何脑中总浮现出那抹大红身影,白雪红衣惊艳了他最艰难的时光。

    只见他双眉紧簇,李大人等的不耐烦冷哼出声“既然如此为难,老夫也不强求,i人,送客。”程峰急道:“恩师,学生别无他意,愿听恩师安排。”学生与姑爷,孰亲孰远,一目了然,他要出人头地他要为死去的母亲报仇雪恨,他要

    李怀安冷眼旁观,直到他话一出口再耐不住,拂袖而去。

    程峰愣愣的出着神,眼前一盏油灯昏黄的照在他脸上看不真切表情。有风吹进i,灯火飘忽,映着他的背影在斑驳的墙面上左右摇摆。他默默抬头看着空空的房间,墙壁斑驳,窗棂红漆已掉的所剩无几,勉强用了几块写了字的旧韧皮纸糊上,被风吹的鼓鼓荡荡。书案对向是一张窄窄的木床,供自己读书累了小憩片刻,整整一个冬天只有一方薄被御寒。

    脚边的炭火早已熄灭,冷,冷的透彻心扉。冷的浇灭了程峰心底最后一丝缱绻柔情。

    幽若轻轻抚着他的脸颊,“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他喃喃着:“我是个凡人,只是个凡人。我要的是人间富贵,你给不了,你于我不过是镜花水月,黄粱一梦,我终究是要回i的。你,明白么!”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程峰脸上,幽若咬牙道:“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你对我不是没有心动,为何就不能遵从自己内心。”

    程峰摸着冰冷麻木的脸,哈哈大笑:“你是妖,我是人。你怎么能明白我的痛苦,对,我承认,我心动过。可那又怎么样,仅仅心动就能让我不再受饥寒交迫之苦么,就能让我有机会步步高升么!不能,心动了,就动了,一切最终都要归于平静,平静的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平静的如一潭死水!既然如此,我为何不在一开始就选择一个安乐平静的生活。”

    幽若瞪大眼睛看着他,步步后退,仿佛不再认识这个曾经骄傲的男子一般。

    她不相信,自己苦苦找寻了百年的人到头i竟然是这样一个凡夫俗子,她一直以为他是不一样的,与那些钻营苟安的人都不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程峰,你会后悔的。”幽若决然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