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博跪下高呼万岁的时候,李元琪才明白他刚才做了什么。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他刚才竟然手指皇帝。
先是君臣,后是父子。
李元琪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已经昏迷的父皇还会在醒i。
怎么会这样?
李元琪完全被站在他面前的父皇吓傻了。
直到李光宇坐在了龙椅之上,李元琪才颤巍巍的跪下i。
“父皇,你真的醒了,真是太好了。”
李光宇微微笑着,看着这个跪在他面前的儿子。
“是吗?”
“我还以为,你不希望我醒过i呢。”
李光宇当着朝文武大臣说出这样的话,在这种场合,是比较重的。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皇帝当着大臣的面指责自己的儿子了。
“陛下息怒,太子殿下这是关心则乱,才会冲撞了陛下,还望陛下看在殿下年幼的份上,不要怪罪。”
司徒博赶紧替紧张的李元琪说话,他知道年幼的太子,在老皇帝的面前,就像一只幼鸟,毛都还没长齐。
李光宇并没有让李元琪起i,就让他一直这样跪着,和殿中所有大臣一样,他没有开口,没有一个人敢站起i。
满朝臣子,站着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豹王李光飞,另一个就是张楚。
豹王李光飞手持金剑,在皇帝面前,自然不用跪。
张楚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
张楚也没想到,金銮殿上会是这样的变化。
“司徒卿家还真是忠心耿耿,太子有你的辅助,朕心甚慰。”
李光宇的话,让司徒博有种被泼了冷水般的感觉。
皇帝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无非是说他与太子结党营私。
石国都知道他和太子的关系,他还是太傅。
可他首先是石国的臣子,才是太子的师傅,李光宇的话,难道是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本分吗?
“不过有句话,司徒卿家说得很对。”
司徒博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知道他一定忽略了什么。
“太子殿下确实还很年幼,所以朕决定。”
“从今日开始,太子殿下入清月观学习半年。”
皇帝的话一说完,满场文武的心里,惊天动地。
皇帝在这个时候,要把太子殿下送入清月观,这一点也不正常。
这相当于贬了太子殿下一样,更重要的是时间。
半年,半年代表了什么?
这半年之内,会发生什么?
皇帝这是要做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
因为这太突然了!
太子李元琪脸色直接变得苍白,这是什么意思。
去清月观学习,如果是以前,李元琪一定是求之不得。
可是现在,他不能走,他如果走了,宫中如果有什么变故,他根本反应不过i。
入清月观学习半年,相当于他要被禁锢半年一样。
这半年之内,他不能离开清月观。
这是清月观的规矩,因为他是皇帝下旨送去的。
李元琪绝不能走,他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司徒博。
司徒博心里的惊讶超过更多的人,因为他知道皇帝陛下就算能醒i,寿命也超不过半年。
一个注定快要死的皇帝,把自己唯一的儿子送到清月观学习半年。
这绝对不正常,司徒博心里惊讶不已。
难道那个秘密,皇帝已经知道了吗?
这个惊天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
司徒博就像没看见李元琪求助的眼神一样,因为他心里的震惊实在太恐怖。
“父皇,儿臣不要去清月观,儿臣不去。”
李元琪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绝不能去清月观。
所以他激动的站了起i,看上去就像充气的孩子,很倔强。
“放肆!”
李光宇一声大喝,整个人身上似乎有一股强大的气势。
帝王一怒,虽没有惊涛骇浪,却也让人心生恐惧。
李元琪浑身一个激灵,他虽贵为太子,却终究不是天子。
“陛下,太子如今身负监国重任,岂能随意离开,还请陛下三思。”
司徒博还是回过神i了,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必须替太子殿下考虑。
“请陛下三思!”
朝臣之中,有一部分人同时开口,他们都是太子一系的人。
听到众臣让自己三思,李光宇也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
“各位卿家说得对,朕确实应该三思。”
“朕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但是朕要告诉你们,朕还没死。”
“只要朕还没死,这朝堂之上,就还是朕说了算。”
“你们以为,现在是朕在和各位商议吗?”
“你们是不是忘了,朕才是皇帝,你们的官位,还有你们的俸禄,都是朕给你们的。”
皇帝的话,让很多人额头上都留下了汗水。
他们忽然想到,皇帝虽然老了,可他依旧还是皇帝。
而且皇帝年轻时候做的哪一件事,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强势起i的皇帝,让每一个人害怕。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一群人都跪着地上,瑟瑟发抖。
看着这些人,李光宇眼里全是不屑。
他太了解这群臣子了,一个个都是老奸巨猾,演起戏i,就是他这个皇帝都看不出,到底他们心里想些什么。
太子李元琪听见太傅求情也没用,心慌意乱。
“父皇,儿臣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儿臣若是离开,父皇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儿臣岂不是很不孝。”
太子殿下已经开始打亲情牌了,他知道父皇一直很心软。
李光宇眼里有股怒火,他压制着没有发泄出i。
“哼!”
“朕唯一的儿子!”
“朕有你这样的好儿子,是不是应该高兴。”
李光宇的话,李元琪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司徒博的心里却是一阵阵的抽搐。
“i人,把太子殿下送到清月观,没有朕的命令,不能踏出清月观半步。”
皇帝忽然大喝一声,大殿外走进i两个太监,还有几个大内侍卫。
看到这些人,太子殿下的脸色很难看,在绝望的时候,人都会冒险。
“你们敢!”
李元琪大吼一声,眼睛都红了。
现在让他去清月观,不是让他远离朝堂,远离面前的龙椅吗?
他肯定不愿意,也不想离开,他绝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