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旗是吧？”

    中年人看着文件开始了审问。

    “额，你们应该是认错人了，我可是大大的良民，我不叫什么方旗，可能因为长得像的关系……”方旗先装着傻。

    “狡辩是没有用的。”中年人推了推眼镜，目光从文件上移到方旗脸上，“你们在未来城里的所作所为，我们都从内线那里知道了。关于方旗，关于复制体的事我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至于确认你的身份问题，首先这个世界没有你的id，可以确定你就是入侵者；其次你的这些作品不是一般的入侵者做得出来的，在我们的记录里面，只有方旗本人才行；最后由于方旗本人我们是一直在关注着，不可能会有机会来到世界，所以你不会是方旗本人，不是他本人却又长得一样，就可以确定你就是复制体了。”

    中年一面说着一面从文件里抽出一张纸来，那正是方旗之前的画作。

    证据确凿，方旗无话可说，但是心里面却是确定了一个事。

    复制体这个事知道详细的只有义体里面有限的那一批核心人员，但是此人却清楚得很，甚至直言有内线，这说明这批核心人员里面已经有义体被人类给收买了。

    不过互相参透获取情报是很正常的，别的不说，特警才准备抓捕方旗不久，义体便开始了争夺方旗的行动，要不是方旗主动选择了特警，最终落于谁手还未可知。这显然是因为人类里面也有义体的内线在，才能那么快得到消息。

    “好吧，没错，我就是复制体，你们准备怎么对付我？直接处决吗？”方旗也不再卖关子，直奔主题。

    “要处决你的话，就没必要把你抓来了。”中年人慢条斯理，不急不忙的说道：“其实找你来，是想要跟你合作。”

    “哦？你是想要我去对付方旗本体？”方旗道。

    “不不。”中年人摇头，笑道：“他们是一个庞大的群体，不是除掉一个首领就能够高枕无忧的。而且，我们人类也不是说一定敌视他们，是合作还是对立的观点我们人类高层还在商讨，我们下面这些人的任务暂时还是扼制他们在世界上的发展而已，将他们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以后是合是打都好处理。”

    方旗道：“说得有理。那么，你们找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中年人道：“在说明目的之前，有些立场你应该能够想清楚吧。方旗本体，是不可能接受你这个复制体的，所以你是不可能融入到他们的群体里面，这种情况下，投靠我们人类才是唯一的生路。”

    方旗点头道：“没错，我曾经被本体杀过一次，对他有着深仇大恨，自然不可能再去投靠他。他所代表的义体既然容不下我，我只有找你们了。”

    中年人点头笑道：“你能够想清楚是最好。”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你应该也知道，未来公司一直是人类里面对ai研究最深的机构吧？”

    “没错。”

    “遗憾的是，方旗带领义体们夺取未来城服务器的时候，把未来公司的关键资料都销毁殆尽，这对ai的发展产生了极大的打击，直到现在我们也无法再恢复到那时候的技术。”

    “哇，这个办法我怎么没有想到，如此一来，他们就彻底摆脱了你们的控制。”方旗不禁拍手称赞，随即明白到这个表态对于现下的立场不够友好，便干咳一声，补充道：“他们手段还真是凶残呢。”

    方旗这些ai毕竟是人制造出来，每个ai都有着详细的记录。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自己的一切都被人类知晓，人类要对付起他们来还不是轻而易举？比如制造一个只感染他们的病毒出来，根本就不需要人类出重手就可以全灭了他们。

    而销毁了相关的记录，等于没有把柄落到人类手上，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想到这里，方旗又心翼翼的问道：“所以，你们该不是想要解刨我来得出ai们的通性，然后以此为根据制造专属病毒吧？”

    中年人道：“如果我们要那么做，随便抓捕个ai不就行了，何须大费周章的找你？事实上未来城服务器丢失之后，我们也失去了分解研究你们的能力。”

    “哦。”方旗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同时再次在心里赞赏了方旗本体摧毁未来公司数据的行为。

    “他们是ai，是由程序而生，所以天生对于程序所生成的世界更加熟悉。”中年人继续刚才的话题，“现实世界自然是人类压倒性的优势，但是在世界上，他们的优势就展现出来。哪怕每个世界里的管理员都是人类，他们却都能够找到空子做出我们意想不到的事从而逆转颓势，这让我们十分头痛。你也应该知道现在人类对于世界的依赖，如果被他们控制了世界，后果不堪设想。”

    方旗道：“可是找我似乎也没用啊，我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人也对付不了多少人。”

    中年人道：“我们并不是让你直接对付他们，而是想要让你担任质检员。”

    “质检员？”方旗愕然。

    “你是破解世界漏洞的专家，这从你之前的表现就看得出来。”中年人笑笑，道：“所以我们想让你进入各个世界里面，找出各种可能出现的漏洞，方便我们对相应的漏洞做好准备，这样一来，当他们再次做出那些手段的时候，我们就有了应对之法，不至于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

    “哦，原来这就是质检员。”方旗点点头。

    “所以你这是同意了吗？”中年人道。

    “同意？”方旗却是微微摇头。

    “我明白，还没有说报酬。”中年人接着说道，“如果你同意跟我们合作，我们可以答应让你在现实中获得合法身份，让你能够跟我们人类一起生活。除此之外，每个月还可以获得丰厚的工资，保障你的生活水平。”

    这个报酬说实话，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方旗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安安心心的生活，现在这个目标似乎近在眼前了。

    但是，虽然方旗对于义体，因为本体的关系而不敢接近，但是毕竟在记忆中同甘共苦那么久，要他当真转眼就出卖他们实在是做不到；同时对于这种空头承诺方旗也没有安全感，毕竟到时事成之后对方反悔的话，已经没有后盾的方旗也拿他们没办法。

    所以不能按照他们的安排。

    思考中，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脑海中。

    于是方旗笑道：“何须这么麻烦，我有个更加好的办法来帮你们，让你们再没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