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黑夜里,杨笑凡一夜未眠。
清晨,当东方的第一缕阳光刚刚升起,南华镇的鸡鸣声便络绎不绝的响起。伴随着鸡鸣,杨笑凡的父亲杨天,也从睡眠中醒i。和往常一样,杨天要给杨笑凡和杨笑晴做早饭,吃过早饭他便去镇长家做苦工。
南华镇的镇长叫何长远。是南华学院院长,何长坤的亲弟弟。一个是镇长,一个是学院的院长,他们兄弟二人,在这南华镇也绝对算得上是风人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杨天起i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忽然他迅速的看向了还在床上睡觉的杨笑凡。顿时,一种莫名的恐惧在杨天的心底滋生。在往常,原本早应该在外面苦修的杨笑凡居然没有起床,于是杨天飞步上前,i到杨笑凡的身边。“凡儿……凡儿……”轻轻呼唤两声,未见杨笑凡有任何反应。杨天顿时急了,他的声音也随之变大。这下,不但把杨笑晴惊醒了,也把刚刚睡着的杨笑凡惊醒了。
杨笑凡也有些郁闷,昨夜因为发生事情太过突然,所以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于是便导致他一夜未眠。到了清晨他好不容易睡着,便被杨天强行叫醒,睁眼后一袭倦意仍久久不能挥去。
“凡儿!你……没事吧?你哪里不舒服?你告诉父亲。”杨天看着睁开眼睛的杨笑凡,十分焦急不安的问道。原本有些苍老的面容,此刻显得更加的憔悴了。
“父亲,你是怎么了?我就是困了想多睡一会儿。”看着神色慌张的杨天,杨笑凡心底有些不解。这时被惊醒的杨笑晴,看着身旁的哥哥,惊讶的说道:“咦?哥哥,今天你怎么没有起那么早啊?你以前不都是早早就起i修炼了吗?”
杨笑晴问完,杨天接着问道:“凡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起不i了?没事的,哪里不舒服告诉父亲,父亲去给你找郎中看看。”杨天在询问时不断地担忧杨笑凡的身体。
看着自己的父亲,杨笑凡心里一阵的酸痛。仅仅是因为比以前起的晚了,父亲杨天便如此担心的上前询问。如此可见,平日里杨天在外是有多么担忧自己的孩子,而杨笑凡自己是多么的不让人放心。
对于父亲杨天i说,杨笑晴虽然是妹妹仅有五岁,年龄甚小,但是她听话啊。哥哥杨笑凡,虽然八岁可是性格确是执拗,倔强。最不让杨天放心。
看着眼前的父亲,蓬乱的头发上又有许多的黑丝变成了许多的银丝。那原本不该苍桑的面容上,又多出了几分褶皱。那坚定,清澈的眼神也变的有些浑浊了。此刻映在杨笑凡眼里的杨天,是那么的憔悴。杨笑凡在心底发誓,一定要成为武者,给父亲过上好日子。
得知杨笑凡没事后,杨天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饭后,杨天便像往常一样,去何长远家做苦工。
临出门之际还在有些不舍的看向杨笑凡和杨笑晴。“凡儿,再等等,再等一年。一年就好。到时,哪怕是父亲的性命丢掉,也会让你成为武者的。或许在那之后你会走的更远。武者不过是你修行的起步而已。只是怕苦了晴儿……唉!”杨天回身便离开了家。
“晴儿,你要好好看家,哥哥有事出去了。”
“哦,知道了。哥哥记得早点回i就好,不然又要被父亲骂了。”杨笑凡吃过早饭,向妹妹告别后便去了他母亲的那处坟地。对于杨笑凡外出,杨笑晴从i不会过问的。因为就算问了杨笑凡也不会告诉她。
龙蛮和玉璇玑要让杨笑凡找一处安静的地方服用血骨丹,助他脱胎换骨。杨笑凡想了想便去了他母亲的坟前。那里从i不会有人去,一年四季除了他杨笑凡跑的最勤,剩下的就是每逢佳节杨天和杨笑晴去祭拜而已。
一路上,杨笑凡的心里激动过,喜悦过,他由走到跑,几乎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杨笑凡跑到了他母亲的坟前,他跪在地上看着他母亲司徒颜雪的牌位,双眼开始朦胧了。
跪在地上的杨笑凡从怀里取出了那枚彼岸戒。
“孩子,用血骨丹重铸身体,那是要忍受血肉分离之苦的,到时你的每条经脉,每根筋骨,甚至是你的每滴血液,都如那翻江倒海般的剧痛。所以现在,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强大的意志,或是没有足够强大的决心,我们可以让你放弃。现在是你最后的选择机会。如果失败,你可能……会迎i死亡!”玉璇玑在杨笑凡拿出了彼岸戒后,发出了他的最后通牒。
龙蛮听到玉璇玑的话后,立马变了脸色:“什么?死亡?玉璇玑,我可从没听说过服用血骨丹还有生命危险这一说啊?”
玉璇玑深深的看这龙蛮平静的说道:“龙蛮,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付出不一定有回报,但是想要有回报那你就必须要付出。这可是八品丹药,你认为这种能够逆天改命丹药就真的是普通人能够承受住的?若是没有顽强的生命力,没有坚定的信念,没有非凡的意志,那这重塑血肉的血骨丹也会是催命的死神。”玉璇玑对龙蛮的说的是发自内心实话,并非是为这仿血骨丹的药效在做说辞。
龙蛮是从修行道路上走过i的人,对玉璇玑的话一点就通。他很快明白过i了。想要得到什么必须要付出什么,但是付出了也并不一定会得到回报。他杨笑凡想要得到可以超越常人的身体,那他就要承受别人无法忍受的痛苦,这就是付出,若是他承受不住,那么那付出的将会是生命,这便是代价。所以凡是欲其成功,必要付出代价。杨笑凡想要变强,必须拿他的命做赌注。
龙蛮和玉璇玑的对话杨笑凡全部听到了,可他还是还不犹豫的答应了。杨笑凡知道,他没的选,他的路只有这一条。为了父亲,为了妹妹,为了他们不再受穷,不再挨饿,不再受别人的冷眼和欺凌,他杨笑凡哪怕是用命,也要换的。
“师父,玉伯伯,眼前的路我已经……没得选了,开始吧!”年仅八岁的杨笑凡,看着拿捏在手里的彼岸戒,他的眼神带着无限的期待与渴望。期待自己变得强大,渴望着日后能够让自己亲人不再保受风霜。
“好!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豪情气概,龙蛮啊,你真的是收了一个好徒弟啊。现在我都有些后悔让你收他为徒了。”玉璇玑对着龙蛮有些懊悔的说着。
“嘿嘿,玉老头,你可是炼丹的,这小子不适合你,他是我的,你不能和我抢的!”龙蛮现在对杨笑凡真是十分的钟意。生怕玉璇玑真的抢了他的徒弟。如果说曾经龙蛮收杨笑凡为徒是迫不得已,那现在已经是完全接纳。
玉璇玑看了龙蛮一眼,然后说道:“好了,剩下的废话等我们能够活下去的时候再说吧。笑凡,放松心神,让我的灵气输送到你手里的彼岸戒里,取出血骨丹。”
杨笑凡照着玉璇玑的吩咐。让他的灵元,进入身体。一瞬间,杨笑凡感觉体内异常的温暖舒适,所有在身上的痛苦和疲劳仿佛都不翼而飞,而且自己身体轻的像只鸟儿一样。
正当杨笑凡沉浸其中之时……
一切都消失了,他的身体又变得沉重,痛苦和疲劳再次涌上身体,而杨笑凡的手里,也在瞬间之后,多了一颗带有绿色纹络的红体丹药。
这时杨笑凡体内的龙蛮皱了下眉头,因为在他心底对这枚血骨丹有种熟悉的亲切感。不过他却并没有去追究,因为他也从没见过血骨丹,所以也并没有去加以阻止。
看着手里的丹药,杨笑凡立刻服用了下去。一股似热非热,似凉非得感觉从杨笑凡的咽喉直入腹部。
进入腹部后,丹药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入腹即化,随后扩散至全身的血液里。伴随着丹药的融化吸收,杨笑凡的身体立刻有反应了。
痛,从头定到脚指头,都伴随着撕心的疼痛。此时的杨笑凡已满身大汗的翻滚在地。现在的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痛,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与几天前万红给予他的痛相比。万红给予他的痛真是太“幸福”了。
风,像往日一样吹扶着杨笑凡飘散的头发。
往日杨笑凡受伤疼痛时,便感受着风的气息,清风拂过脸庞他会感觉自己的疼痛缓解了好多。
然而,这次不一样了,每当清风拂过他痛苦的脸庞时,杨笑凡便会感觉有无数的刀刃脸上胡乱的切割着。甚至有他那飘乱的头发每一根都牵动着他疼痛的神经。
痒,杨笑凡感觉自己身体里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再爬,他想去抓,每当他用自己的手触碰到自己皮肤时,剧痛便会疯狂传达到他的每一根神经。而痛却并不能阻止他体内的痒,又痛又痒,杨笑凡咬着牙绷紧每一根神经。杨笑凡此刻多么想要晕过去,什么都不管。然而在身体巨大的刺激面前,想要失去意识晕过去显然是不可能的。若是杨笑凡真的要失去意识晕过去时,那代表的便是他的生命即将要迎i终结。
“痒,痛……”杨笑凡嘴里不断地嘟囔着……
“喂,玉璇玑,难道没有办法缓解下他的痛苦吗?我怕他小小年纪只撑不住这样的痛苦。”龙蛮听着杨笑凡痛苦的声音,他的心终是有些不忍。
看着龙蛮凝重的表情,玉璇玑有些打趣道:“没想道啊,你龙蛮也有于心不忍的时候啊。”
“小小年纪,便要承受就连成人都不能忍受的痛苦,他为的什么?是什么让他有如此的心智?他才多大?十岁?八岁?或是更小?你我都是见过了许多的天才,见过了许多天之骄子,天之宠儿,然而有哪一个能像我这小徒儿这样执着的?他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成为武者?又或是为了什么?”龙蛮看着杨笑凡,不免有些心酸。
“为的什么?答案就在他的心底。等我们帮他度过最后一次难关,那时要是你我还活着,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啊……”玉璇玑话未说完,杨笑凡的身体发生了大幅度变化。
杨笑凡体内的每滴血液,此刻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体内不断地炸裂乱窜。
“快!用元气!用元气稳住他体内的血液,帮他恢复肉身。”说着玉璇玑身体紫光大盛,释放浑身的元气i修复杨笑凡的身体。见状龙蛮也像玉璇玑一样,红光大盛释放着元气。
当龙蛮的气接触到杨笑凡身体时,龙蛮又惊又怒。“玉璇玑,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是……这是哪门子的血骨丹啊……”
当龙蛮用气接触到杨笑凡的体内时,一种远古威压向着龙蛮扑面而i。而这种威压龙蛮很熟悉。因为这是……龙族的威压!
“龙蛮!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救下你的徒儿,剩下的以后我会和你解释的。”
“……”龙蛮没有再说话,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替杨笑凡修复身体。
杨笑凡的身体很糟糕,体内血液的沸腾,使他的血管和皮肤炸裂,血液不断从身体益出,玉璇玑和龙蛮不断的为其修复身体和血管并安抚血液使其平稳。
终于,杨笑凡的意识开始疲惫了,剧痛在他的脑子里开始消失,他想象忘记了疼痛。身体仿佛变的很轻。“好想睡觉,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