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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少女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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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妖愈看这名少女愈像鸣玉少爷,但虽然相像,却又不敢冒然相认。

    思前想后,不禁老眼一红,又问:“真是鸣玉少爷?!”

    羊妖虽已年迈,但此刻亦不能平复心中激动,不由老泪纵横,喉中哽咽。

    鸣玉莞尔一笑,脸色微红,柔声道:“已非鸣玉少爷,而是鸣玉姐。”

    羊妖唯唯诺诺,连忙称是,挥泪又施一礼,道:“鸣玉姐,万安。”虽心中不明鸣玉这些年游历在外,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性别转换。但身为奴仆,自是不便多问。

    鸣玉两手相扣于腰侧,微一屈膝,还礼道:“羊管事不必多礼,我的时候,你还当过我的教书先生!算起来,你还是我的老师哩!”笑靥如花,颇有喜色。

    而羊妖反倒是面有惊色,低眉垂首,道:“不敢不敢!老奴身份低微,才薄智浅,怎敢枉称鸣玉少……鸣玉姐的老师?实在是担当不起,担当不起。”

    鸣玉抿嘴含笑,笑而不语。

    便在此时,忽听得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自厅外阔步渐近。

    那人边走边朗声道:“羊管事,此番勘查归来,可有要事上报?!”话音漫长,虽不洪亮,却是气韵浑厚,中气旺足!

    羊妖闻言,登时两膝跪地,躬背俯首,望着地面,缄口无言。

    又闻得那双脚步声,已踏入白玉镶嵌铺设的厅堂之内。

    自它身旁经过,亦不作停顿,行进至厅堂正中,方才无声。想是寻了座位,已坐下。

    羊妖这才徐徐抬头,目光向厅堂主座上望去。

    只见那人身材魁梧万分,满面虬髯,身穿金虎战袍,双眼清亮发光,端坐堂上,威风凛凛,犹如天神亲临一般!

    羊妖即刻哆哆嗦嗦地叩首一拜,道:“虎二爷,万安!”

    那人正是这金陵一带的妖界中,一妖之上,万妖之下的虎二爷!

    虎二爷对鸣玉道:“玉儿,你昨夜子时才到家,一路旅途劳顿,还是回房休息去吧?”

    鸣玉道:“爹爹,把玉儿当作外人?是怕玉儿泄露爹爹与羊管事之间的谋划么?!”秀眉一蹙,朱唇一撇。

    虎二爷听鸣玉言语中颇有嗔怨,不禁额头冒汗,强颜欢笑道:“那不能,那不能,爹爹怎可能把玉儿当外人?”说罢,神色尴尬。

    鸣玉得意洋洋,道:“如此甚好!那羊管事,你便起来说话吧。”

    羊妖闻言,抬头与虎二爷对望一眼,亦是一脸尬色。

    虎二爷轻咳一声,丢一眼色,而后微微颔首,示意羊妖起身说话。

    羊妖慢吞吞站起身来,而后将昨夜金陵东郊野河边的遭遇,从头彻尾,讲述一番。

    当讲至牛妖葬身敌手之时,羊妖神色悲恸欲绝,继而以手掩面,似是满怀伤痛。

    鸣玉安慰了它几句,虎二爷却笑道:“牛妖有勇无谋,死了不足道哉!你且继续说!”

    羊妖称是,又继续往下说,直到讲至那道人口吐白火,焚害马妖之时,虎二爷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色,神情微动,但随即又收敛约束,一如往日庄严肃穆。

    一炷香的时辰后,羊妖终于把话讲完。

    鸣玉正听得津津有味,不想它居然这么快就说完了,忍不住道:“羊管事,可还有其他有趣的故事?一并说来听听!”

    羊妖闻言一怔,而后缓缓摇头,道:“鸣玉姐说笑了,这般遭遇,一次就够了,多了恐怕我这副老身板儿消受不住啊。”语毕,望着自身衣衫褴褛,破裤烂鞋,不住叹气。

    此情此景,鸣玉觉得甚是有趣,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急忙又以袖掩面,不作声色。

    虎二爷眼角挑了挑,道:“如此说来,那道人确是红犼妖王转世?!”

    羊妖眉头一皱,神色肃然,双手抱拳道:“千真万确!老奴岂敢妄言?!”

    虎二爷沉思片刻,忽地笑道:“魔童降世?!妙哉!妙哉!哈哈……”接着,他大笑不止。

    羊妖则一脸茫然,心中默想:“此番探查,没捉到那俩贼徒不说,还损失了牛、马二妖。而二爷不怒反笑,这是何故?”心中甚是不解,不禁额冒冷汗。

    鸣玉见状,急忙伸出右臂,穿在虎二爷腋下,道:“丫!我爹爹疯了,我扶他回房休息去!”

    虎二爷猛然从鸣玉右臂中抽回左手,清了清嗓子,道:“方才一时欢喜,情不自禁,本尊失态了。”

    一念之间,又道:“玩笑闹够了,现下说些正经事!

    如今那傲因妖王与司马老儿等人乱战云巅,已有四日,生死下落未明!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魔童降世,时不我待!‘他日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这正是上苍对本尊的一大考验呐!”说罢,仰望头顶金梁,心似感慨万状。

    羊妖跟随虎二爷多年,深知它的脾气秉性,眼珠子一转,沉声狞笑道:“虎二爷的意思是,准备要做一出改朝换代的大戏?!”

    “正是!知我者,羊管事!”虎二爷不假思索道。

    这时,一旁鸣玉睁着大眼,凑到二人中间,装的甚是好奇,笑着问道:“爹爹?!这么好玩儿的事情,有我的份儿吗?”

    虎二爷斩钉截铁,摇头道:“自然是没得!”

    鸣玉甚是失望,即刻面露不悦,薄薄樱唇微微一撇,怒嗔道:“爹爹,是因为玉儿转了性别!再也不疼玉儿了。”说罢,背身而泣,以袖掩面。

    虎二爷手足无措,憋红了脸,吞吞吐吐道:“这,这……唉……这根本是两码事!不是爹爹不疼玉儿,而是争权夺位之事,过于凶险,爹爹是怕玉儿受池鱼之殃啊!别哭,别哭,哭得爹爹心里,如百爪挠心了。”

    鸣玉抽抽噎噎,道:“那便交代个不过于凶险的任务……给玉儿。玉儿便不哭!”

    虎二爷纳闷半晌,忽地开口道:“罢了!罢了!既然魔童已降世,便请玉儿设法将其带回,为我所用。如此一来,即使那傲因妖王归来,那时本尊手中也多了一柄杀手锏!”

    鸣玉听到虎二爷说到“请玉儿设法将其带回”这句话,心中一动,心道:“竟然让我去找那名会喷火的道士?想必此番一去,定是好玩儿至极!嘻嘻!”

    虎二爷只见得鸣玉蓦然回首,笑着连连答应,她脸上春风得意,眉眼弯弯,哪里有什么眼泪?!方才分明是在装哭!

    接着,他叹了一口浊气,心道:“罢了罢了,这玉儿,虽已变为女儿之身,但淘气鬼灵亦如从前,真是使得好一手苦情计啊!”不由自主,接连苦笑。

    随后,虎二爷步到中堂,对鸣玉,一脸正色地说道:“玉儿,那魔童若凶悍无比,你大可不必勉强。此次出行,需谨言慎行。试水深浅即可,来日方长,日后再从长计议,也未尝不可!”

    鸣玉略一点头,道:“玉儿明白!爹爹请放宽心!”

    稍稍迟疑后,虎二爷对鸣玉道:“那便跟着我,先去个地方。”又转头对羊妖道:“羊管事,你命属下去给‘十八乌妖统领’带句话,就说,一个时辰后,我在此厅恭候各位,共议大事!”

    羊妖双手一抱拳,道:“是!老奴即刻去办!”步步退至厅门,一闪无影。

    ……

    片刻之后,虎二爷负手阔步,已踏入一段长廊,鸣玉则紧随其后。

    顺着白石铺设的长廊,转过一个弯,遥见白墙红瓦,好大一间屋子!

    二人步入这间屋。

    接着,虎二爷径自翻箱倒柜,折腾半晌,随后,接连取出一堆兵刃,放置于茶桌之上。

    鸣玉瞪大双眼,默默细数。

    鬼头刀、虎月钩、判官笔、三尖叉……大不一,长短不齐,竟有十数件形状互异的兵刃!

    “这间屋子居然是个武器库!”鸣玉,娟秀眉容之间隐隐有惊疑之意。

    虎二爷道:“这些都是出自名家大师之手,用精铁、硬刚,所锻铸而成的名器,挑几件称手的带上吧?!”

    鸣玉道:“爹爹,这些个物件太大,携带不方便!”

    语毕,将目光停留在了一柄寸长的刺刀上。

    那柄刺刀上刻着“鱼肠”二字,字体力透刀背,笔画雄健洒脱,篆刻得颇有艺术美感。

    鸣玉不禁用纤纤玉指,轻触刀背,一股冰冷之感,瞬间由指尖涌入心头。

    虎二爷见她对这匕首颇有心动之意,便说道:“玉儿,此乃鱼肠剑,巧轻便,削铁如泥,你且带着防身!”

    鸣玉笑道:“谢谢爹爹!这‘鱼肠剑’,我暂且收下,但我一女儿家,带这冷冰冰的匕首上路,难免让旁人生疑,多生事端。还是将它放到我屋里吧!”

    短暂的停滞,鸣玉又道:“再者,玉儿已经带了防身的宝贝,爹爹就不必操心了。”语毕,从头顶发髻中拔出一黑一白,两支发簪。

    虎二爷见多识广,却不认得这对发簪是何宝贝,故而表情一僵,怔住了。

    鸣玉眼见如此,笑道:“爹爹,可别瞧了这对发簪。这两根发簪可是大有来头,一黑一白,一阴一阳,阴阳双生,子母相契,便是唤作‘阴阳子母剑’的宝贝!”

    虎二爷陷入沉思,呆呆自言,道:“阴阳子母剑?”

    不待虎二爷回神,鸣玉收起发簪,道:“爹爹,那玉儿便出发了!爹爹保重!”略一施礼,回房换装去了。

    虎二爷望着鸣玉缓步离去的背影,出了一会神,心道:“一岁会行走,二岁会辨字,三岁能写诗,四岁能作画,五岁化形成男童,六岁出游遍天下……十六岁归来成仙女。哈哈!玉儿,你就是上苍赐予我虎霸天,最好的礼物!”眼光闪闪,忽悲忽喜,感慨万千。

    而此时,屋外,远远传来了鸣玉那莺莺的歌吟声,“少离家老大回,安能辨我是雌雄?”

    虎霸天闻声色变,额头冒汗,喃喃苦笑道:“想必是我多虑了……”

    ……

    翌日清晨。

    元卿眼未睁开,便听得一阵练功的声音。

    缓缓睁眼,赫然发现正躺在自己的屋里。。

    霎时,脑海中想起那一日所发生的一幕幕情形,师父……钓鱼……炎太……三只妖怪……蛤蟆声……

    元卿脑中嗡嗡作响,“难道那一切,只是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