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郭管事妥帖的帮锦鲤安排好了马车,还贴心的问她银钱够不够使。
马车驶离桃庄,白桃对着外面的一切都觉得很欣喜。
此时本应是桃庄最忙碌的时刻,却有一个肿着半边脸的人在闲逛,“六安,我怎么瞧着刚才好像有个马车出去了?”
“呃公子看得是,那马车是郭管事给二小姐安排去永州街市置办东西的。”
“置办东西。”张猛喃喃了几句,忽然两眼放光,贪婪的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她是锦府的小姐,身边一定带着不少银钱,咱们搞i去花花。”
“哎,公子!”六安拦在了张猛的身前,诺诺的说,“早上郭管事特意嘱咐奴才了,说是要我看着您别闯祸。”
“我在庄子里,又没出去,我能闯什么祸?再说了,她堂堂的锦家二小姐,在这白吃白喝的,交点银子又怎么了?六安,你今儿要是不去,那我就只好去找我娘吹吹风了”
“别介别介,我陪着您去还不成么,我给您放风。”
俩人一拍即合,六安在门口放风望信,张猛去屋里搜刮银钱。
一脚蹬开房门,张猛进屋扫视了一圈后,发现大面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随即,他就把目标锁定在了床榻上。一股脑的将被褥全部都抖落了起i,可惜,除了飞扬的棉絮渣,其余的也是什么都没有。
“妈的!”张猛狠狠的啐了一口,怒骂,“我看这锦府i的是假二小姐,屁都没有。”不过,这骂归骂,等着张猛发泄完了以后,起身就又朝着衣柜走了过去。
粗暴的拉开衣柜门,一股清甜的果香气扑面而i。张猛一愣,燥热的将衣柜里的衣服都扯了下i,“六安,你进i!”
张猛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愠怒,六安赶忙小跑了进i,“公子,有什么事吩咐。”
“我问你,永州可有收衣服的铺子?”
“这个如果要是上等的料子,典当行会收的。”
“如此正好,这一堆衣服都是上等的料子,速速安排马车,去永州把这个给典当了。”
“那奴才现在就去。”六安拔腿往外走,道。
“等等!”张猛叫住六安,表情像吃了屎一样,抱起衣服塞给了六安,“我眼见着心烦,你先拿出去吧。”
“是”接过衣服,六安觉得张猛奇怪,却也不敢多问,只得乖乖出去安排马车。
永州,花街
马车停在了街市口,白桃率先从车上跳了下i,“阿锦,咱们现在去哪里。”
同着车夫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后,锦鲤打量着周围说,“我最近的肠胃不爽,你带我去一个信得过的药局,我抓两副药。”
“那就去前面的王氏药局吧,阿锦你是从安城i的,想必是一定听说他家的名号的。”白桃,道。
在大安朝,一些资历比较深厚、规模比较庞大的药局,都是有自己的坐堂郎中的。而王氏药局,便是这药局行业的翘楚,它的发家之地也在安城。
由着白桃引路,锦鲤i到了王氏药局的门前。
一抬头,便瞧见黛青色的牌匾上用金色的漆笔描着四个大字‘王氏药局’,而牌匾的两侧雕刻着工整的对联: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
中药百味,杂香悠沉,闻者清心明目。
药局的药童正在擦拭药匣,瞧见有人进i,便上前招呼,“两位姑娘,是想抓药还是问诊?”
锦鲤应声,“问诊。”
药童先给白桃斟上一杯枸杞红枣茶,后道,“问诊在后堂,请问诊者随我前i。”
掀开靛青色的布帘,锦鲤看见一名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在朱红色的桌案前斟辨药材,时不时还提笔写上两行。
“王大夫,有人i问诊了。”药童出言提醒,说。
“好,你先出去吧。”王大夫停手,招呼着锦鲤坐到桌案的对面,“不知姑娘哪里不爽,有何症状?”
“劳大夫挂心,这想问诊的人,并非是我。”不知这后堂的隔音如何,锦鲤的声音压的极低,“外面有名同行而i的女子,她爹爹怕是生了肺病,我想请大夫过去帮着瞧一瞧,开个方子。”
王大夫摇摇头,又捡起之前放在案桌上的药材说,“那姑娘怕是找错地方了,我这药局只坐诊,不出诊。若是需要登门瞧病,就去医馆吧。”
既然i了药局,就没有办法再去医馆了,锦鲤不想暴露后,让白桃觉得有负担。
“王大夫,您医者仁心,恳求通融通融吧,诊金我会付双倍的。”锦鲤商量说。
“没药——”
“哎!”外面的药童应声。
“没药,你进i将这位姑娘请出去。”王大夫,说道。
看着王大夫意已定,锦鲤不想撒泼耍赖,只好主动的站了起i,免得到时候被人拖出去更不好看。
这时,没药也走了进i,“姑娘,请吧。”
“嗯。”锦鲤点点头,转身福了下身子,“今日多有叨扰王大夫了。”
只是这一瞥,锦鲤的目光就停留在了王大夫正在书写的纸张上,“牛黄。”这一句,也是锦鲤拼的,她打量着王大夫眉头紧皱的模样,像是拿不准这是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猜测对不对,能不能引起王大夫的好奇。
顺着没药的脚步往出走,锦鲤的心怦怦的跳着,终于在掀布帘的一瞬间,传i了王大夫的声音,“姑娘请留步,没药去端杯茶i。”
“这”没药有些不懂,却也照做了,“是。”
白桃担心锦鲤,站在门口焦灼的问,“阿锦,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先在外面等我吧。”
锦鲤端坐在桌案对面,氤氲的药茶将她的脸熏的雾蒙蒙的,“王大夫,您叫住我,是想要出诊么。”
“不是出诊”王大夫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也硬着头皮将纸垫的牛黄推了过去,“刚才临走,我听见姑娘说了一句‘牛黄’,我想问问,姑娘家中可有人行医?怎知它是牛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