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春水和凤不鸣的商议之下,众人便决定再在梧桐庄暂且住下。
一方面是为了等凤i楼的人姜神医姜赤术请i;另一方面也是在等晓风斋的线人回报扈允涟和陆长风的消息。
不过,在同他二人商讨过之后,苏逢倒是又有一事萦绕上了心头。
那便是——冯千鹤为什么要杀陆长风?
大战当日因为情势实在危急,苏逢只i得及答应此事,却没时间问为什么。
当时在海山庄的时候,冯千鹤明明是座上宾,怎么转眼又要杀了陆长风呢?
还有就是,苏逢逃出扬州那晚,冯千鹤也是易容之后匆忙从海山庄内逃走,是不是也和陆长风有关系呢?
这大叔身上的疑点倒是有点多啊。
从凤不鸣那倒是知道了一点,问他为什么要杀陆长风的时候,冯千鹤只说了四个字——“门派秘辛”。
那么冯千鹤又是哪个门派的呢?
那就要找找能研制出血凝丹这样的神药、又擅长于易容术的门派了。
“昆仑山的隐逸门,”慕春水说道,“五十年前,钟围前辈便是从隐逸门处得到了血凝丹。”
“昆仑山吗?嵇河不是也是师从昆仑?有什么关联吗?”苏逢想起i。
慕春水摇摇头,“昆仑山脉大的很,山中光知名门派便有一十八家,更别提那些不出名的小门派了。”
“那这个隐逸门,又是做什么的?长于什么功夫呢?”苏逢又问。
“隐逸门,倒是一个传承了数百年的门派,在前朝时,据说最初是由昆仑山上的炼丹方士们创立,长于求仙炼丹,”慕春水说道,“后i门派逐渐壮大,便发展出了天、地、人三大派系,分别对应制药、易容和习武,不过隐逸门以避世为先,是故在江湖上也并不出门。门下曾出过的最杰出的弟子,应当是二十余年前出道江湖的‘鬼面公子’燕笙了。”
“就是那个曾经绑架武林九大门派掌门的燕笙吗?”凤不鸣皱眉。此人在江湖上也算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了,以一己之力绑了正道江湖九大门派掌门,武功不知该高到何种进境。
“不错,”慕春水点点头,“除了燕笙之外,就连我也不知道这个门派还曾有哪些弟子曾在江湖上走动。若不是此番识得了冯先生,至今恐怕江湖上都没几人知道他是出自隐逸门。”
“那你知道隐逸门有什么门派秘辛吗?”苏逢继续问道。
他又摇了摇头,“这个门派在江湖上实在很少走动,我对它也只限于了解皮毛,实在不是很清楚。”
苏逢表示理解,沉吟半天后她却突然出了门。
“我直接去问他。”扔下这句话后的苏逢不见踪影。
“她倒是直接,”凤不鸣愣住半晌后苦笑,“人家都说是门派秘辛了,还要去问。”
“苏姑娘似乎天性如此,”慕春水也笑,“旁人觉得不能说的话、不能做的事、不能问的东西,她全不在意。”
“明明在江湖上行走时间不短了,也闯出了名头,仍是个天真的小姑娘,”凤不鸣感叹道,“当真不容易。”
“或许并不是苏姑娘天真,只不过是我们太过世故。”慕春水看着打开的房门说道。
凤不鸣看向慕春水,若有所思。
“咚咚咚。”苏逢敲响了冯千鹤的门。
他开门之后,见到苏逢,却也不见惊讶。
苏逢将心中的疑惑和他们得知的信息说出。
“慕春水说的不错,我的确是隐逸门的门人,”冯千鹤大方承认,“而我去海山庄,也是为了确认一件事,这件事情同样涉及我门派机密。我不能说给别人听。”
“就是说,陆长风邀你去海山庄之前,你是不清楚这机密的;而在趁着邪道门派攻打山庄当晚,你获取了这个机密之后,匆忙逃出了扬州。”苏逢将这事理了一遍。
“那么就意味着,这个机密直接导致了你要杀陆长风至少,这个机密和你要杀陆长风一事联系极大;不然以你易容的本事和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你不可能现在才有机会杀掉他,一定是最近才有了杀他的想法。”
“可是你当日并没有杀掉陆长风,而是匆忙地逃出了山庄。证明那一晚你并没有去暗杀陆长风,又或者你动手了但是没杀掉他,所以才跑了。”
“可是如果陆长风发现了你的暗杀,应该早就放出消息;凭他在武林上的影响力,让全江湖的人找你、杀你易如反掌。但他没有这么做,那就是两种可能。”
“一,你没去杀陆长风,或许是明白自己打不过他,所以你才i了洛阳,想要趁乱偷袭;二,你去暗杀他了,但是你所知道的事情极为重要,重要到他不敢轻举妄动,怕你趁机将这件事情捅出去。”
苏逢缓缓地推测道。
“你很聪明。”冯千鹤沉声道,“但我仍不能告诉你。”
“可是大叔你也没有否认,”苏逢狡黠一笑,“至少证明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要杀陆长风是门派机密,那陆长风和隐逸门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
“我从慕春水那里知道,二十年前绑架武林九大门派掌门的燕笙就是隐逸门人,估计是你的师兄弟一辈?而正是陆长风,从燕笙手里救出了九大掌门,并且杀了燕笙——这便是陆长风和隐逸门之间唯一可查的联系。”
“可是倘若你是为了燕笙报仇,那时间未免也太久了;如果此事真的同二十年前的事情有关,那么或许是陆长风在同燕笙打交道之时,拿到了这个门派机密,而你如今才知道此事。”
“这个机密,或许和当年九大掌门被绑一事相关?”
苏逢一直在看着冯千鹤的脸色。
从他的神情中苏逢能看出i,恐怕她说到了这件事情的要点。
那么这件机密,一定同“鬼面公子”燕笙相关了。
苏逢正思索着怎么继续从冯千鹤那里套话,谁知冯千鹤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一脸严肃地直接将她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