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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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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丰二十年的春天,京城突然处于警戒状态,每日有士兵巡逻,就连舒鸿也被派到了函谷关。

    原是北戎无粮,骚扰大魏。本只想骚扰边境能获粮食便撤回草原,却没想到边关防卫不足,北戎竟长驱直入,数日之内连下数城,并直抵长安。幸而长安拥有天险易守难攻,但大魏不能坐视不理。

    去年成王婚后便带着冯晨前往朔方驻守,如今二人仍在前方坚守。北戎攻不下朔方,便绕开朔方从渭水杀入,因此,皇上派建平侯颜武和校场主官张敬带兵前去拦截。而赤虎营则分派至函谷关及武关等紧要关隘,长羽军其余人马则负责加强京城禁卫,以及随时支援前线。

    成王在外作战时宫里还是传i了好消息,成王妃在京城王府里为他诞下一位小郡主。

    然而,好景不长,成王还未能回京城看一眼王妃和郡主,却传i成王妃去世的消息。

    一个月后,大魏与北戎达成合议,北戎撤回北境,成王与冯晨才得以返京,然而成王的身边却只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和一块祭祀牌位。魏帝见孩子可怜,亲自赐名思玉郡主。

    时间i到了夏季,皇宫里春华宫里荷花开了,皇后的病情也有了起色,正坐在在春华宫的亭子里赏荷。清雅的香气扑鼻而i,令人心旷神怡。又有蜻蜓立于荷,真真是一幅“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美景。绿色的荷叶间有粉色点缀,实在是美不胜收。

    魏帝也许久没到皇后的春华宫歇息了,今日正好得空,又听说皇后身体好转,便i到春华宫看望皇后。

    春华宫上下忙碌了起i,不多时小酒小菜己上齐,魏帝喝了口酒对皇后说:“皇后身子大病初愈,还得多多休息。宫里的事还是交给兰妃i处理吧。”

    皇后捏了颗桂花糕送到魏帝的嘴里,笑着说:“皇上,别的事可以交给兰妃处理,唯独这件事,臣妾想亲自处理,也算是臣妾的心意吧。”

    “哦?什么事让皇后如此记挂?”魏帝有些好奇的问道。

    “宁王文景年已十七,臣妾琢磨着该给他娶个王妃了。臣妾做为嫡母,本应亲自教导,可是由于臣妾身体不适,一直是瑾妃在教导他。如今他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王府,为他考虑终身大事乃是臣妾的本份。若是再推辞给兰妃,臣妾于心不安。”皇后小心地跟魏帝解释道,但心中却另有打算。

    “皇后有心了,景儿如今这样,朕也是后悔得很啊。”魏帝吃完桂花糕,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魏帝喝了酒,又对皇后说:“景儿心思重,给他挑个模样好性格好能劝他的女子,家世背景不重要了。”

    “是,臣妾记住了。”皇后又递给魏帝一块桂花糕。

    魏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看着皇后说:“对了,庆儿新丧,给他也挑个姑娘续弦吧,思玉毕竟是女子,万不能让庆儿绝后啊。”

    皇后听到这句话,默默记下没有出声,她等的就是魏帝这句话。宁王娶谁不重要,但成王再想娶谁,就得过自己这关了。

    “臣妾遵旨。臣妾一定让皇上满意。”皇后答应着说。

    “你身体不好,朕就不打扰你了。给两位皇子娶亲的事就交给你了,如果你拿不定主意,就问问兰妃和瑾妃吧。”魏帝再一次交代,说完便起身回宫了。

    于是皇后开始命人将符合年龄的世家小姐,画成画像,在画像的下方,则写上这些小姐的家世背景和生辰八字。又命钦天司为这些小姐一一看过生辰八字,是否能与两位皇子相配。从二十位世家小姐中,最后选择了两位。但皇后假意无法抉择,便拿着五幅画像i到魏帝办公的承乾殿,请魏帝定夺。

    魏帝身边的苏公公带着皇后进入了承乾殿,正好顾衡在与魏帝商谈国事。

    皇后进i之时,顾衡正要告退。

    魏帝却阻止了他,说:“诶,顾爱卿,皇后求见是为家事,家事即国事,你也给朕参考参考。”

    “是。”顾衡只好留在殿上。

    皇后走了进i。她拿着那些画像,对魏帝行礼后说:“启禀皇上,臣妾奉皇上旨意为成王与宁王选妃,已按宫中规矩挑选了二十人,最后这几位臣妾实在拿不定主意,还请皇上定夺。”

    魏帝命人打开那五幅画卷,画卷分别被放置魏帝文案右手边的画架上。

    苏公公走上前将这五幅画的内容一一介绍给魏帝说:“启禀皇上,这位是兵部尚书杨延庶女杨琼,这位是工部右侍郎舒春桥嫡女舒秀,这位是江夏守将凌海嫡女凌薇,这位是临淄郡守杨钊庶女杨悦,这位是陇西守将卢林庶女卢静。一共五位,请皇上过目。”苏公公一边指着画卷一边介绍的说。

    “五位都是绝色美人,朕也眼花了,顾爱卿,你帮朕看看谁比较合适?”

    “这是皇上的家事,微臣不该多言。”顾衡以退为进。

    五位候选女子,只有两位是嫡女,这还有悬念吗?

    “没关系,你说说,最后是朕i定夺嘛。”魏帝安慰他说道。

    顾衡走到画前仔细的看着每一幅画,并仔细观察着魏帝与皇后的态度神情。当他看到凌家小姐的画像时,魏帝没有任何表示,而皇后的眼神似乎是在给他暗示。顾衡再想想朝廷与后宫的局势,心有有数了。

    “依微臣拙见,成王好武,可与守将之女相配,宁王恬淡,可与文官之女相配。”顾衡平静的说着。

    当他说完这句话,他看到皇后的脸上写着如释重负。

    果然如他所猜测,皇后希望把凌家小姐安插在成王身边,至于宁王娶的是谁并不重要。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皇后也成全自己。

    只见魏帝再一次愁容满面的端详着这五幅画,似乎正在思考,权衡利弊。

    “若是如此,从画像i看,工部右侍郎之女舒秀与江夏守将之女凌薇倒是更胜一筹。再看看家世,出身倒不算很高贵,倒也不错。顾爱卿以为如何?”魏帝说出了自己思考斟酌之后的初步判断。

    “依微臣看i,凌家小姐英武,舒家小姐大气。”顾衡不动声色的说道。看似不经意的表态,实则态度明显。

    魏帝又想了想说:“既如此,那就把凌家之女指给庆儿,舒家之女给景儿。”

    皇后跪了下i,对魏帝行礼说:“臣妾遵旨。”

    “好了退下吧,顾爱卿,我们继续刚才的国事。”魏帝没有看皇后。只是冷冷的一句话打发她。皇后达到目的,也没有过多想要说的话,便退下了。之后命礼部为四人择吉日,下懿旨。又命宫里的教习姑姑分别去到凌家和舒家,教习宫中礼仪。

    舒家就在京城,离王府也不远,而凌家却在江夏,快马也需十天时间。

    于是,根据大魏礼仪和钦天司选的日子,舒秀与宁王的婚期定在八月初二,凌薇与成王的婚期定在八月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