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消失不见,又重新出现,便是出嫁的日子。到了八月初二,天微微亮,整个舒府便都忙碌了起i,舒秀也早早的便要起i梳洗打扮。穿上红色的婚服,把头发盘了上去。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礼部和王府的人i接亲。
大约巳时,迎亲的队伍才到达舒家。便有一位长相英武,穿着侍卫服的人走入大堂。而舒春桥和舒夫人早已在大堂等侯。
英武的侍卫走到舒春桥面前,拱手做揖说:“在下宁王府侍卫总官孙鹏,奉王爷之命迎舒小姐入府。”
舒春桥也拱了拱手说:“谢王爷厚爱,我这就叫小女出i。”舒春桥对着李管家点了点头,李管家便又唤了李嬷嬷去舒秀的房里把舒秀请出i。
在这期间,礼部司仪沈清走了进i,对着舒春桥行礼,笑咪咪地说:“恭喜舒大人,贺喜舒大人。”
舒春桥也拱了拱手回了礼说:“哪里啊里,今后还得仰仗沈大人啊。”
沈清依然笑着,有些巴结地说:“说起i咱们两家也算有缘分,小儿沈南在赤虎营选拔上与贵公子对阵,又双双被选上。两人在军中已成好友,如今令嫒出嫁,又是在下前i迎亲,不是缘份是什么。哈哈哈哈……”
“那沈大人就多担待了。”舒春桥笑着说。
彼时舒秀已从卧室里出i,i到了前厅。雪砚和芷妍在她身旁扶着她。
她走到舒春桥和舒夫了面前跪了下i,接过雪砚从李嬷嬷手中递i的茶,含着泪说:“女儿谢爹娘的养育之恩。”
“快起i起i。”舒夫人接过舒秀的茶,喝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舒秀站了起i,又对旁边的路鸣说:“你告诉哥哥,舒家以后就交给他了,让他有空多回i看看爹娘。”
路鸣竟有些想哭,他点头嗯嗯的应道。
舒春桥牵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合在她的手上,握住她的手,安慰她说:“我和你娘你就不用操心了,家里有李叔,还有李嬷嬷,反倒是你,你的日子过好了,我和你娘才能安心,你从小识大体,懂分寸。嫁入皇家,凡事先以皇家和王爷为先。”
舒春桥说完之后,又对着孙鹏说:“孙大人,以后就劳烦王爷了。”
孙鹏没有说话,只是拱了拱手,朝着门口点了点头,便有一个宫女模样的丫头走了进i。舒春桥把舒秀的手递给那们小丫头。小丫头对着舒春桥行了个礼后,才接过舒秀的手,牵着她,走出了舒家大厅。快到大门口时,芷妍给舒秀盖上盖头,那小丫头便扶着舒秀上了花轿。
沈清等人跟在后面,喊了声“起轿……”迎亲队伍便启程,往王府而去。
舒秀一个人呆在轿子里,她想了无数遍成亲的场面,却不是现在这样的想哭。芷妍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隔着帘子说:“小姐你可千万不能哭,否则妆花了,便不好看了。”舒秀只能忍住,把眼泪重新装回眼睛里。
一路上锣鼓喧天,高昂的唢呐声传遍几条街。
路上围观了许多行人,都羡慕她将i能带着娘家飞黄腾达,出将入相。
迎亲队伍终于到了王府,舒秀下了轿子,跟着小丫头一路走,也不知走了多久,便停了下i。小丫头放开了她的手。却只见有一只右手伸了出i,她抬起头,隔着盖头看了看手的主人,是一位面容清秀的男人。那手细长有骨感,纤纤玉指非常地美。舒秀把自己的左手放在那只右手的手心里,那只右手握住了她的左手,温暖而潮湿。男人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牵着她走到大厅里,两人跪了下i。
“一拜天地……”随着苏公公的一声高喊,两人弯腰鞠着躬。
“二拜高堂……”两人又是一拜。
“夫妻对拜……”两人面对面而立,拜了一拜。
“送入洞房……”小丫头便领着她们三人回了为府为她们准备的厢房。
王爷自然还是要应酬会客,可怜的她却只能在厢房里等待。平日去参加别人的婚宴,都是尽情的吃尽情的玩,却没想过新娘子在房里孤独的等待着……
一直到了晚上,舒秀坐得也累了,便问芷妍:“现在是什么时辰?”
芷妍看了看天,说:“小姐,已经过了戌时。”
“戌时……”舒秀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又问芷妍:“宴席还没散吗?”
“听说酉时就散了,可是王爷并没有回i。”芷妍平静的回答。
一直等到亥时,宁王依然没有出现。
可是舒秀早己饥肠辘辘,从午时迎接到亥时,没有再进过一口食物。
“雪砚……”舒秀轻轻了唤了一声,可是雪砚并没有回答,房间里空荡荡的,似乎只有她自己。
“芷妍……”仍是无人应答……“芷妍……芷妍……”舒秀又轻轻地唤了几声,过了好一会,才听到有脚步声。舒秀以为是宁王i了,便坐在床上仍是不动。
“小姐……”是雪砚的声音。
“你们都去哪里了?”舒秀不解地问。
“小姐,我想您一定是饿了,我去厨房给你蒸馒头,芷妍去外面打探情况去了,这会应该快回i了。”
舒秀也顾不上说什么了,拿起馒头大口大口地吃起i,雪砚又赶紧地去给她倒水,一时竟差点呛着了。
过了好一会,舒秀才缓过劲i,口里还含着馒头,噎着说:“今天我才发现,原i馒头可以这么好吃,要是有碗面,这生活就更完美了。”
雪砚捂住嘴巴,不许自己笑出声音,还打趣地说道:“小姐,你这是饿极了啊,只要是能吃的都是人间美味了。”
过了一会,芷妍回到房里,对舒秀汇报地说:“娘娘,我探到王爷他己经喝醉了,但并没有睡在厢房,而是睡在书房里,想必今晚应该是不会过i了。”
舒秀想了想,也不为难他,便说:“既如此,咱们也更衣休息吧,明早要入宫拜谢,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啊。”
雪砚和芷妍便开始收拾,伺侯舒秀睡下了。
然而在书房这边,书遥也向宁王做着同样的汇报:“启禀王爷,王妃娘娘等到亥时,她身边的侍女芷妍说王爷己喝醉在书房,王妃娘娘便让侍女伺候她休息了。”
“她没有哭吗?”宁王温柔而平静的问。
“回王爷,没有。”书遥说道。
这女子有点意思,本王以为她会哭呢,既如此,那就不别怪本王不客气,总有一天,你会自己离开。
“好了,既如此,就不打扰她了,书遥,清梅,以后你们俩就跟着伺候她吧。”
“是。属下会去告知清梅的。”书遥说完便退了出去。
到了次日清晨,舒秀早早地起床,等着宁王的人过i接她入宫请安。彼时书遥与清梅便i到她的屋子跟她回话:“启禀娘娘,奴才们奉王爷之命从今日起,听从娘娘调遣。”
雪砚似乎有些不服的说:“哟,你们王爷好大的面子,人都不肯露面,派你们i做什么?”
舒秀看了雪砚一眼,雪砚便不再说话,舒秀便对他们说:“既如此,那走吧,我们该进宫了。”
书遥便做了个揖说:“回娘娘话,今早收到宫中旨意,王爷与娘娘今日先不进宫,等过几日燕平王妃到达京城后两家一同进宫拜谢。”
芷妍看着舒秀,似乎在问她怎么办,按礼仪必须先进宫后才可回门。这不就耽误了回门的时间了。
舒秀也明白芷妍的意思,又对舒遥说:“既如此,你便跑一趟舒府,告诉爹娘,只能依宫规入宫之后再回门了。”
“是,书遥得令。”书遥便转身出了门,去舒府传话了。清梅便留下i伺侯舒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