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间,宁王还没有回府,舒秀便打开一坛梅子酒,盛了半碗,送到书房的书桌上。还留下字条:“若是累了,可饮此杯。秀。”之后,舒秀便离开了书房。
亥时二刻,宁王回到王府,依然是径直走入书房,孙鹏仲秋紧随其后。
三人进了书房,看到了桌上的酒和字条。仲秋便开口说:“王爷,看i娘娘还是关心王爷的。”
孙鹏也笑着说:“王爷,既如此,您不如就去倚月看看吧。”
宁王并没有说话,而是拿起那碗酒轻轻抿了一口,便脱口而出:“小玉的梅子酒。”又激动的问道:“快说,王妃今天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有小玉的梅子酒?”
孙鹏见状立刻把书遥叫i。便问他:“你快告诉王爷,王妃今天去了哪里?这酒是哪里i的。”
书遥只好回答:“回王爷,回孙大人,王妃娘娘今天应邀去了成王府,这酒便是成王妃拿出i招待娘娘的,娘娘说这酒酸中有甜仿佛什么……一种思念。娘娘说她爱喝,成王妃便给了十坛酒带回了王府,娘娘把酒都存在倚月的地窖里,成王妃娘娘说成王府里还有很多,吃完了派人去拿就是。”
宁王似乎陷入了沉思。
“思念……思念……”宁王似乎在自言自语。
“你下去吧,你们都出去吧。”宁王对他们三人说道,接着又说:“仲秋,你去倚月再拿两坛酒过i。”
“是。”仲秋得了令出去了。
宁王打开了抽屉,拿出了一幅画,他徐徐展开画卷,右手轻轻的摸着画中女子的脸,是凉的。
仲秋悄悄的送i两坛酒,放在书桌上,轻轻的叹了口气,合上门出去了。
宁王倒满酒,喝了一杯,思绪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那时宁王还没有立府,仍住在宫里清乐宫,清乐宫里有一座无忧亭,宁王时常在亭中画画。
那日大雪之后的放晴,整个宫里银装素裹,又有阳光的照射,恍如金银的世界。
宁王正在亭中认真的画画,额头上竟流出i细细的汗水,这时,便走进i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悄悄的走到亭子外的雪地上,她静静的看着宁王画画。宁王沉浸在画中的风景里,而他立在亭子里画画,却成了那名女孩子的风景。
大约半个时辰,宁王终于完成了创作。他抬起头i,才发现站在草地里的女子。便放下手中画笔,急忙i到雪地里,着急的问:“小玉,你怎么i了,怎么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快,到亭子里i,免得着凉了。”
他牵着小玉的手,把她牵到无忧亭里,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i披到小玉身上,又把小玉的手握在手心里,不停地搓着。
小玉含羞的笑了笑说:“哪里就那么冷,景哥哥不用担心我。我带了酒i想与景哥哥共饮,却看到景哥哥在画画,稍等一会也无妨。”
“孙鹏仲秋,你们也当做没看见吗?”宁王责备的说道。
宁王并没有等两位护卫回话,又只看小玉:“i,进i喝杯热茶。”
小玉却走出亭子,回到刚才的地方,拿起地上的篮子,又走到了亭子里。
小玉把篮子打开,里面装了一壶酒,可惜在雪地里等久了,酒凉了。
孙鹏便立即送i温酒架,之后便退下了。亭子里只有宁王和小玉二人。
小玉温好酒,便倒了一杯给宁王,说:“景哥哥,尝尝我的手艺。”
“这是小玉酿的?”宁王不解的问。
“正是。”小玉给自己也盛了一杯,两人干杯,一饮而尽。
“嗯,味道真好,酸酸甜甜的梅子酒。”宁王又倒了一杯,仍是一饮而尽。
小玉看着他喝酒的样子,倒像口渴了许久的人好不容易喝到一口水似的。
“景哥哥,酒不是这么喝的。你慢点,别噎着。”小玉劝着他。
“咳……咳……”宁王似乎立刻被噎着了……
小玉便着急的坐到宁王的身边,用粉嫩的小手,给他拍背。宁王便立刻转身握住了小玉的手。小玉想要把手抽回i,可是宁王使劲握住,小玉试图挣扎几下最后只能乖乖的让他握着,嘴里却撒娇的说:“景哥哥学坏了,真讨厌。”
宁王紧紧的盯着她,温柔的说:“我只对小玉一个人坏。”宁王用手刮了刮他的鼻子,用含着蜜意爱意的眼睛看着她。
“我真不该给景哥哥带酒i的,哼!”小玉不看他的眼睛,把头扭到一边去。
宁王轻轻的在小玉耳边说道:“这酒酸中回甘,甘后微苦,这是思念的味道,我知道,小玉是想我了。我又何尝不是,我恨不得你能日日陪伴在我身旁,我想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我画画的时候一抬眼便能看到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一转身就能抱着你。”宁王温柔的说道,又轻轻的问:“小玉,将i你做我的王妃可好。”宁王越说越靠近,小玉的脸感受到了伴着酒气的温热的口气。
“我娘说我还小,不着急呢,景哥哥你再等两年吧。”小玉想要躲着他,却挣不开他的铁臂。
“不,小玉,我不想再等了,我害怕我一但放开你,你就会被别人抢去。”宁王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握住她的双手。他微微的倾着身子,想要离小玉更近些,更近些……
“六弟这里的酒香,我在外边都闻到了。”一边说话一边走进i的是成王。
小玉听到了声音,立刻甩开了宁王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参见成王殿下,殿下万福。”小玉给成王行礼,宁王也回过神i,给成王鞠了个躬。
成王走近一看,笑了笑说:“我还以为是怡安那个丫头,原i是建平侯颜大人的千金颜玉小姐,失礼失礼。”成王也拱了拱手,回了个礼。
成王走上前i,看着小玉,又看看宁王,两人的脸上似乎有怒气和不开心。成王疑惑的问:“你们俩吵架了?”
成王却不知是因为自己的出现破坏了这一份美好,自己才是两人怒气的根源。
小玉便借着他的话回他道:“回王爷的话,我今日随哥哥入宫给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还带了壶酒给宁王殿下品尝,可是他却说我的酒不好喝,成王殿下可要为我做主啊。”
成王听得竟有些无奈,这两人还是跟小时候似的,就爱打闹。
成王走上前倒了杯酒,喝了一口……
“咳咳……”成王也忍不住咳了一下,顺过气i,说:“小玉,你这酒,确实……不太好喝……又酸又苦,还寡淡无味,咱们六弟尝遍天下美酒,这个确实……不爱喝……”
小玉并不想与成王争辩,只觉得成王白白糟蹋了那一口。但只装作委屈的说:“真的这么难喝?”
“不呢,我觉得好喝。”宁王笑着说。
“六弟,你现在才说好喝晚了,小玉已经生气了,快,给小玉道歉。”成王一口教育的口吻。
“小玉妹妹,对不起,是本王的错,本王给你赔不是。”宁王一边说一边给小玉鞠了个躬。
“好了,不哭了,你俩从小就这样,这都长大了,还是这样。”成王走上前安慰着小玉,抬起了右手想抚平小玉脸上的怒意。
小玉却微微的把头一扭,不让成王的手触碰到自己。成王自觉无趣,便把手缩了回去。
宁王把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
宁王又盛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自言自语的微微笑,又带着些懊恼的说:“原i三哥那时候就打你的主意了,小玉,是我没用,为何现在才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