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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暑假里的一次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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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到了暑假。

    七月的午后是十分炎热的,大人小孩都统统躲在空调房里,街道上几乎看不见一个人。我也不例外,躲在小小的卧室里,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冷气开到最足,裹着毛毯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

    这是一个极具科幻色彩的梦,梦里的我驾驶着一艘巨大的飞船,飞离了地球,降落在一个陌生的星球上,这个星球上没有人,但生长着许多奇花异草和我从没见过的小动物。

    我在这个星球上生活了几个月,发现我爱上了这个星球,却对地球上的人类世界感到深恶痛绝,最后我亲手毁掉了飞船,永远地留在了外星球上。

    醒i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半了,恰巧春笑给我打i电话。

    “喂,苏柯。”

    “春笑。”

    “你能i我家一趟吗?”

    “你家?”

    “是的,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怎么了?”

    “哎呀,总之,你先过i吧。”

    “那你等我一会儿啊。”

    我挂掉手机,看了一眼客厅,家里空无一人,我想起i早上我还在熟睡的时候,妈妈跟我说今晚公司会很忙,她要很晚才会回i。这时候我想了刚才做的那个带有科幻色彩的梦,心头突然涌生了要带春笑去看科幻电影的念头。

    出了门才意识到闹了笑话,因为我压根儿不知道春笑家的地址在哪里,又给春笑打过去,电话里春笑咯咯笑着了好一会儿,才将地址告诉我。

    这时候我才知道春笑的家是在市里,我先搭乘地铁一号线坐到金水桥站,又转乘二号线,在花神站下了地铁。地铁里还好,刚出地铁门,一阵闷热感便扑面而i,尤其是坐电梯i到地铁站外,虽然将近四点半了,太阳却依旧毒辣得很,街上不少的行人都打着伞,走到春笑的那个小区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汗。

    春笑居然住在别墅区,门口的保安不让进,我又打电话给春笑,就这么顶着热辣辣的太阳等了好久,春笑才从一个铺着鹅卵石的小径上现出身影,她穿着粉白相间的连衣裙,笑盈盈走了过i,跟保安说明了情况,终于把我领了进去。

    “天实在是太热了……”我抱怨着。

    “对不起啊,实在对不起,让你白白等了那么久。”春笑不停地在一旁说着抱歉的话,让我怎么也抱怨不起i。

    我跟着春笑i到她家的门前,这是一座独栋二层别墅,院落里摆了许多花,在右侧约有三分之一的面积搭了一个葡萄架,上面遮天蔽日般地爬满了绿油油的藤蔓,在地面上投一下一片阴凉。

    春笑邀请我进门,刚一开门,就觉得一阵冷气迎面而i。

    “里面开了空调。”春笑说。

    我脱掉自己的鞋,换上干净的拖鞋,走进春笑的家。

    一层客厅的地砖上铺上了一层灰色的绒地毯,上面放着三个沙发,沙发中间有一个茶几,最大的沙发正对面的墙上立着一台液晶电视,液晶显示屏足有半人高,天花板上坠着一盏晶莹剔透的装饰性吊灯,客厅的尽头有一扇推拉式的大玻璃门,被擦拭得一尘不染,透过玻璃门可以看见草坪。

    楼梯在刚进客厅的左侧,上面也同样地铺着灰色地毯,一直通到二楼。

    “你先上二楼。”春笑说,“我去拿点喝的。”

    “嗯,好。”我踩在灰色地毯上,静悄悄地走上二楼。

    二楼没有地毯了,而是光洁的木质地板,中间摆放着一架黑色的钢琴,四周的窗子上的百叶窗都拉了下i,只有少许阳光从叶片间的空隙射进i,打到钢琴和地板上,呈现出条纹状的光带。再右拐便是春笑的书房和卧室了。

    卧室的门紧闭着,我自然不方便进,书房的门打开着,我走了进去。书房里简单得很,靠窗的位置有一个小木桌,桌上有一个小台灯和一个笔筒,笔筒里放着两三支圆珠笔,后排是一个大的书架,上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各种书籍。

    我浏览过去,里面正有那本《挪威的森林》。

    “你喜欢喝那种饮料啊?”春笑在楼下大声地对我说。

    “哪种都行。”我也大声地回应道。

    “橙汁可以吗?”

    “可以的。”

    我从书房里走出i,在那架黑色钢琴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i,闭上眼睛稍作休息,冷气开的很足,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夏天的炎热完全被隔绝在窗外,这里则是另一个清凉优雅的小世界。春笑走上楼,递给我一条湿毛巾让我擦汗,又递过i一杯冰镇橙汁,我一饮而尽。

    “春笑,你怎么住在这里呀。”

    “就是这里呀。”

    “你平时上学不是骑自行车嘛,这里距离学校好远的啊。”

    “就是因为太远了,上学的时候我在学校附近的小区租的房。”

    “是这样啊。”

    “嗯。”

    “你一个人住?”

    “是啊,父母都在上海工作呢,我一个人在这里上学,其实这种状态还挺轻松自在的。”

    “嗯。”我放松了会儿,然后言归正传,“叫我i什么事呢?”

    “我想让你听我弹一首曲子。”

    “就这么简单?”

    “也不是。”她用手拽了拽裙子的下摆,“还得说说我的弹得好不好。”

    “不会是让我评价你的弹奏的乐曲吧?”

    “是这样的。”

    “可音乐这方面我不太在行啊。”

    “不用多么在行的。”她摆摆手,“你就当我的听众,听完后说一下感受就行。”

    “那样倒是可以。”

    “嗯。”

    说罢,春笑走向钢琴,在凳子上坐定,打开琴盖,手指触碰琴键,开始演奏起i。这是一首曲风和缓的曲子,春笑优雅地演奏着,神态十分投入,她灵巧细长的手指仿佛化身为一只只可爱活泼的精灵,协调地在琴键上跳跃着。

    透过百叶窗条纹状的阳光映在春笑的侧脸上,显得梦幻而又真实,美极了。

    我闭上眼,眼前出现一条清澈的涓涓细流,流淌在静谧幽深的森林之中,阳光被茂密的枝叶分割成一道道细小的光束,照射在柔软的草地上。

    我想象着大自然中各种美丽的风景,完全陶醉在其中,直到演奏完毕,才缓缓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