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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无辜惹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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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愤怒的黑猫突然失去了众人的追逐,趁众人不注意,它突然朝慕容颐冲了去,它黑爪一挥,慕容颐脸上立马便出现了骇人的抓痕。

    慕容颐听到刺客,一时不察,便被猫划伤了脸。他生气站起,将黑猫一掌打落,黑猫身子被甩到了红毯上,它闭目咳血,奄奄一息,不久便没了气。

    皇后惊叹一声,急道:“陛下!”望见慕容颐脸上渗出的血丝,手忙脚乱地接过身旁宫人奉上的帕子,替慕容颐轻轻拭去。

    “是谁招惹来的黑猫?大殿之上,哪来的猫!”慕容颐倏地站起,本替他拭血的皇后也猛然被推到了一边。

    皇后一脸不悦,高声泄气给身旁的宫人:“还不快宣太医!”

    “是,是,皇后!”公公唯诺退下。

    “璆儿!这是你一手操办的夜宴,你对此作何解释?”慕容颐的声音在整个大殿来回传荡,大殿内里的气氛也因太静而变得诡异起来。就连莫清依也感到了发出质问者低压的怒意,若被责问者是她,她怕是早已吓得魂飞。

    她的位置看公主面上神情很是清晰,只见她眉头轻拧,片刻后又舒展开来。她走向前去跪在了地上,膝节跪地的声音,清脆而果断,波澜不惊的声音响起:“父皇,璆儿定会将事情调查清楚。”

    她心中对公主一直是佩服的,如今一见又增添了几分。

    大殿在场的大臣们纷纷上前分析此事,毕竟关乎国君的性命,但左一句右一句,慕容颐听得也是昏头转向,直到皇后大声进言,才压下了群臣的进言:“皇上,依臣妾看,将猫招惹来的人就是那莫千金!”

    她听到自己的名字,交叠的手攥紧起来。她看了看身上乱糟糟的衣物,扶了扶头上摇摇欲跌的发髻,明明她也是受害之人,为何此刻她却成了祸首?

    如果说皇后是因她拒婚而对她心生厌恶,此刻将矛头指向她,也不甚奇怪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何身旁的贵女也连着一同附议起来。

    “是啊!我看那猫就是她招惹来的,我坐在她身边,一直闻到她身怀异香呢!”

    “猫最是温顺,不会无故攻击人的,定是她身上奇异的香味让猫发狂!”

    她身怀异香?她坐于席中如此之久,也不曾听到有人议起她身上的香味,只是没想到,不议论不代表没有,只是被忽略了,此时香味加以利用,竟成了贵女们刺向她的锋利匕首。

    她和姚氏交换了一个担心的目光。

    附和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嘈杂起来,到最后,她在急切进言的声音中听出了言外之意:那都是她一人过错,与他们无尤,还请陛下快快决断,将她收归大牢,听候发落,如此他们便可……安然无恙!

    只因猫伤的人是九五之尊,只因人人惜命,一旦找到一个替罪羔羊,便可将所有罪责都推给他,不管那人是何人,不管那人有罪与否,只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他人生死又有何干系?

    她被千夫所指,此时更是如坐针毡,背后凉飕飕的。原来这就是皇宫,人人都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天理何在!

    她突然往楼怀琰看去,眸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那他呢?他是怎么想的?他可以替她求情吗?他可以带她走吗?

    公主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旁,凑近她一嗅,只见她平静的眸光突然一亮,而后又黯淡下去,但她眉头耸立,似是做些什么艰难地抉择,方才她的眉头只是轻蹙,如今却是久久未展。

    有些不安的预感漫上心头。

    “陛下,还请陛下明察!”姚氏跪在了殿前。

    “陛下,此事有蹊跷,还望陛下明察!”楼怀琰也跪在了殿前。

    声声求情扯回了她的神思,在众人接连而来的责难声中虽显微弱,却很可贵。她心神定了定,望向了高高在上的皇上慕容颐。

    “够了!”慕容颐两字一声,唬住了还想进言的人,连她也为之心神一颤,低下了头。

    “参见陛下,方才的刺客已经逃窜出宫,但他不慎被屋檐勾了衣角!”一御前侍卫双手奉上一黑色布料,跪在大殿中,声音不大,却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布料被呈上,慕容颐一触摸到布料,便面色如晦,怀疑的双眼望向了慕容奚。

    坐在一旁的殷玄也不禁担心起来:那不会是那日公子故意落下的衣角吧!他琢磨了许久,用目光比量着大,确定就是那日公子落下的衣角,猛然吸了一口气:他就不该听公子的,这下好了,公子要身处险境了!殷玄满脸忧色。

    众人都太过着急了,将罪责全推到她一人身上,可曾料想还有一个黑衣刺客?或许那人可以证明她的清白呢?就算真的是她的衣裙香气引来了野猫,那故意纵猫之人岂不是更加罪大?她默默地想。

    方才那场风波,并没能引起慕容奚的注意,但此刻面对慕容颐的目光,他也不能无动于衷。他敛去淡不可见的笑意,回望慕容颐。

    “奚儿,这可是你南郡独有的织锦!”慕容颐嘴角轻撇,将手上的黑色衣角丢去了前方。

    慕容奚上前捡起:“回父皇,这确实是南郡的织锦。”他将衣角前后看了看,略一沉吟,面容舒坦,不介意将事情闹大一般:“而且,这是儿臣衣衫才有的锦缎。”

    他身为皇子,虽在南郡,但仍旧身份显贵,他衣着的绸缎,虽是南郡特有的织锦,却比一般老百姓穿的布料要更厚实几分。而慕容颐一触便知,正是因为那年是他下令让南郡统一使用这种布料绵软的织锦。

    慕容颐面色无波,但众人都不敢再言语。慕容奚身份大白于夜宴,他此时回京正处于孤立无援的的境地,朝中大臣列于其中,不乏太子,郭将军的亲信。

    三殿下身处大殿,从未离开,此时这块衣角突然而现,很明显是陷害。她不相信在场众位在朝野之上摸爬滚打数十年的大臣们会看不分明。

    只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大为惊讶。

    “陛下,如今人证物证皆备,三皇子野心昭昭,不言自明啊!”一个年纪尚轻的大臣起议。

    附议的人不多,大家都心照不宣,事有蹊跷。只是这野心昭昭,他是吗?她朝慕容奚望去,却见他负手而立,脸埋在阴影中,面色无波,让她看不分明。

    南宫璆上前而跪:“父皇,伤你之人并非刺客,而是那只野猫!”

    她一言既出,引起了少许官阶尚低大臣们的热烈反响:“陛下,公主说得对,这野猫是从殿外走进来的,但那刺客却是在陛下身后,依臣看,那刺客是故意偷取三殿下的衣物,故意陷害给三殿下的!”

    “陛下,还望快将这惹猫发狂之人抓起拷问,说不定她就是那陷害三殿下之人!”

    南宫璆方才的一句话,将所有的矛头全指向了她。

    她的心上攀起一丝冷意,在这皇宫中,要的从来就不是真相,而是结果。

    “好了!”慕容颐生气地拍了拍桌案。

    继公主下一个追责的人,会不会是她?莫清依胸臆中摇荡着起伏不定的惧怕。

    只是慕容颐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大为一惊:“璆儿,这宫宴是你一手操办,为何会有野猫,为何会有刺客?”

    慕容颐并没有将她马上收押入牢,若说方才她弹曲失误算是一次偏袒,那么这是第二次。

    为什么?一边是他平日里最为宠爱的公主,一边是他素未谋面的一个普通千金,他质问的人,竟然不是她,而是公主?

    南宫璆听到质问,面掠惊色,抬眸望向正在发怒的慕容颐,从未被这接连质问过。她压下心生疑惑,转瞬便换回了那副淡然的模样,但声音中却含有不甘,服软道:“回父皇,此事是儿臣处理不当,还望父皇赐罪。”

    方才还在发怒的慕容颐,听到南宫璆认罪的语气,面色一松,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但南宫璆接下来的话又让慕容颐大为失望。

    “可是父皇,你就算是怪罪儿臣,你也不能让伤你之人逍遥法外!”南宫璆扭头朝她望来,心中想道:她倒是想看看,当她快要身陷囹圄时,他会作何反应。南宫璆正身站好时,眼角的余光朝另外一侧坐席的楼怀琰望去。

    慕容颐面上肌肉一僵,肃容问道:“那璆儿认为,此事是何人所为?”

    “回父皇,儿臣认为,是莫家千金,莫清依所为。”

    楼怀琰惊诧地望向公主,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莫清依此刻已经紧张不起来了,在她听到公主的第一句话开始,她便知道,她难逃一劫了。

    “哦?莫千金似也是受害之人呢,璆儿何以见得?”慕容颐问出了她心中疑惑。

    莫清依目光无神,望着周遭的一切。

    “方才儿臣在莫千金身上闻到了一股异香,而那股异香正是来自西域,香气绵长,但内含玄机。它会招来蛇蚁,所幸儿臣早已做好了防范蛇蚁的举措,却还是不料招来了野猫。”

    大殿静静地,她恍惚之中想起了这件衣裙,是何人所赠。

    南宫璆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这香气,会惹得野猫发狂,加之方才多人追赶,更是让野猫增添了伤人的可能!”

    “冤枉啊!陛下,这异香确实是从女身上衣裙散出的,但那衣裙是陌生人所赠,和女无关啊!还望陛下还女一个清白!”姚氏在大殿上重重磕头。

    楼怀琰也一同跪下:“陛下,请看在臣的面上,给清依一个辩白的机会!”楼怀琰话落,朝她安定一望,目光柔和,笃定不疑。

    “那莫千金,朕便给你一个辩白的机会。”慕容颐直起身子来,微微前倾,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的心也霎时被提了起来。她知道娘和琰哥哥都信她,在这个冷冷的大殿上,只有这两人,愿意为她挺身而出,她又怎会不为之感动?

    但是……

    她抬目朝慕容奚望去。

    她身上衣裙为他所赠,腰间尚且留着绢布。她可以辩白,可以不辜负娘和琰哥哥的期待与信任。但当目光触及三殿下的目光时,她感到了一种白茫茫的空白,就如同万里无云的晴空。他的眸里什么也没有,没有恐惧,没有威吓,没有祈求……悄无声息地恐惧漫上了她的心头。

    他难道不害怕她说出送她衣裙的人就是他吗?

    可是他此时却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懒到了极致,连目光都是平淡得不起微波。

    慕容奚望她的眸子突然一眨,本以为他会有所指示,却发现他眼角微抬,下颔斜扬。他的眸中多了些东西,令她失望的是,那眸里的竟是笑意,而且有愈加变浓的态势。

    他竟然朝她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