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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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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馨被吓得一身毛毛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喉咙干涸得连唾液都难以下咽,双腿发软,想跑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大巫师,我是阿兰,专门来道谢的。”

    只听得门外阿兰提着嗓子,嫩声嫩气地叫嚷。

    原来琼羽是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并没有发现她。

    深夜时分,阿兰见紫薇阁大堂门楣紧闭,便沿着灯光寻到药房来。

    琼羽这才将长剑收回剑鞘,平放在木桌上,起身前去开门。

    碧馨趁着“咯吱”的开门声,拔腿溜走,胆战心惊地跑回泰安阁,心里突突的跳着。

    遥望对面的泰和阁虚掩着大门,透过门缝往里看,阿莲和阿兰正斜靠着椅子打瞌睡,侯爷被新王诏进宫去还没回来。

    兹事体大,碧馨可不敢伸张,只好先埋藏在心里,等侯爷回府再悄悄禀报为妙。

    直到第二天日到三竿,侯爷依然没有回府。宫里来人禀报说辅国侯安吉昨晚饮酒过多,与新王同榻而眠,暂不回府了。

    很快已到傍晚十分,金色的残阳渐渐西斜,光线撒在地面,如给万物涂上一层金装。

    孔雀湖畔,整日熙攘后终于恢复了宁静,只有那晚风吹拂着芦苇荡扑漱漱掀起一波波涟漪。

    一簇簇红柳被晾晒的衣物压弯了头折断了细枝,垂头丧气的有些蓬乱。

    趁着初秋的好天气,这几天城里的女人们成群结队挑着衣物来到孔雀湖畔浣洗,熙攘如赶集,直到傍晚太阳垂下山才纷纷离去。

    孔雀湖是因孔雀河改道在这低洼处长期淹淤而形成的一片沼泽湖泊,已有百年历史,因孔雀河而得名。

    湖岸边大多是松软的沙粒泥土,常年浸泡在水中十分酥软,一不心便会陷了下去。

    来湖边洗衣裳的女人们都很清楚这些稀泥沙的特性,都会十分谨慎地找有大石块或坚实的地方蹲站,或在稀软的泥沙上铺上几块大木板。

    几年前,有一队商贾走错了路,寻来孔雀湖取水,火辣辣的太阳烘烤得他们酷热难耐,见孔雀湖水清澈见底,便扑通一声纷纷跳入湖中洗澡,可下去的七八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全部陷入了泥沙沼泽,只有岸边未曾下水的两三人得以幸免。

    住在周围的猎户们闻讯赶来,在重金受聘下试图将这些商贾的尸首打捞上岸。下水的猎户不但连人影都没有找着,反而搭进两条人命。

    几年后,有些胆大猎户划着独木舟进湖捕鱼也都没有出来,这孔雀湖在短短几年内便有十几人葬身湖底。

    于是扜泥城里早有传闻说这孔雀湖里有水鬼,怨气太重不能投胎转世,要找到替身,将怨气转到替身身上才能投胎。

    传言已久,可没有一人见过水鬼。

    一天,女人因几次来晚,趁着太阳火辣时湖边却没有了晾晒衣物的位置。

    这次她赶了个早,卯时过后还没到辰时就带着不满八岁的儿子,牵马驮着大包包脏兮兮的衣物来孔雀湖边清洗。

    太阳还没冒出地平线,天气刚刚大亮,湖面腾升起浓浓的水雾,一点风也没有。

    湖水不如往常清澈见底,反而被雾气笼罩得墨绿,连湖面下的水草根都看不清。

    女人找了一块被踩踏得有些光亮的湖岸,将衣物卸下,胡乱堆放在沙地上,将马儿牢牢拴在一棵红柳根部,叮嘱孩儿不要靠近湖岸,自个儿在旁边的沙丘上玩耍。

    八岁孩童正是顽皮捣蛋的年龄,一会儿坐在沙丘顶部双腿伸直滑溜下来,一会儿将芦苇杆折断来掏地面的蚁穴,一会儿捡起动物枯骨堆成各种奇形怪状。

    女人将湖边的泥沙夯平,端着大木盆在地面熨了一下,很平稳,这才满意地抬起桃木盆去湖里打水。

    “哗啦”

    木盆伸入水里,打破了如镜子一般平静的湖面,波浪起伏着一圈圈往外扩散了去。

    水波拍打着水草,一晃一晃的摇摆着。

    东方的地平线上透露出缕缕红霞,湖面的光线慢慢亮了起来,眼看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女人将长袍下摆捞上来系在腰间,蹲下去“噗呲噗呲”揉搓出一大堆衣物堆放在旁边黄褐色石板上,从篮子里倒出许多烘干的皂角和衣物一起使劲揉搓出些许泡沫。

    “稀哗”,估计是堆得过高,洗了两道后用皂角揉搓好的衣物翻倒在泥沙上。女人上前拾了起来再堆上,并重重的摁了几下,确定不会再倒这才又回到大木盆边继续揉搓着。

    “稀哗”

    这些衣物又倒了下来,女人歪过头来看了一眼,觉得奇怪,刚才明明摁得紧紧的怎会又倒了下来。

    女人再走过去捡起地面沾满泥沙的衣物,“砰砰!”拍了几下,又堆放了上去,再使劲摁了一下蓬松的衣物,索性捡一块大石头压上后又回到大木盆旁“噗呲噗呲”揉搓了起来。

    “稀哗”

    压着的衣物连同石块一道翻滚了下来。

    女人没好气地骂骂咧咧道:“见鬼了是不?老娘偏不信邪。”

    说完,使劲用手提了提大木盆边缘,里面装满了水,太沉重,丝毫没有提动。

    女人看着这大木盆里的水还不算浑浊,如果倒掉换水的话要用木盆打十几回才能灌满,还是先留着多洗些衣物再说。

    于是,女人提着木盆走向石板,将掉在泥沙上的衣物再次捡了起来“扑通扑通”拍了几下后装进木盆,双手端了起来紧抱在腹前,朝打水的湖岸走去。

    女人找了处坚硬的地面使劲踩了踩,确定不会陷下去后右手推开地面的泥沙,腾出一块光亮的地面,将木盆里的衣物倒在地上,把木盆放在水边,提起一件轻薄的衣物摊开后直接拎着放入湖水里洗漱。

    “稀哗稀哗”

    女人清洗干净一件衣物后双手使劲捏住两端将水拧干放进木盆里,不一会儿,女人已清洗干净三四件衣物。

    “咦?这件短袍明明已经洗干净放好的,怎么掉水里了?难道是记错了?”女人看到水面近处漂浮着的短袍自言自语道。

    女人还有大堆衣物要洗,得赶快,待会儿人多了可没地晾晒。

    只见她手疾眼快,一把将短袍捞了出来拧干放入木盆,弯腰下去继续清洗着。

    “咦?”一件她孩儿的衣裤飘在了水面,距离稍微远了一些。

    女人使劲伸长手臂去够,可就差一点点。

    她环顾四周,想找根秸秆,可没找着有什么趁手的东西。

    “哎呀!”

    女人扭头一看,那件衣裤正在慢慢向湖里飘了进去。

    女人赶紧脱掉布鞋,挽起裤腿,光着脚丫下水去捞。

    双脚才刚刚入水,水面淹到齐膝。

    “扑通”

    女人似乎被什么东西拽入了水中,使劲拖着往下沉,水很快就淹到了她的脖颈。

    “啊——”

    女人一边尖叫着,一边使劲往上拍打着水平挣扎,溅起高高的水花。

    她的手似乎拽住了些岸边的水草,可水底拖拽的力量过大,水草吱吱作响开始连根拔起。

    此时,孩童听见母亲的叫喊声,急忙跑了下来,想去抓住母亲的手,可手太短够不着。

    孩童急中生智,倒掉木盆里的衣物,抓着木盆边缘,使劲伸了过去。

    女人用力一抓,抓住了木盆。

    力道太猛,孩童这头没有抓稳松了手。

    女人双手紧抱着有点浮力的木盆,拼命向上挣扎。

    霎时,木盆发出一道电光击打在水面,女人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水下的拖拽力量消失了。

    孩童提起一件长袍,将另一头抛入水中让母亲抓住,母亲配合着使劲往后踢蹬着湖水,孩童双脚蹬着泥土,全身往后倾斜用力一拉,将母亲拖拽了上来。

    女人反过身去望着泛起一圈圈波纹、雾气腾升的湖面,四肢瑟瑟发抖,印堂发黑,直冒虚汗,连滚带爬提着木盆牵着孩儿跑去红柳树旁解下马匹缰绳,朝城里跑去,连其他衣物也不敢回去捡。

    辅国侯府,侯爷安吉正在紫金殿处理政务,碧馨见琼羽不在,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安吉看到碧馨的样子,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碧馨,你怎么来了?”

    “哥——”

    看到旁边的右将军卓圩,碧馨欲言又止,有话要说。

    卓圩自然识得大体,见将军暂无他事,躬身作揖后轻轻退了出去。

    “碧馨,看你古灵精怪的,有什么事瞒着哥啊?”

    碧馨轻快地跑近安吉身边,附耳道:“琼羽她好可怕,尽然养毒蜘蛛”

    “哈哈!就为这事?”

    看到这个中原姑娘没见过巫师豢养毒虫毒蛇培养蛊虫而惊诧的表情,想起来就好笑。

    “是啊!她她养了好多叫什么穴蜘蛛”

    碧馨急得舌头打了结,真想把舌头揪出来捋直了再放回去,连这种毒蜘蛛的名字都忘了。

    “是穴居狼蛛——”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啊!”

    碧馨尴尬得无地自容,觉得自己班门弄斧了好不尴尬。

    “碧馨,你从中原来,很少见过巫师,难怪见到她们养些毒虫毒蛇这么惊讶。西域的巫师在你们中原叫什么对,叫郎中。”

    安吉耐心地解释着。

    “郎中?郎中是用药救人,可巫师养的是毒虫,差点咬死阿兰的那种毒虫”

    碧馨一脸的无解。

    “中原郎中用的药里有没有些毒虫毒蛇?”

    听安吉这么一说,碧馨倒是听娘说过时候她经常惊风抽搐吃了蜈蚣才治好的,这才明白了些。

    “哦,原来是这样!”

    碧馨似乎一知半解地听着安吉的解释。

    “碧馨,倒是你已经老大不了,还那么孩子气到处乱跑,万一唉!”

    “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碧馨拽着安吉的衣袖摇晃着,撅着嘴撒娇。

    安吉沉默了会,碧馨已经过了及笄之年,也许该给她找个好人家了,可她心中有些不舍,看着她或多或少有些菲菲的影子。如果真为她好,就应为她计深远。

    “碧馨,你也老大不了,要不哥给你找门亲事?我觉得二王子贤长得俊俏,聪慧过人,且”

    还没等安吉说完,碧馨明亮的双眼早已挂满泪花,急忙打断道:“哥,你是不是厌烦我了,想早点把我嫁出去?”

    “不是的碧馨,哥也是为你好。如果你不愿意,哥不提了好吗?”

    听到这话,碧馨才破涕为笑。

    “哥,你有一天不娶,我就一天不嫁,不然谁来照顾你啊?如果你逼我,我就去跳孔雀湖反正孔雀湖里的水鬼正在找替身”

    此话一出,安吉咯噔一震,他听到的是最后一句。

    “你说什么水鬼找替身?”

    “你答应我不再给我找亲事我就告诉你,哼——”

    碧馨故作生气状,把头迈向一边。

    “好了,我的好妹妹。哥答应你,只要你不愿意,哥就此不提了,可以告诉我了吧?”

    碧馨听到这话,顿时眉开眼笑,却又眉头紧锁。

    “听说昨天城里有个女的去孔雀湖洗衣裳,差点被水鬼拖了去。还是他儿子将桃木水盆扔进水里,闪出一道电光将水鬼赶走了现正在满城找法力高强的巫师前去驱鬼呢”

    还有这等怪事,安吉也半信半疑,毕竟不是自己亲眼所见。

    西域各国慑于大汉朝皇威,不再相互攻杀。这鄯善国的辅国侯、大司马也没有攻城掠地的大仗要打,顶多就是剿灭一些流寇山贼,只需派右将军卓圩领一队人马顷刻间即可将敌人碾压成齑粉。

    但辅国侯府不仅要操练士卒,守城戍国,还需配合五矶先生掌管国事。这新王也会随时召唤,陪碧馨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碧馨回到泰安阁,轻轻拉上房门,有些百无聊赖,突然想起前些日学绣的一对鸳鸯还差十有三四,于是乎抬出女红自个儿琢磨了起来。

    安吉听到碧馨说的水鬼一事颇为惊奇,便着人将那个传闻险些被水鬼拖入湖中的女人唤来盘问,得查个水落石出,消除百姓惊恐。

    紫金殿上,侯府士卒将女人带上堂来。

    看那女人年纪不大,二十七八左右,进入侯府显得有些胆怯,弓着腰唯唯诺诺。

    “堂下妹,你别害怕。本侯传你进府,只想如实了解城中水鬼传言,你且将孔雀湖一事详细道来。”

    见堂上端坐着的辅国侯爷一点也不像想象的那样凶神恶煞,反而如熟人般亲切,心中的顾忌这才慢慢消退。

    “那天我带着我儿去湖边洗衣服,把洗好的衣物都放在一块大石板上,那衣物便自个儿掉了下来,我捡起来再放好,它却又掉了下来。我索性捡了块石块压在上面,可不一会儿连石块一道翻落了下来”

    女人将那天的遭遇娓娓道来,说到紧要处,双手发抖,仿佛就发生在眼前,栩栩如生的描述着,听得堂内士卒女婢毛骨悚然,纷纷拥挤在一块。

    “那会不会是遇上了湖里的怪鱼呢?”

    安吉慢慢作了些排除和分析。

    “不,侯爷!绝对不是什么怪鱼,是一只泡得泛白的手!”

    女人说完,情绪激动了起来,双手指尖放在嘴角,显然那天被吓得魂都丢了。

    安吉听完女人的讲述,侧脸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巫师琼羽。

    觉察到侯爷看着她,琼羽才回过神来,从怀里掏出一块符咒递给女人,扶着女人颤抖的双手。

    “这位大嫂,这是吐蕃的驱鬼符,你只要把它用兽皮包好戴在身上,再也不用怕那水鬼。”

    女人神情缓和了些,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将琼羽递给她的驱鬼符捧在掌心,心翼翼收好。

    在侯府问完话,士卒将女人送了回去。

    殿堂内,众人准备上前去向琼羽讨也要一张驱鬼符时,只见琼羽微微翘起嘴角,轻轻笑道:“哪有什么驱鬼符,看她被吓破了胆,给了些安慰罢了。不然不过几日,她不疯也会被自个儿吓死。”

    众人惊叹琼羽智慧,可对水鬼一事众人仍心有余惧。

    忙了一整天,安吉觉得全身酸痛,叫阿莲给他捏捏肩,站在一旁的阿兰有些个醋意,也连忙跑来帮着阿莲。

    夜色渐浓,阿莲和阿兰伺候侯爷用膳后各自收拾着泰和阁。

    往常这两个婢女收拾好后都各自回泰和阁后方的偏房睡觉去了,可看着她俩却没有退下之意。

    “阿莲阿兰,你们也累了一整天了,收拾好就去睡吧!”

    虽侯爷声嗓柔和,她俩听出来了,侯爷这是下逐客令啊。

    看着阿莲阿兰停下手中的活,呆站着却没有动身,只是相互观望着。

    终于,阿兰鼓起勇气道:“侯爷,我们怕鬼。”

    “噗呲!”

    安吉听到这话觉得有些好笑,可看着这两个婢女认真的样子却也没说什么。

    阿兰轻步上前,低着头红羞着脸轻声道:“再说了,其他府里的奴婢都和主任睡一间房”

    觉得说错了话,阿兰更加害羞尴尬,立马纠正道:“其他府里的奴婢都是和主人睡一个阁方便伺候,哪有像侯爷这样不留一个奴婢在身边的?莫非我们姐妹如此遭侯爷嫌?”

    阿兰说得也不无道理,其他府里的贴身女婢都是和主人睡在一个阁楼的不同房间,只有被贬罚了的女婢才会与其他奴仆睡偏房。

    这些年只顾自个清幽,冷落了她俩,阿莲阿兰定遭了府里奴仆不少闲言。看着她俩害怕得要命的样子,也就答应了下来。

    阿莲阿兰欣喜地跑去奴仆偏房收拾行李,准备搬来泰和阁住。

    安吉从今天紫金殿上琼羽的眼神里似乎看出了她有话没说完,觉得心里不踏实,便向两个女婢打了招呼后杏步朝紫薇阁走去。

    “咚咚咚!”

    安吉轻轻扣响了紫薇阁房门,两名女婢起身开门,见到侯爷纷纷行礼,齐声道:“侯爷!”

    “大巫师人呢?”

    “回侯爷,大巫师正在寝房沐浴,我这就去禀报。”

    安吉示意女婢不要去叨扰琼羽沐浴,自己找了张椅子静静坐着等候。

    许久,琼羽换上睡装,丝薄袍衣紧裹着她那美妙的身段,双腿洁白修长,光洁诱人的双足上穿着一双汉式木屐,看得安吉内心燥热撩动。

    可想到死去的菲菲尸骨未寒,安吉恨不得猛抽自己几嘴巴,这才回过神来。

    “侯爷,你找我有何要事?”

    琼羽美艳而不妖娆,温柔而有气质。

    “今天在大殿上见大巫师有话没说,这不,不请自来!”

    其实这些都是客套话,这堂堂侯府,就连琼羽都是他的人,还不来去自如。

    可他对侯府上下都是那么的客气,对下人也充分尊重,也正因为如此,才有如元默、止戈、五矶、卓圩等忠诚悍将,才有黄须伯、老荣此类忠心耿耿的奴仆。

    “侯爷请跟我来!”

    琼羽说完,轻轻拂起衣袖,将双手握在腹处,款款步入药房。

    待安吉进来后,琼羽这才转身回去轻轻拉上药房木门,插上门栓。神神秘秘地端上一碗水来,在碗口担上一双筷子,取出一枚方孔被木片镶了的汉五铢铜币平放到筷子上,让筷子不挡住钱币中央的方孔。

    待碗里的水面完全平如铜镜后,琼羽取出一颗用牦牛眼泪和野马夜眼浸泡过的乌鸦的眼珠放到汉五铢铜币的方孔

    一切准备完毕,琼羽示意安吉安静,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安吉和琼羽就这样矗立在寂静得快要窒息的昏暗药房里,只有油灯淡黄色的光线忽明忽亮不停地闪耀着。

    她俩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等了半晌,脚都快酸麻了。

    琼羽轻轻指了指碗上铜币上的乌鸦眼珠,安吉会意地将眼睛凑上去一看,天哪,眼前的一切差点把他这个七尺男儿吓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