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主出现在眼前,心下又是兴奋,又是尴尬,与之相比,不足凰亓神韵的万分之一
“神哪敢与尊主相比!”
相比不相比不重要,谁更好看也不重要:“可是阿氿觉得你更好看”
这才最重要!
“……”
这话他该如何回答?尊贵无极的尊主竟会在意一个修为低下仙鹅的看法
郦浣诚惶诚恐,凰亓见他不语,又道:“不若,你想一个办法,让阿氿觉得你不好看”
郦浣终于抬头看着他,这不是难为他,再者,在尊主面前,那仙鹅怎会觉得他好看,虽说自己长得也算俊美,但和尊主实在想必不得
还是说她审美有问题,或是本就是故意的,看看宓氿躲在凰亓身后,那笑意深深的模样,他选择了相信后者
“……”
这仙鹅摆明了就就像整他,任他如何回答也不映衬,果真是心思狠毒!
“既然你没法,本尊倒是有个方法”
话音刚落,郦浣身上的白袍不翼而飞,浑身赤条条,只着一条亵裤
宓氿猛地一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环抱着自己的少年,视觉冲击太厉害,让她一时间忘了回神
白影一闪,凰亓高大的身影一惊挡在了她的身前,遮挡了她的视线
他眉宇紧蹙:“看来阿氿真的觉得他比我好看”
之前和因为忧心创世神的事,凰亓便和他闹变扭,现在肯定醋缸子都打翻了
她就是想给那少年一点教训,却忘了他会吃味儿,将这等好果子给少年吃,拔掉别人的衣服实在是……有碍观瞻!
见她不语,墨眉皱的更紧,随手一道光,将郦浣身上唯一的一条亵裤也除了去
“啊!”
宓氿听着这惨绝人寰的一声嚎叫,对凰亓身后的景象更是好奇,忽略掉他阴沉的脸色,脑袋稍稍的朝外头探了探
郦浣蹲下,双手环抱在前,护住关键,幸好尊主背对着他,仙鹅的视线也别尊主遮挡,不然他今天定是无颜回去见郦巫神山的父老们
“还看!”头顶突然一声震怒,将宓震得一颤,同时也把她的神智拉回来
他生什么气,她什么也没看到!
并不是那郦浣多有看头,而是摆在面前的是一分趣味,一分好奇……
凰亓转身,在地上簇成一团的郦浣,才进入正题
“你刚才想伤她”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尊主,您千万不要被她蒙骗,他毁了仙梨山这么多的花木,心肠歹毒!”
若不是心肠歹毒,又怎会下得去手
他话音刚落,身体便如细碎的纸屑飞了出去,听着响动,宓氿想回身看看,偏偏被凰亓施了定身术,那等场景只能靠她脑子想像
“心思歹毒?本尊的妻子心思歹毒,你说说本尊有眼无珠?”
郦浣呕出一口血来,目光定格在背对着他的宓氿身上,她……她是明日尊主要娶的女子,他差点伤了北洛宫的尊主娘娘!这等罪过,回去定会被父神剥皮
回想起刚刚尊主对宓氿的态度,关键还是在宓氿身上
郦浣一叩首:“郦浣不知是姑娘是尊主娘娘,多有冒犯,请娘娘宽恕”
宓氿本体动弹不得,郦浣颤抖的声音让她忍不住想转过身看看,不得不说他是打对了注意,宓氿确实是想放过他,本就是她毁了他的花枝,他虽动了伤她的心,但也算有了赤条条的惩罚
可凰亓见不得别人将心思放在宓氿身上,这个计策在他这里行不通!
凰亓淡薄一笑:“郦巫神山,郦巫上神的幼子?”
“正是”
也不知尊主会不会看在父神的面子上,饶恕他的过错
“你放心,你犯的错本尊不会迁怒与郦巫神山,既然你惜花,本尊便斩了这漫山梨花”
话落,凰亓一道光华将整座仙梨山笼罩,不等郦浣反应,飓风皱起,将花枝上的花朵尽数卷起……
“尊主,息怒!”
“凰亓,不行!”
宓氿动不了,她虽不是什么惜花之人,没有文人雅士的情调,但这仙梨山也是神域的一大盛景,毁了怪可惜的
郦浣面如死灰,没有繁坠的花朵压盖,天空下只剩光秃秃,张牙舞爪的梨花枝丫,这里是父神专门为他找的修行之地,灵气充裕,他也爱极了这漫山的梨花,如今白色的细碎花瓣扑了一地,他要向父神如何交代
宓氿看着萧瑟的光景,不经蹙了蹙眉头,心底升起一股怪异的情绪,他明明听了她的话,还是没助手
为神尊者,心胸广阔,可包纳世间的过错,福善广德,于万万年之后修成正果,得到飞升,他觉得尊主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仅开辟了界域,福泽万灵,还术法高强,存活于世万万年,这是他福德善缘的结果,所以从见他一次之后,便向他看齐,想成为尊主这样的人,可现下尊主的做法,完全超乎对天地大尊的认知范围
“尊主,你怎可如此……”他的眼里有痛惜:“你是万千之界中的大尊,世人对你赞誉颂扬,作出这样的事,简直是辜负了世人的信仰!”
确实有失身份,郦浣是郦巫神山上神的幼子,不过两百万岁,也是他的后辈,做错事当然要罚,可这罚的……
这漫山的梨花,吸纳了神域的灵气,盛开在此,也是天地的所成之物,凰亓这样做确实是损毁福德
“本尊重来没要求过世人皆要信仰本尊,他们在心中为本尊立起了牌坊,所以本尊便要福泽万生,广积善缘,有大尊之风?他们找的不过是个信仰,因为本尊的那些事迹,术法高强,所以便是他们信仰的对象,神域这样的神可不少,哪个不能应了他们的牌坊”
郦浣听着他的话无法反驳,确实,他说的很对,这些东西一直是世人附加的
“可若尊主不在乎这些,万万年前为何要开辟界域?”
不就是为了获得世人的颂扬吗
凰亓并不打算和他多说,转身解了宓氿身上的法术,轻轻的揽着她,丝毫没被这等事影响,声音依旧温柔,仿佛像换了个人:“阿氿,我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