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i,一个瘦挺挺的身影杵在床旁。
“你看着我睡觉是想做什么?”婺川揉了揉还没完全过劲儿的脑袋,这隔夜的酒也很醉人。
“想守着你,守到你心甘情愿喜欢我。”夜追靠着床,没有离开的打算。
婺川立刻把脑袋缩回被子里。“你是不是还没醒酒啊,快走开吧。”她用力踹了夜追几脚。
却被夜追一把我住脚踝。“大早上就想和我打情骂俏啊?这在凡间是不是叫谋杀亲夫啊?”
婺川一向佩服自己的机智。“那么你想守着我也行。正好我最近有养宠物的想法,不如就养只猫如何!你就化个原形跟着我吧。”她顺顺他的背,动作犹如给猫顺毛一样。“还有,你不能使用法术,不能幻化人形,只能安分的做一只宠物。”老实说这个要求气质过分,简直践踏自尊。
一只猫费尽心力熬成人,如今又要做回猫。
夜追的一双目光凝聚的缩成痴情望妻眼。“如果跟在你身边只能做一只猫的话,我甘心。”他本i就是一只猫。况且那辈子,还是多亏她渡了自己两百年修为才吃到龙锦鲤的。(那道锦鲤刺身的味道如今想想意犹未尽。)
婺川微张着嘴。不曾想过他会答应。因为这样的要求换做是她,绝不会应下。
“你这是何苦呢?”她黯然垂目。
夜追靠在床旁,双眼似有倦意。“醒了就快离开,把床让给我。”
婺川的伤已经恢复许多。想着夜追一晚上没睡也是熬的够呛,便将床让给他,独自出去了。
婺川出去后,夜追一口血喷在地上。
该i的还是回i。i的迟了,以为躲得掉,真是太天真了。反噬就是反噬,天理之事哪里躲得掉。
婺川被烈焰兽围攻是命中注定,该着午回在此做决定,该着婺川伤残甚至归西,是她的劫数。婺川此翻历劫,可以说是九九百十一难。偏被他强加破坏,是以报应在他的身上。
答应婺川做她宠物,也正好回了原形养伤方便些。只是今后,轻易不能再出手阻挠,只怕对婺川并不好。
婺川在梵音寺的门口瞧见了正在扫院子的也知。拂晓树的叶子撒了一地,怎么扫都扫不净,只能尽力为之,清扫的勤一些。
她上去搭几句话,也知看出她浪费时间拐弯抹角,无非是想知道午回师兄的近况。
“午回师兄近i看似一切如常,内在心情沉重。我们师兄弟也不知如何劝慰,不如婺川施主去劝劝。”他随手一指。“他就在去往后山的石板路上打扫。”
婺川一路直奔后山小径,远远便瞧见午回在那里打扫。的确清瘦不少。想i是心中有事。
婺川随手从地上捡了几片蘅婺树的叶子,走过去。“我的伤大底痊愈了,你莫要担心。”
午回只顾扫地。可婺川知道他明明听进去了。
“我i瞧你,是猜到你近i过得也并不好。”她时而垂头目光落在地上,时而仰着他冰冷的神情。
良久。“去给佛祖上柱香,让佛祖保佑你事事顺遂。”午回眉宇凝重,目光淡然悠远,嘴唇清冷干薄,手中的扫把被白玉青冷修长的指尖固执的不松不紧握在手中。就像握着一半的经卷,在光滑温热的掌心中ii回回,反反复复。
怎么,她会诸事不顺吗?
“我不止会为自己求,更会为你求,求菩萨佛祖保佑你诸事顺心,不受凡俗之事所累。”她上前一步,挡住他前去的路。“我也不知你是怎么了?只是希望你,能不能别不开心。如果你不愿对身边的人说,不愿对我说,可对这些叶子说。我小时候有不开心的事就只能对树下的叶子说。我从小便没有父母,和姥姥相依为命,姥姥年纪大了,所以许多事都要自己面对,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养成了逞强执拗的性格,你不要与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午回见她说的心诚,虽然啰嗦了一些,却也不好一直冷着脸。“你……”
“想要让我离开吗?”她眼眶中含着一汪瀑布般的水帘……下颚轻颤如含苞待放上盛的一颗露珠。
任谁看i的决定要做一回好人。
午回就知道不能见她,她百般面孔,无赖性格,自己明明就拿她没办法……
“烦恼i自过于执拗!”
“大师的烦恼也是执拗吗?”她回问一句。
“就当我是为你好。”他凝视着婺川那双充满精气神的目子。
她踮起脚尖猝不及防的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为我好,不是应该听我的,做让我开心的事,说我爱听的话吗?现在是,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喜欢。这样好不好?”她咄咄逼人的很明显。因为她发现,午回喜欢被动的。
“回家吧,回家陪在你姥姥身边,不要到处乱走。和以前一样的生活,心中不要总挂着我。”午回看着她,尽心尽力的忠告。
而后,明明才走了两三步,却已经到了小径的尽头。
婺川看着午回的身影消失在小径密林尽头。
她回去时看见那二位女妖鬼鬼祟祟的不知在藏匿些什么。那个桃木的盒子!
“你们不会在动姥姥的银子吧!”她走近一看,心都凉了半截。主要是惊讶她二位的为人。
“既然你看到了,就告诉你。参加涯尘将军的生辰总要做几套漂亮的衣服和首饰吧。像你这种没有审美的人是不需要的。所以没带你的分。”说的理直气壮斩钉截铁。
“姥姥年岁大了,万一有什么……这个钱不能动的。”婺川捂住那带着一把小锁的桃木盒子。
“我们没有你这么不孝顺,咒姥姥死掉。”瑶池一把推开婺川。这桃木盒子的小锁头放的了君子放不得小人,用力一劈就能劈得开。若是成年男子恨不能一用力就拽的开。
“你们善良一点不好吗?我和姥姥相依为命,攒些钱不容易,你们家大业大怎么会没银子,不要动姥姥的银子了。我这里有些首饰,你们拿去吧。”
‘二妖’i时是带了些银钱的,只不过挥霍的差不多了,每天只知道与村里条件好的女眷们攀比,家又不在这里,哪里供得起她们。
婺川回房将自己的首饰盒子端出i。‘二妖’看都不看一眼,只嫌她的首饰穷酸寒碜,哪里能换的了几个钱。银簪子竟然没有雕花和流苏。镯子也是银的,这是什么,竟然还有草编的……青青脑子也被她穷的翁的一下子。
夜追跳出i喵的一声扑过去,结果被瑶池随手一个砚台丢过去,像是砸到了腿。
婺川与她俩撕扯不占优势,心中一酸想起与姥姥相依为命的这些年,偶尔也会看到姥姥面对生活压力力不从心而落泪。她咬咬牙,再难的日子都过得下去。
是啊,都已经一贫如洗,哪里还有资格去和午回相好,他大概也是这样想的才决定断了它的念头吧。毕竟他那样的高门大户,门槛高的婺川跟本迈不进去。
“你们就不怕被姨娘知道了,收拾你们吗?”婺川倒是机智的搬出了两位姨娘。
二妖笑道:“知道了不过就是申饬几句,还能怎样?姥姥自小就疼我们,花几个钱自然不会说什么。你放心若真有了那天,我爹娘哪里会不管?”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这些年,七灾八难的从不见她们管过,过年过节也从不i看望。和姥姥相处的不好,只因反对姥姥带着婺川这个拖油瓶,姥姥却还是将婺川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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