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们关注的对象，正红着眼眶抱着抱枕窝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吸溜着鼻子，桌面上没一会儿就堆起了一小堆纸团。

    “出息！那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哭的啊，”于娇娇翻了翻白眼，很看不惯她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我当初就说你朱子尧跟成芸芸的关系不一般，是你不信还以为我骗你，你娇姐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偏生不信。”

    平时怼天怼地的于娇娇难得得升起一丝关爱之心，语气尽管不客气但也无法掩盖底下一片拳拳爱护之心。整个财务室，向柔是最小的而且也是最会做人的，平时给他们带好吃的不算工作也是秉持少说多做的，好几次被于娇娇为难也只是笑笑，全然不当一回事。

    时间久了，再铁石心肠的人日日对着如花般的笑容，心都会软。

    高湘文瞅着向柔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有些不赞同地督了于娇娇一眼，“好了，说那些芝麻烂谷子的事干嘛，以后在办公室不允许提那两个人的名字。”

    于娇娇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高湘文的话，心底打定主意但凡是销售部的人过来，别想那么容易从她手里掏出钱来，滥用职权又如何？谁要他们有那么糟心的同事跟领导，摆明了就是要为难他们，又能拿她怎样。

    即将面临来自‘财神爷’特别关照的销售部浑然不晓得自己即将发生什么，在瞅见成芸芸那张苍白的小脸蛋时，下意识的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向柔身上，同仇敌忾起来。

    “行了，别哭了，有那个美国时间哭还不如多做点事，你报税做完了吗？工时核算完了没？员工的社保申报了没？免抵退呢？！”坐在她身旁听了一个多小时啜泣声的于娇娇，忍无可忍地质问道。

    正吸溜着鼻涕的向柔，哭红了一张脸，惨兮兮地抬起头呆呆地望着于娇娇，“没没有。”

    “没有那还不赶紧做，你有哭的时间事情早就做完了！”

    于娇娇的脸上明晃晃的刻着‘公私不分’四个字，让向柔羞愧不已。手忙脚乱地将桌面上的纸山收拾干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唧唧的做着事，渐渐地吸溜鼻涕的声音没有了，显然向柔已经进入了忙碌状态，无暇去想伤不伤心的问题。

    只是那红彤彤的眼眶泄露了她内心真正的想法，对于那高高悬挂在内部网站上的那个视频对她的打击是巨大的。

    “出息！”于娇娇翻着白眼，十分不耐烦看见她的眼泪。

    睁着红肿的眼睛，向柔别过头去瞅于娇娇，带着哭音的嗓子嗲嗲的，“娇姐，我心疼那些口红，都好贵的。”

    于娇娇无语地望着她，敢情她哭了那么久，哭得都是那些口红，不是那对狗男女。转念想想，为那些口红哭比为那些不值得的人哭要来的值当。

    “那你去要回来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都这样了你还怕个卵。”于娇娇翻了个白眼，十分有气势的说着话。

    “可是我不敢。”平时看见虫子就怂哒哒的向柔，要她去向成芸芸要回那些东西，她是真的没那个胆，刚才的那一场闹剧已经用尽了她二十六年来积攒下来的勇气。

    既然事情也说开了，向柔觉得那些东西她是扔到垃圾桶里面都比用在她身上来的解气，她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凭什么要浪费在他们身上。

    “德行！”于娇娇鄙夷地望了她一眼，“你不会把清单列出来贴在公司大门吗？！”要东西又不是一定要亲自开口，但凡有些羞耻之心的都会自动自觉的归还物品，可对于那两人于娇娇不得不对他们的羞耻心抱有怀疑的态度。

    趁着休息时间，将清单列出来的向柔，肿着一对眯眯眼，按照于娇娇的意思打了好几张出来，还特地去过了塑，贴满了公司各个地方。大门、茶水间、卫生间、销售部办公室、财务室、人事部办公司等等，甚至还贴了一张在电梯口以供他人围观。

    “欺人太甚！”谈完客户回来的朱子尧跟成芸芸瞧见电梯里那张白纸黑字写的物品归还清单，肺都要气炸了。

    物品的名称、价值几何就连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购买的都标识的清清楚楚，一点抵赖的机会都不给他们留。

    别说是朱子尧了，就连成芸芸的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曾经属于她的东西如今要她掏出来，简直跟割她的肉似的疼。

    于娇娇握着拳，等着那张纸，咬紧了牙不发一言的站在电梯里，望着那跳动着的红色数字，胸腔里面的怒气在一点点的积攒，直到瞧见向柔的那一刻，爆发出来——

    “向柔——你这个贱人！”

    被于娇娇拉着出门吃饭的向柔，正好跟从电梯里面的成芸芸撞了个正着，要不是眼疾手快的于娇娇拉了她一把，脸上怕是得留下一个红色的手掌印。

    “怎么？恼羞成怒啦，”于娇娇将向柔拉到自己的身后，“既然大家都撕破脸了，该算的就应该算清楚，清单已经列出来了，归还一样我们自会划去一样，什么时候把上面的东西还请了清单就什么时候撕下来。”

    正值下班的高峰期，堵在电梯口的人不少，成芸芸挥出那一巴掌时就有些后悔了。

    “娇姐，大家都是好姐妹，说的那些我有些听不明白。”为了自己的颜面，成芸芸不得不按捺自己的怒气，跟她虚与委蛇。

    可惜，于娇娇可不是向柔，“呸~谁是你好姐妹，别惦着脸过来攀关系，就你勾搭别人老公的劲儿谁跟你当姐妹那才是悲剧。反正就是那句话，东西要全新无开封的如数归还，什么时候还请什么时候撕掉，跟谁求情都没用。”

    “当然，折现也是可以的，端看你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了，”于娇娇双手叉腰，摆明了要为向柔找回公道，“而且跟一个专门勾引别人老公的人，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