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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流浪汉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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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尼开心的笑道:“我们的鸡被冻成了冰块,薯片被冻成了冰块。把薯片含在嘴里,冰块就会变成水。”

    “我不明白。”

    “因为水遇到寒冷就会结冰,冰遇到太阳就会融化成水。”

    “这里没有太阳啊!”

    “你的嘴巴就是太阳。”

    “为什么呢?”

    “因为太阳是暖和的,嘴巴也是暖和的。所以,亲吻暖心。”

    “好吧,快给我薯片。”

    汤尼伸来手,凭着感觉摸进了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冰薯片,凭着感觉的喂进了米兰达的嘴里。

    米兰达惊叫:“好冰啊!噗…”

    她把薯片吐进了汤尼的大手里。

    汤尼微笑的说:“为了上帝的钟,我们要经得住魔鬼的考验。”

    “好吧,汤尼。”

    汤尼把冰薯片喂进了米兰达的嘴里。

    忽听,一个老头说:“老兄,请给我一片好吗?”

    汤尼心里哭笑不得,显然他是个“老头”。

    他眼睛犹豫的看着黑夜里那个老头嘴里冒出的白气,因为背包里的薯片和鸡肉勉强支撑米兰达活过三十天。

    米兰达笑嘻嘻的说:“当然可以,先生。”

    又一个老头央求:“给我来一片吧!实在太渴了。”

    “还有我,我叫阿特斯库克。”

    米兰达笑嘻嘻的说:“好的,先生们。”

    汤尼无奈的看着黑夜里的三条白气,强颜欢笑的说:“好的,但愿他们能早点送来食物和水。”

    他从背包里摸出三个冰薯片,向着黑夜里的三条白气伸直了手臂。

    汤尼说:“你们过来摸我的手,手里有三片冰薯片。”

    他看见三条白气站了起来,看见三条白气走向了他。

    汤尼说:“好的,蹲下来。”

    他看着三条白气蹲了下来,伸直的手摸到了一条白气的脸。

    很冰的一张脸,让他心里很难受。

    老头说:“我感觉到你的手了。”

    汤尼说:“摸到了吗?”

    老头说:“噢!我摸到你的手了。是的,我拿到了,谢谢你,我叫乔格瑞。”

    “我叫汤尼弗里克。”

    “我叫米兰达贝尔福特。”

    汤尼把手里的冰薯片递向了下一条白气。

    “谢谢,我是阿特斯库克。”

    “谢谢,我拿到了,我叫马库斯丹伯多。”

    “很高兴认识你们。”汤尼这么说,米兰达跟着说:“很高兴认识你们。”

    乔格瑞说:“真是个坚强的女孩。”

    米兰达微笑的说:“谢谢你乔格瑞先生。”

    乔格瑞惊笑:“噢!呵呵…你的听力真好。”

    “我想不明白一件事,真的。”阿特斯的语气很无助。

    马库斯好奇的说:“什么事老兄?”

    阿特斯说:“我想不通三个警察为什么要杀人?我们的开销是政府承担,不是他们承担。”

    乔格瑞说:“只有他们知道答案,我们无法反抗。”

    马库斯笑道:“现在的人为了钱都很烦躁,他们的神经非常敏感。一句无关他的话,他不爱听就会发怒。”

    “这是虚伪。”阿特斯叹惜的说:“我就是太爱虚伪才会变成流浪汉。”

    乔格瑞忽然紧张的说:“我们差点忘记了。我们看见他们杀人,他们怎么能够放我们出去。”

    汤尼跳起来惊叫:“对啊!”

    米兰达懵懂的说:“怎么了汤尼?”

    汤尼强颜欢笑的说:“我想抱着你活动活动。”

    米兰达开心的说:“是个好主意。”

    阿特斯长长的苦叹了一声:“哎……”接着说:“我们太懒惰了,不会思考了。所以,我想不通三个警察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留我们活命,为什么不送来水和食物。”

    汤尼已经吓坏了,嘴巴颤抖的说:“我认为他们在我们身上有利可图。”

    乔格瑞无奈的说:“是啊!他们抢走了我们所有值钱的东西,并且杀人取乐。”

    马库斯沮丧的说:“我们只剩下人了,我们是全世界最穷的人。我六十一岁了,没什么价值了。”

    阿特斯苦笑的说:“他们留下我们只有赔本,真不知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汤尼听三个老头的口气充满了后悔和自责,却不害怕面临死亡。也许因为他年轻,所以无法安静下来。

    米兰达纳闷的说:“汤尼,我们要不要活动啊!”

    汤尼强颜欢笑的说:“这里太了,还是坐下来安全。”

    米兰达生气的说:“哼!说了不做。”

    汤尼一边坐下,一边说:“按照正常人的心理,他们会毁灭证据。”

    阿特斯苦笑的说:“就是想不通这里,现在应该是深夜了。”

    米兰达急叫:“深夜是几点钟?”

    阿特斯笑道:“是…”

    汤尼急忙打断:“是零点,等找到了上帝的钟才能打破零点。”

    米兰达沮丧的说:“我们被魔鬼抓了,去不了灰色海洋。真是烦死了,我真的很想看见爸爸妈妈。”

    马库斯说:“你是她的外公吧!”

    汤尼心里哭笑不得,风趣的说:“我是她的眼睛。”

    米兰达笑眯眯的说:“是的,我是个瞎子。等天亮了,我的眼睛就会好。”

    “天呐!可怜的孩子。”乔格瑞失声哭了起来。

    马库斯连连的叹气:“哎,哎,哎,哎!”叹气声一声比一声重,一声比一声无助。

    阿特斯说:“我想他的爸爸妈妈那样做了。”

    米兰达认真的说:“阿特斯先生,爸爸妈妈去了灰色海洋寻找上帝的钟了。”

    汤尼心痛的说:“是的,阿特斯先生猜到了。”

    乔格瑞伤心的抽泣:“真的好像回到了199年,一切都是灰色。我在那年失去了父母,姐姐,失去了一切爱。”

    阿特斯流着眼泪的感慨:“是啊!我经历了那个非常时期。人们流落街头,死人一天比一天多。”

    马库斯风趣的说:“现在的人不害怕死,害怕生。不害怕没有人爱,害怕没有钱爱。他们崇拜老板,厌恶上帝。人的一切存在,取决于钱。”

    汤尼心痛的感慨:“多少人有家都在流浪,钱是为了回家才流浪的借口。”

    阿特斯微笑的说:“噢!汤尼,你真有生活。你也是为了钱变成了流浪汉吗?”

    “呵呵呵…”汤尼自嘲的笑道:“我是为了挥霍钱变成了流浪汉。”

    “哈哈哈哈……”马库斯大笑的说:“我就是这样,我的钱都送给了酒精和女人。”

    汤尼惊讶的说:“现在你后悔了吗,乔格瑞先生。”

    米兰达急叫:“他是马库斯先生。”

    马库斯激动的说:“瞧瞧,米兰达是唯一记住我的女人,事实上,能记住我的女人都先记住了我的钱。”

    阿特斯认真的说:“我很想知道马库斯是否和我一样很后悔当初的虚伪。”

    “怎么说呢!”马库斯的语气有些抽泣。

    乔格瑞有点抽泣的说:“我想你眼睛湿了。”

    “是的,老兄。”马库斯说:“一个人的虚伪是一群人造成的,却要一个人来承担后果。这群人有总统,商人,教师,流氓,朋友,亲人。像我一样愚蠢的人很难逃过流浪汉的命运,因为世界就很虚伪。”

    阿特斯说:“虚伪就是一口井,跳不出井口就会被淹死。”

    乔格瑞说:“我从十四岁开始流浪,到现在有四十三年了。我曾经用二十年的时间来改变自己的生活,我做过上千份工作。可是,我无法忍受别人对我的歧视。最后,我从中明白了一个真理。不要去找世界的平衡,要找自己的平衡。人站在地球上就是平衡,心会失衡因为嫉妒。”

    马库斯笑道:“是的,我们的虚伪往往是因为心里失衡。可惜,我们老了。”

    “是啊!”阿特斯叹惋的说:“年轻的时候以为人生无尽头,一到四十岁就明白了人生短暂。如果年轻懂的人生越走越短,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马库斯苦笑的说:“很多时候,我们被那些精明的人逼上了绝路。我们的人生路,他们总会横加阻拦。”

    乔格瑞苦叹:“最黑暗的人性就是吃人。”

    汤尼从三个老头的交谈中明白了一些人生道理,他伸来手探了探米兰达的鼻息。

    米兰达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