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圆地方,律令九章。
灵花弃氏,使为蝶戕。
四神困镜,叶落异乡。
黑棺无锁,逆沼为巷。“
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一片混沌,一片平和,没有颜色,没有声音,没有存在的一切。
整个世界的能量密度,时间密度,空间密度,都是一体的,没有任何差别,整个世界也许没有生命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外面的世界来了另一群人,在他们原来的世界,他们习惯用着魔法,更崇拜着力量强大的生物,他们跪倒在他们面前,称他们为神,世间的一切都由这些神指挥,而神,通过自己的喜好指挥着那群人。
但有一天,他们的世界突然崩溃,他们的神抛弃了他们,他们其中很少有愤怒,很少有,那是多余的情感,他们很少有人有多余的情感,他们更喜欢的是神教给他们的情感,不是虔诚,不是善良,而是恐惧。
但是有极少一部分人选择了愤怒,但他们只会在夜深人静之时,砸掉神坛上的供奉,或者说些无关痛痒的骂神的话。
还有一个人,没有愤怒,没有恐惧,他一路跋山涉水,披荆斩棘跑到了神的居所,即使那里已经没有神了。
他不厌其烦地搜索着神的居处,最后只在角落里找到一本用来垫桌角的书。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
灵花弃氏,使为蝶戕。
四神困镜,叶落异乡。
黑棺无锁,逆沼为巷。“
他欣喜若狂,以为能挽救他们世界的危难,却根本看不懂书中第一页这几句话的意思,不过虽然他没有读懂书里面的禁忌,但似乎这本书却读懂了他的欲望。
这本书带着他穿过神殿的密室,用残忍的手法杀害了守门人,走进了神明们的大书库。
不到一刻钟,他便出来了,却满鬓斑白,形如枯槁,手里却多了一根魔杖,他挥舞着魔杖,大书库生出无数烈火,无数时光的知识付之一炬,但他狂喜。
他便是神。
他回到家乡,高高坐在神坛之上,用着所得的知识,鞭笞着民众,让所有民众同心协力背着他巨大的神像,从家乡,一路辗转到神的居所。
但是,居所里面,一位年老的神还有他身后一个怕生的孩子,让民众很错愕,他们露出和曾经一样惊恐的惊恐表情。
“然后呢?然后怎么了,哪个人赢了啊?爷爷。”
“没有人知道结果,那都是很久远的事了。只是在那之后,经常会出现一些很奇怪的事。”
“什么事情?”
“很多人会突然发疯似的,一边跑,一边跳,一边大喊,‘镜子!镜子!镜子!’之类的话,但是不久又会恢复正常,有人说那是神的报应。“
“哦,那到底世界有没有被毁灭啊?”
“当然没有啊,我们俩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爷孙俩继续在火堆面前聊着天,爷爷也继续跟着孙儿讲着故事,虽然那些故事,大多是从屋子旁边的那些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那些石碑上面,那些破碎的语句中得知的,但至少,可以在黑暗的的夜晚,慢慢度过时光。
爷孙俩正想继续说下一个故事,但是突然孙儿仰起头一直看着上面,似乎是听到上面细细簌簌的声音,爷爷也跟着仰起头看着上面。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最后,一团树枝掉了下来,一阵破裂的声音,却扑灭了火堆。
“爷爷?你在哪?我看不见,我好害怕。”
“思思?爷爷在这呢,你别怕,我现在就去把火给点着了。”
一阵打火石的声音,火苗渐渐升起,整个黑暗又渐渐被照亮,模糊地看到树枝堆里趴着一个人,眼神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是一具死尸一样。
爷爷牵着孙儿到房子里去,没有回答孙儿的疑问,出来关上门。
他走到树枝堆旁边看了一下,是个长头发的女孩,已经死了。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把孙儿从房里喊出来,但却忘了自己已经把门关上,而孙儿够不着门把手,刚想把门打开,却顿住了,手停在半空中,手指虎口处的蝴蝶标志跳动着,似乎要挣脱。
第二天早上,火熄灭了,虽然不知道太阳在哪里,但天亮起来了,女孩从屋子里的床上醒过来,安慰着自己,之前经历的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就像现在,只要自己喊一声,自己的跟班就会过来。
但是没有,只有一个怯生生的孩子,坐在泥地上哭着,找着爷爷。
女孩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个孩子,其实自己也是个孩子,自己才14岁,但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个孩,心中突然涌现出一丝久违的安稳的感觉,很熟悉,似乎只要有他在,什么事情都能解决。
但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女孩便暗自在心里骂自己白痴,居然要依靠一个年龄比自己还那么多的孩子,真丢人。
女孩轻轻地走到男孩面前,很明显,男孩比自己还胆怯而害怕,就像一只知道自己要待宰的羔羊一样害怕而无助。
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孩的爷爷去了哪里,只知道这个地方再也没有夜晚,火焰也再也没有升起来过。
但出于对弱者的保护欲,两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决定一起上路,踏上对他们来说充满未知的旅程。
而另一边,无数偌大的教堂形成的城市的中央广场,一堆白袍术士涌动手中魔力,以异族为祭品,向结界阵法中通灵之物,祈求结界破解之法。
“九章支柱只剩七章,很快,异界邪物将从被保护的结界中剥离出来,很快就会!那个卑劣的叛徒已经没有办法再保护这个邪物!而我们,圣教的大魔法师,将会诛杀异界邪物,伟大的教廷将再次保护这个世界,整个世界将会永远陷入温暖而和平的教团光辉的包围之下!”
中央广场与主教堂的路口交界处的人群中,一位身穿黑色斗篷的女术士,似乎对祭司的话感到无趣,转身准备离开,她抬头看了看主教堂的尖端,上面没有乌鸦巢,巢里,也没有枫叶。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
灵花弃氏,使为蝶戕。
四神困镜,叶落异乡。
黑棺无锁,逆沼为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