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
满头大汗,上半身精赤,手持军中制式长刀的景皓一刀干净利落将面前木人的头颅斩下,看起来十分熟练。
景皓扭了扭脖子,拧了拧手腕,已经有些轮廓的肌肉线条在日光下格外显眼,原本白暂嫩滑的皮肤也变得有些黝黑粗糙,有点偏向于古铜色。
景皓已经来到演武场有两个多月了,每天都是除了打熬身体,就是对着木桩或和士卒对练练大夏龙雀刀法,要不就是泡叔叔命人送来的药浴,一日不停地重复这几个枯燥简单的动作,与景皓想象的练功确实有些大相径庭。。
不过这样的方法确实很有效,景皓感觉自己现在的筋脉更加强健,骨骼更加强壮,四肢也更加有发,进步之神速,难以想象,跟之前的自己几乎是天壤之别。
连那个什么大夏龙雀刀也练成了三式,几个刀招舞起来有模有样,觉得自己现在可以打二十个以前的自己,甚至有一种感觉,自己可以在这军营里开无双割草。
这当然是他的错觉,事实上演武场大部分的卒都可以吊打他。
这是刘大哥说的几个炼体的阶段,淬皮如铜,锻骨如钢,练血如汞,凝髓如霜,在经过周天运转就可以就可以在丹田尝试聚气了
景皓在魔鬼训练和药浴辅助下应该刚刚踏入了第二阶段,不过听刘大哥说那个陆子期早就聚气大成,甚至可能已经开脉了,深受陆世离老将军的看重,被称为大楚这一代少年人的武道第一,有“武神”之称。
景皓一惊,那个黑熊这么牛,怪不得一天到晚咋咋呼呼地找自己切磋。
还“武神”,听起来跟自己堂弟似的。
本来以为自己练了两招就可以找他比划一下,不用那么虚了,看来还是得缓缓。
刘仁武这两个月来说是专门教导景皓,实际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旁观,让景皓自己摸索联系,除了景皓训练身体实在撑不住的时候,或者练习大夏龙雀刀法明显出现错误的时候才会开口,其他时间都在站在中心的高台上一动不动。
那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景皓:“别想偷懒,我在盯着你。”
今天吃完午饭,景皓休憩了一会儿,就准备接着练习刀法。
这时,在台上跟灯塔似的刘仁武却走下了台,向景皓走了过来。
他直接说道,“侯爷,跟我换个地方习武吧。”
说完便转身带着景皓朝演武场的东南方向走去。
景皓跟在刘仁武身后走了大概五分钟就到了一扇两丈高,极其厚重的黑铁铸的大门。
景皓看得有点吃惊,他也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但这扇两丈高的铁门远比大门的三丈高的木门给他的印象深刻。
这么重的门得要多少人才能推开。
只见身穿黑甲的刘仁武上前一步,满是茧子的粗糙大手轻轻放在铁门上,微微发力一推。
“轰”
就像就像景皓推自己房间的黄梨花木门一样,少说几千斤的铁门一下就被刘仁武推开了。
景皓也从刘仁武魁梧的身后向身侧一移,看到了里面模样。
只不过是普通石砖铺就的训练场,只不过旁边摆着的不是木人,而是石人,铁人,四周摆着刀枪剑戟,好像因为太久没人来的缘故,地上已经积满了灰尘,但论面积还不及刚刚景皓练刀的地方大。
“这是原来侯爷练功的地方,后来因为侯爷的境界高深,武道修为愈发深不可测,很容易就将这里毁了,便没在这里练了,已经很多年没人来过了。”,刘仁武介绍道。
“刘大哥,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你虽然没聚气,开脉,无法修炼功法,但侯爷还是让我传授一些招式给你,以备不时之需。”,刘仁武介绍道,“而且当年侯爷就是在这里教导我的。”
事实上当年的刘仁武完成训练后常来这里求景辰指导他武道,景辰没有同意,但也没有赶他走,只是任他在一旁观摩,久而久之,刘仁武便从中学到自己的一套功法。
“什么?’这下景皓确实来了兴趣。
“看着”
刘仁武缓步走到了训练场中央,摆好身姿,气势如同即将捕食的猛虎猎豹,陡然一拳轰出。
“轰”
拳头在空气竟然中打出了炸雷般音爆声,然后腰肢拧转又是一记带着呼啸之声的肘击,紧接着又是一拳,一拳接着一拳,势若奔雷,拳势如幻影般,没有片刻停息,而且拳拳都像是是瞄准要害的杀招。
仿佛如疯魔乱舞,又像修罗屠戮,带着刻骨的杀意,暴雷般霸道的拳却又像毒蛇袭人一般的狠毒和刁钻,看似没有章法,但的确连贯无比,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滞塞。
看得景皓呼吸都有些急促,意乱神迷。
一套拳法打完,刘仁武从一旁的架子上又拿起一根长戟挥舞了起来,戟法大开大合,凌厉迅捷,如入海蛟龙,所向披靡,又似古之战神单枪匹马,冲锋陷阵于百万大军之中,却如入无人之境,万人难挡
戟风横扫四周,地面扬起的灰尘让景皓险些睁不开眼。
紧接着他又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破空声如龙吟虎啸,威势瞬间攀升,寒光凌冽,不像大夏龙雀刀的招式质朴凝练,没有半分冗余,而是极尽华丽,如天女散花,刀气四溢,在那些石人,铁人身上割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刀芒极快,一招一式都像从不同角度攻击,让对方躲无可躲,退无可退,只能正面硬接。
“怎么样?“
三套俱是顶尖的武功在须臾之间便被刘仁武全部演练了一遍,看得景皓一阵恍惚,一下没反应过来,还在回味刚刚的刀光剑影。
“好,好,好,刘大哥神功盖世。”,景皓鼓起掌捧场,并竖起大拇指,拍马屁道。
“我是问你想学哪个?”,刘仁武正色说道。
“可以都学吗?”
刘仁武没有回答,只给了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意思大概是:你说呢?
景皓没有当下就选,而是在一旁沉吟考虑一会儿了,刘仁武也没有催,只是站在那里闭目养神,沉默着。
景皓在心底琢磨了好一会儿,最后下了决定。
“拳,我学拳”
刘仁武微微睁开了眼睛,眯着眼看着他,浑浊的眼眸微微发亮。
“好”
刘仁武没有多余的话语,只说了一个字,答应了下来。
后面景皓才知道这套拳法的名字。
杀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