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太阳渐渐落下了地平线,但对于某些人来说,他们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作为佩恩顿有名的酒吧一条街,迪克大道的夜晚灯火辉煌。无数的酒吧闪烁着耀眼的霓虹灯,将夜空映射的一块红一块绿,就像是丑脸上的油彩。
在街头西侧的一间酒吧里,一位少女正站在吧台里,默默地刷着杯子。
她看起来二十岁左右,随意的扎着头发。她的脸颊上打着厚厚的粉底,眼睛上也抹着蓝紫色的眼影,看起来有些成熟古怪。
喧闹的摇滚音乐充斥在她的耳边,舞池里疯狂的人影在她的眼前摇摆,但她却仿佛麻木了一样,依旧平静的刷洗着手里的杯子。
一个,两个……
“海莲娜,再给我来杯黑麦威士迪,不加冰。”一个脸色涨红的壮汉半趴在吧台上,冲着少女说道。
少女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身从橱柜拿出了一瓶酒,倒了一杯,然后推到了他的面前。
其实,海莲娜并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但是常年累积的经验还是让她很快判断出了对方的需求。
“别走啊,海莲娜。”壮汉趁她过来的时候,抓住了她纤细的手,粗声粗气的说道,“最近连续上夜班挺辛苦的吧,老杰克那家伙,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这是我自己要求的,和店长没关系。”海莲娜皱了皱眉头说道。
“上次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我保证,只要你跟了我,以后就不会再过的这么辛苦,而且有足够的钱花。”他粗鲁的揉着海莲娜的手,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喝多了,布鲁诺。”海莲娜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自己有些吃痛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厌烦。
“好吧。但如果你改变主意了,记得来找我。”布鲁诺站起身,冲海莲娜抛了一个他自以为帅气、实则十分恶心的媚眼后,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海莲娜望着他魁梧的背影,稍稍松了口气,继续走到水池边刷洗她的杯子。
时间不快不慢的走着,渐渐就走到了凌晨两点钟。
“海莲娜,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她身旁的一个酒保看着她说道。
“是吗?可能是最近有点感冒。”海莲娜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
“要不你先下班吧,这里我顶着就可以了。”那个酒保关心的建议道。
“谢谢你,保罗。”
感觉到身体的越发不适,海莲娜也不再坚持。她在员工室换好衣服,独自一个人走回了家。
她的家在一条狭窄的老街道里。街道上无数破败的房子连成一片,里面住着和她一样“破败”的人。
海莲娜打开家门。果然,母亲已经睡了。
她将挎包随手扔在玄关的椅子上,走进了旁边的洗手间。
冰冷的自来水拍打在脸上,让海莲娜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厚重的彩妆顺着滑落的水珠流进下水道,露出一张清秀艳丽的脸。
看着这张和母亲分外相似的脸,海莲娜的内心感到几分厌恶。要不是因为这张脸,父亲也不至于被母亲蛊惑到那种程度。
海莲娜的父亲是一个有资产的商人。为了满足母亲无穷无尽的挥霍与贪婪,他不得不铤而走险,参与了一些高风险的投资。
投资失败后,父亲在巨大的债务压力下自杀,而母亲却依旧没有改掉挥霍贪婪的本性。
为了维持生活,年仅16岁的海莲娜就不得不离开学校,奔波在酒吧之中。到目前为止,她已经在那里工作五年了。
海莲娜洗完脸,钻进阁楼,爬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因为感冒,她的脑袋总是晕晕乎乎的,但真当她躺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
海莲娜叹了口气,认命的爬起身,到楼下去找感冒药。但还没等她走出阁楼,就听到楼下传来两个奇怪的声音。
“你确定那个贱人住在这儿?”
一个男人沙哑着声音说道。
“我确定。而且她还有个女儿,不过在酒吧里上夜班,现在应该不在家。”
另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说道。
海琳娜心的趴在阁楼上,吓出了一身冷汗,脑袋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听到那两个人在慢慢向母亲的房间逼近。然后过了没多久,楼下就传来了母亲惊恐的叫声。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或许是那两个人用了什么手段,她声音的音量听起来比较微弱。
“没想到吧,艾米丽。”那个沙哑的声音狰狞的笑了笑,说道,“4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找你。今天,终于让你落在了我的手上了。”
楼下传来了人体推搡碰撞的声音,紧接着那个年轻的男子焦急的说道。
“别激动,皮尔森。现在最重要的是问出那批珠宝的下落。等找到了那批珠宝,再收拾这个贱人也不迟。”
“……你说的对,莱利。”
那个沙哑的声音终于冷静了点。
接下来就是审问珠宝位置的过程,但无论那两个人怎么努力,艾米丽就是不松口。
“你这个贱人!”皮尔森狠狠地一巴掌甩在艾米丽的脸上,将她打倒在地,“你把那些珠宝到底藏在哪儿了?”
“那是我……啊!!!”
艾米丽说道一半,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她刚刚倒地的时候不心碰到了衣柜。衣柜顶上堆放着的实心雕像瞬间滚落下来,砸到了她的头上。
“糟糕了,没气了!”又过了一会儿,年轻男子焦躁的声说道。
“还真是便宜她了!”沙哑男人啐了一口吐沫,接着说道“一起来翻翻这间屋子,看看能不能将珠宝找出来。”
听到这儿,海莲娜心的挪动步子,打开阁楼上的天窗,准备逃跑。可就在此时,楼下突然传来了年轻男子惊叫的声音。
“这是她那个女儿的包,那个女人就在家里!!!”
紧接着,两道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咚的开始往阁楼上冲。
海莲娜吓坏了。她顾不得暴露行踪,赶紧翻出天窗跳在对面的屋顶上,并大声喊道。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杀人了!!!”
当那两个人赶到阁楼的时候,正好和对面的海莲娜看了个眼对眼。
“……”
“……”
寂静的街道在女人尖锐的叫喊声中,渐渐苏醒了过来。
“赶紧撤!”
沙哑声音的男人阴郁的望了一眼对面的海莲娜,带着年轻男子转身离开了。
海莲娜瘫坐在屋顶上,整个人止不住的瑟瑟发抖。八月的微风吹拂在她身上,激起她心底的一片冰凉。
……
9月,是一个开始丰收的季节,也是一个让学生们怨声载道的季节。
在9月初的开学典礼上,维拉成功的从五年级升级为六年级学生,与她一起的,还有茉莉和夏洛克。
“这个暑假过的怎么样?”维拉坐在食堂里,问她旁边吃午餐的茉莉。
(“咳~”1)
“别提了,简直是糟糕透了!!”茉莉扫兴的挥舞着手里的叉子。
“原本我以为他们会和我一起在法国度假。但没想到才刚刚抵达法国,爸爸就接到了紧急任务,要去亚马逊丛林拯救一条迷路的凯门鳄。”
“而妈妈则自从在圣母大教堂碰到一位老同学之后,就沉迷在了教堂的图书馆里。每天早出晚归,比卡西莫多还要敬业,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所以我的假期就是,教堂—旅馆—周边—教堂—旅馆—周边,不断地循环,简直无聊死了。”
“她还留在法国,那谁来照顾你?”维拉关心的问道。
(“咳~”)
“她在上给我雇佣了一个全职保姆。”茉莉回答道。
“全职保姆?她让一个不知根底的陌生人来照顾你。”维拉不信任的皱起了眉头。
(“咳~”)
“嗯……应该还好吧。她看起来挺和善的,名字叫海莲娜。”茉莉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看着和善并不一定是真的和善。”维拉不放心的说道,“要不然放学后我陪你回家看看吧。”
(“咳~”4)
“好啊。”茉莉高兴的笑道,“你还可以尝尝海莲娜做的苹果派,味道可棒了。”
(“咳~”5)
“夏洛克!”
维拉终于舍得把头转向坐在对面的夏洛克,莫名其妙的问道。
“你的气管是有什么毛病吗?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咳、咳、咳的,咳嗽个不停。”
“原来你还记得我这里啊。看你们聊天聊得那么投入,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夏洛克幽怨的戳着盘子里的鳗鱼冻,低着头说道。
维拉不经意间往他的盘子里瞥了一眼,看到了那些被戳的像某些排泄物的东西,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
她没想到,时至今日,她居然还能看到这么辣眼睛的东西。
这真是太可怕!
“我不是故意冷落你,只是茉莉的假期太糟糕了。她需要我们关心一下。”维拉解释道。
“糟糕?那能比得上我们的假期吗?”夏洛克声的反驳道。
“额……”
维拉无言以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他们的假期更加的荒诞怪离。
那件事情结束后,借助弗雷德的力量,他们在外祖父母面前将事情给瞒了过去。
为此,维拉还特地剪短了那一头被烧焦的头发。
阿曼达和丹尼尔看起来对他们的解释有些疑惑,但却善解人意的没有继续深究,只把它当成了属于孩子们的秘密。
接下来的假期终于步入了正轨。维拉放松的四处玩闹了一通(弗雷德全额买单),并去福尔摩斯家做客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附赠向福尔摩斯先生发送了眼刀若干)。
总之,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美好。
糟心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维拉有些感慨,又有一丝怀念。
放学后,她和夏洛克站在教室门口,等待正在收拾书包的茉莉。
“我们走吧。”茉莉背上书包,冲他们说道。
“嗯。”
三个人聊着天离开校园,向着茉莉的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