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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铁剑出鞘少年影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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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渐摆了摆手,“阿伦让,跟我过来吧。”

    这还是阿伦让第一次进师傅的房间内。

    华州锦城,这里向来都不缺靠林的房子,大多也不贵,卖的贵一些的房子多处于城中央处。

    阿伦让从六岁那年搬到这里,已经在华州住了六年了。

    阿伦让仔细的看着房间的设办,竟是如此简朴,除了窗前的一盆天秋菊,在无其他的打扮。

    许渐看了一眼天秋菊已经要含苞待放了,脸上不由得挂上了笑意,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

    许渐把阿伦让拉到一个地柜前,“其实你阿妈跟我交代过,让我教好你读书就行,可是你留着的是希尔家族的血啊,留着这种血的人怎么只能做一个书生?”许渐叹了口气,“从今日起,我教你华州第一的剑术和战争的兵法谋略。”

    “阿伦让,在你六岁遇见我时,我教你背了六年的书,其实这些都是一切的基础。”

    “听好了,天浮的壮志歌:

    男人应举剑问天,含笑三十载。

    乾坤之下龙血出,苍穹之上万古志。

    九天弄舞歌声依,壮志豪情杯声醉。

    天浮者,铁剑宗!”

    “天浮者!铁剑宗!”这六个字在阿伦让脑中不停的回响着,像是古老的印章,消消撬动了他的血脉,这让他隐隐有些兴奋。

    “拔剑吧!”许渐大喝一声。

    阿伦让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精美的剑鞘,咂咂了嘴,右手用全力拽着剑柄,竟是纹丝不动。

    “用双手!”

    阿伦让左右手横握着刀柄,紧咬着牙关,手臂上的血管已经暴露出来,他没有想到这剑竟是如此之重。

    许渐有些焦急,这斩铁剑向来都是认主的,自己让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去拔,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若是遭到反噬便得不偿失了。

    可是,下一刻剑身却发出了巨大的争鸣,像是在反抗。

    这把剑在抖动。

    叮!

    阿伦让精疲力尽的拔出了这把斩铁剑,这剑实在太重了,阿伦让双手拿着很吃力,他根本挥舞不起来。

    咣当一声,剑掉了下去,剑柄先着地,竟是砸了一个大坑,阿伦让双臂已经没有力气在拿住这把斩铁剑了。

    许渐欣慰的笑了笑,银色的头发也似精灵一般飞舞起来。

    “看看剑柄上的字。”

    阿伦让坐在地上看着刻在剑柄上的那一行字:斩铁剑?龙牙,自贡拉莫根,鹰击长空,羽飞大地,不垂不朽,英勇横绝。

    许渐笑笑,“这斩铁剑送你了,全天下也只有七把斩铁剑。”

    阿伦让愣了愣,随即跪在地上,“谢谢师傅!”

    睿帝的最后一年,六月初夏,那是阿伦让第一次召集了七位斩铁剑的主人,他们聚在一起,在他们的后面,战士们枪戟如林,数万的人披着一身铁甲,举着猩红色的大旗随风摇曳,他们一同大声喝道:天浮者!铁剑宗!声音震耳欲聋,摇晃天地。

    此时的阿伦让还并不知道这把斩铁剑的意义,他只是觉得得到了一把顺手的武器。

    许渐话锋一转,“只是,你每天至少挥剑两千次,没到两千次,不准见我。”

    阿伦让面露难色,“师傅……这把剑我现在拿起来都很费劲。”

    “那就双手。”许渐面色不改。

    “好吧……那我先去练剑了。”

    阿伦让艰难的背起这把巨剑,走向木口。

    “等一下。”许渐大声喝了一声。

    阿伦让在门口站住了,看着师傅。

    只见许渐把那把斩铁剑拿了出来,静静的认真的端详着那把剑,有阳光顺着窗边爬到了许渐的脸上,顶着阳光,阿伦让看不清师傅的眼睛,也许那里有点水汽。

    许渐用手轻轻的搓磨着剑身,隐隐的还可以嗅到这把剑的血腥之气,许渐闭着眼睛感受着这老朋友最后的温热,他陪了我四十年,应该换人了。

    阿伦让静静的看着师傅,感觉他似乎又老了十年了,额头的皱纹又深了几分,好像此时的老人再无当年的霸气凌然,像是一个等待儿女回家的空巢老人,黯然失色。

    沉默良久,许渐叹了口气,把剑重新放在阿伦让背上,说了一句“好好对他。”便转身回屋,在无声响了。

    只是在阿伦让走到门口时,他听到了一阵萧声。

    箫声低而悠扬,似女子轻轻划过湖一样,温柔彻底。

    霎时,箫声由低转高,一股悲昂之意由内而发,像是征战多年的白发将军回到家乡,早已物是人非。

    最终,阿伦让听见师傅在屋中大声喊道:“天浮者!铁剑宗!”

    声音浑厚,气势磅礴。

    阿伦让想也没想,也立即回应道:“天浮者!铁剑宗!”

    阿伦让觉得自己的血液正在沸腾,他并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当年许渐加入铁剑宗一样,也是不知所然,而他们最终都一样成了时代的英雄。

    睿帝七年,五月初三。

    锦城的阳光越来越凌厉了,城内的杨树萌芽初长,一夜之间,锦城之内像是袭来一片绿色的汪海。

    “林让,赶紧过来!”衣白如雪的少女,故作佯怒,纤眉微蹙。

    “来了!来了……”男孩跑了几步,他背后背着一把巨剑略显沉重,但是自从他得到这把剑后,除了睡觉,基本无时无刻都背在身上。

    “你看!”白衣少女用纤指轻轻指了下灵景树上的一个刚刚完成的鸟巢。

    “是鸟巢啊!”林让笑了笑。

    去年阿伦让在华州还没有属于华州的姓氏,但好在许渐是一个文武双全的老头子,给阿伦让取了一个华州姓,林。

    “林间鸟鸣去,不见其踪影。

    向巢中望去,偏偏落羽翼。”长期呆在许渐身边,林让也渐渐的会作打油诗了。

    “白然,我这个诗做的怎么样啊?”林让仰起脸问道。

    “哼!这种打油诗,我随随便便做出来的。”白然嘟起嘴,丝毫不示弱的道。

    “好好,你作一个!”

    “作就作。”

    “城中亭台处,树荫景繁花。

    未见亭中人,只闻亭中鸣。”

    “好,白然果真比我有才气啊。”林让笑笑。

    “哈哈哈,在往前面走点吧,前面有大树,凉快些。”白然主动拉起了林让的手。

    林让愣了愣,他摸着那温热的手,犹豫了一下便也紧紧的握上了。

    后史官竟把这两首诗,放在了《青州史》中,更是夸大这两首诗的意义,《词说新意》中说这诗皆都用了托物言志的手法,将景物比喻为爱情,更是两人第一次相遇的信物。

    若是让这两人知道,恐怕会啼笑是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