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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越来越糟糕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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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敖眯着眼睛,透过模模糊糊的光,那阵自己习以为常般的“死光”,像一重雾一样,伴随着隐隐约约的湿热消毒水气息一道出现在他的感觉器官中。

    一群天使般的医生、护士将他送入了手术室内,而他却昏死了过去,脑袋里一片黑,瞬间凉了,如同一台关机的电脑,暂时停了下来。

    两天后,他醒了过来,脸色苍白,手背上还吊着药水,连吃饭也只能通过流体食物和塑料管道输送到胃里。他的脑袋和胸口处缠着一些绷带,眼睛倥偬,松垮着嘴,活脱脱一个癌症晚期的患者。

    病房内的窗子打开着,只是他一个病人和一个专门看守他的护士。当他醒来时,第一件事就是让护士给自己倒杯水,然后继续睡觉。护士见他清醒了过来,便将他的事告诉给了医院领导,而医院领导则将快速将科学家们叫了过来。

    第二天上午,他所熟悉的人脸开始出现在病房中,只是一位而已。他们担心人太多,说话太乱,影响他休息,所以将主要问题都记录在了纸上,并准备了摄像机。

    “你睡了有三天了!”科学家坐进来时,轻声关上了门,将摄像机摆好了,坐在了他的床边。

    “我觉得挺累!”

    “我们知道,你的伤有些严重,胸腔挤压变形,肋骨被重物撞断了七根,脑袋——”

    “别告诉我这些了,我害怕,”他坦白说道,“能活着就好了!”

    “抱歉!”

    “你们是在哪里找到我的?”他好奇地问着。

    “说来你可能不信,救了你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一头虎鲸,它将你像皮球一样推到了岸边,然后游走了,当你从我们的世界消失时,我们安装在你衣服里的跟踪设备完全不起作用,电脑屏幕上虽然有痕迹游走,但具体地方根本查找不到你的踪迹,以至于我们以为你死了,或者在海上随着海浪飘荡,要么就是设备被海里的动物当作食物吞到了肚子里,还好你现在还活着。”

    “你们也会担心我死去,而不是把我当做一个试验品看待?”

    科学家顿了顿,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等了一会才回答:“你毕竟是一个人,我很抱歉没有帮到你,带给你的也只是更多的无实际效果的猜想!”

    “你会感到愧疚吗?”他静静地看着科学家。

    “嗯!”

    李敖听了对方的回答,松了口气一样,说道:“还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一起说了吧!”

    科学家谈了有关他们放在他衣服里的设备,那些设备完整地记录了另外一个时空里的怪象,当他们第一次看到视频中出现的不符合现代逻辑的事情时,除了惊讶之外,更深的就是恐惧了。

    根据李敖以前的描述,他曾经在时空中旅行时,还不会引起其他时空的变化,在上次车祸发生之前也都是处在平平安安的状态下的,只是现在,他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不仅改变了现在这个正常时间流动的世界,还将另外的时空打乱了,改变了其他空间的物理规律,出现的地方也越来越奇怪,但这也仅仅是科学家的猜想,也许另外的时空的确也有不正常的现象,未必和科学家想的那样,是因为李敖引起了。

    他听了科学家的疑虑后,说道:“所以我只能一次次地到其他时空中才能证明自己的猜想是吗?”

    科学家看着他,才想说话,但李敖阻止了他准备说“抱歉”的行为。在李敖看来,这些人也不是不愿意帮助自己,即使想要看到更多的新鲜事物,也还是会想要找到解决办法。

    “我想我还是愿意的——不是说主动愿意,是我没有选择,就算我拒绝呢,我还是有可能被拖入那些奇怪的时空中,那倒不如成全你们,而且呢,我还能赚一笔钱!”

    说到钱,他想起来一件事,好奇地问道:“我进入其他时空这些日子,这边过了几天?”

    “因为我们不确定你回到我们世界的时间,所以我们只能估算是三天!”

    “也就是我待在宝船上的时间差不多,”他转口问道,“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现在越来越吓人了,搞不好哪一天死了也说不好,我想问一下,我可以买意外保险吗,我不想死后,家里老婆孩子没有着落!”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着你想要的穿越时空的保险,如果你真出了事,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为你申请一笔赔偿金!”

    “谢谢,”他忍不住笑着说,“这就像是我自己盼着自己死一样!”

    科学家看了看他,安慰他说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情,我也有家人,虽然只剩下一个女儿,但是我还是会勇敢——”

    “你这不像是在安慰我,再说下去,就该我安慰你了。”

    科学家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又和李敖说了些话。

    正常来说,一个东西如果存在于过去的时空中,李敖是无法带到现在这个时空中来的,除非那东西的保质期足够来到这个时空,距离现在的时空越近也就越安全、正常,而那些久远的东西和人或者本来不存在的东西他无法带到这个时空中来,或者说不应该带来,但是他现在能够将这些东西带回来了。

    这些科学家在他的衣服背后发现了一根属于明朝时期的羽箭,那箭镞都没射穿他的衣服,被那些装在衣服中的电子设备给阻挡了,只是插在了他的衣服中,而他一直没有发现。这箭镞没有任何锈蚀和腐烂的痕迹,就被带到了现在的时空中,而不像之前他被两名警察抓捕一样,戴在手上的手铐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氧化腐蚀掉,那两名消失的警察在科学家看来应该是在一定的时间内死亡了,要么死于衰老,要么就是牺牲于其他的事故中,后来的故事,有关他战友和自己身上的军装也证明了这一点。

    李敖听了科学家的说法,问道:“你是说现在的情况越来越糟也越来越混乱?”

    “是的,这些东西就像时空碎片一样,被你从另外的时空,带回了我们的世界。即便你消失在了我们的时空中,我们的时空也在发生变化,还是出现了怪事!”

    “就没有办法解决吗?”

    “我之前对你提了之前的猜想,就是有关你将现代的东西扔到了不属于这些东西所在的空间内才引起了混乱!”

    “这怎么可能呢,那一开始呢,我并没有炸掉我的宿舍,怎么我就看到了那些日本兵?”

    科学家顿了顿精神,仿佛犹豫不决一样,但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飞碟你见过吗?”

    “没有,那都是假的!”

    “那是真的!”

    “你是说有外星人?”

    “不——我的意思只是说飞碟存在而已!”

    “你有点把我弄糊涂了,我有些晕!”

    “飞碟不一定就是外星人制造的,也可能是我们制造的军事设备,比如更高音速的飞机、飞船!”

    “我听过这些故事,也的确有人这样说!”

    “我指的是未来世界的人驾驶着这些飞船、飞机穿入了我们现在的时空当中,飞碟只是未来社会的飞行器到了现在这个落后的时代,被人发现了而已!”

    “这——”李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了。

    “没错,”科学家接着说道,“就像跳电现象一样,偶尔有些不正常,但只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很快又恢复正常,很多人可能只是凑巧碰到了,就只是几秒钟到几十秒钟的时间!”

    “你们真的这样认为?”

    “是的,我们也有专门的机构在秘密研究飞碟,这些我本来不该对你说的!”

    “所以你是想说我和我的宿舍也这样出现在了它不该出现的过去,然后现在呢,你们想要我做些什么?”

    科学家振作了一番精神,对他说道:“无论在哪一个城市,我们都将你置于以你的宿舍为起点,南方为方向的时空旅行,而且每一次都是回到过去,距离越远就离时空越久远,以前你都是自己通过行走而回来,但是现在时空混乱,你回来的方式也不一样,从主动转为被动,唯一不变的事谁也不能掌握你从我们现在这个世界消失的规律。现在我们想要把你带到偏向你宿舍北方的城市里,如果我们的猜想没做的话你应该会去往未来,我们希望你去看看未来如何,会不会还是现在这个样子,以后我们的世界会不会因此毁灭!”

    “如果没有呢?”

    “没有的话,那我们就会陷入混乱的问题中。”

    “什么问题。”

    “如果没有,那么我们就会觉得现在的混乱都是正常现象,既然未来好好的,那么我们就只会让你和我们合作,帮助我们研究一些奇怪现象,帮助我们了解历史,前提是你愿意的情况下,这样说来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就能达到那种未来无恙的效果,或者是我们做了事未来才变得正常。”

    “而如果未来有变化呢,变得混乱不堪呢?”

    “如果那样的话,”科学家说话的速度越来越慢了,认真地说,“你知道我们在为此做事,但是无论我们怎么做都改变不了未来的话,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而我们也不清楚是因为我们不做而引起未来的毁灭还是我们贸然做下去才引起的毁灭!”

    “听起来很可怕!”他有些糊涂了。

    “是的,我们最后悔的是没有在你稍微稳定的时候做这个实验!”

    “那是谁也无法掌握的事,何况对回到过去的时空都不够了解呢!”

    “还是太保守,无论如何,我们应该试一次,至少一次,那样我们再想想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现在就在对我宿舍来说偏北的地方吗?”

    “是的,我们一早就准备好了,就是担心你再次消失!”

    “这么说你们一开始就知道我一定会答应你们——算了,就我现在这个样子,被你们送到这里来了,还能有选择吗,还没等我待几天就可能消失,我没得选,就这样好了!”

    他们又说了一些家常话,便结束了交谈。

    两天后,他手上的针管被拔掉,身上依旧缠着绷带,身子再一次被套进了充满监控设备的黑色服装内。

    李敖告诉他们,自己想回到宿舍里,他希望自己能直接从起点出发,如果他还能再次出现在异常的时空中的话,他会自己开车去往更深的未来,那样的话时空阻塞现象也许会像消失,四周的变化会很快,但只要遇到那种事,他会尽力保持静止状态,如果时空阻塞现象发生,那他就按照他们说的,在不同的地点等待再次被奇怪的力量送入时空。

    大多数情形下,时空阻塞现象会不断地消失又重现,但是现在处在混乱的时间,谁也算不好时间。他曾经在过去的时空里待了好几年,但自己真正所处的世界却只是过了三天,在明朝那个立方体的空间内生活了三天,自己真正所处的世界也只是度过了三天而已,混乱让一切没有规律,也让一切没有源头可查。

    他坐在车内,看着窗外的风景,听到收音机内有关中国长城搬家的事,天空中开始出现硕大的倒垂金字塔。这些从天而降的金字塔就像陨石一般向地表而来,带着震撼人心的恐怖声响越来越靠近地球,最后悬在了半空中,大量的巨石开始从金字塔表面往下坠落,犹如有个巨大的沙漏,不断地往另一个沙漏空间内倾斜沙子。

    那些巨石仿佛从大山上滚下来一样,砸到地面上,然后拼成一个正常的巨大金字塔,重复如此。在那些平坦的草地上,大地在震颤,巨石砸着巨石的声响犹如金属在咆哮。

    “真是一场怪异的雨!”他自言自语地看着布满周边天空而不断坠落的巨石。

    保护他的警卫可没他这样放松,因为这场奇怪的灾难,全国已经有好几十人死亡,他们可不想因此而丧命,时刻提高警觉。

    下午,直升机将他送到了他的宿舍楼外,而他差点被房东赶了出去,但是警卫警告了他的房东,不要做过分的举动。

    “现在,这里的人估计都把我当坏人了!”他坐在已经修整过的宿舍里,这间宿舍空荡着,没有人还敢住在这里,就连正对他楼顶和楼下的租户也搬走了,很多人都害怕租房东家的房子,只有那些好奇的人才愿意花钱买“罪”受。

    警卫替他付了房租和维修费,替他买了生活用品,然后分别住在了楼上和楼下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