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埃修找到了酒馆二楼一间还算整洁的客房。
昏暗的的房间内,埃修拿着一盏牛油烛灯扫视着房间周围,虽然不用担心这个世界有什么摄像头偷窥,但出门在外一向很谨慎的埃修还是将房间四周检查了一遍。
房间陈设很简单,一张窄的木床和一个床头柜,以及一张椅子和木桌,房间内充满了一股陈旧的异味,床上的被褥也是很久没有动过了,桌面上和柜子上铺满了灰尘,埃修照了照了地板,地面上只有自己的脚印,窗台上的木窗也关严实了,头顶上则是这间酒馆斜置的房顶。
埃修关上了房门,但他魁梧的身材在这间逼仄的房间内活动很不方便,一屁股坐在木床上,埃修没有听到木床发出什么异响,总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将烛火放在了桌上,埃修取出了那枚神秘的剑意结晶和命运卡牌放到了桌上,思虑许久,埃修还是决定使用掉这枚结晶体,因为埃修感觉到了这个世界似乎不怎么简单,无论是从异时空召唤自己的马洛夫,还是凭空打脸的诺蒂雅,抑或是传说中的教会和魔法师老爷们,直至眼前的这枚神秘结晶,这些事情无不表明,这个世界有着超凡的力量存在,而且他们的存在是公开的而不是隐秘的,甚至他们都已经成立了官方的势力。
埃修虽然感觉自己的身手和力量都还算不错,但这是对比普通人而得出的结论,当对比的对象换成神秘的女巫或者教会的法师,恐怕自己连三秒都撑不了。
现在能够接触超凡的唯一途径,那就只能是眼前这枚剑意结晶了。
做出了决定的埃修不再迟疑了,一手抓住了剑意结晶,闭上了眼睛,另一只手很自然的伸向了命运扑克牌,然后从中取出了一张扑克牌,梅花j。
埃修手中的扑克牌突然绽放出一股深沉内敛的光芒,扑克牌脱离了他的手飞到了空中而后落在了桌面之上,一位身着中世纪胸甲的欧洲骑士出现在了埃修面前,但他却只是一道虚影,虚影骑士一手虚扶着腰间的长剑另一只手摁住胸口向埃修行礼致意。
虚影骑士伸出自己的手指在圆桌上以剑意结晶为中心画出了一个繁复的圆形六芒星阵,埃修赶紧睁大了眼睛记住了这个法阵的图形,画完了星阵图形的骑士将目光投向了埃修,取下了自己腰间的长剑伸出双手递向了埃修,口中发出了缥缈的呢喃声:“请铭记:拿起长剑,便要放下心中所爱,剑之路,只能是孤独”
骑士虚影在给埃修留下了没头没脑琢磨不懂的话之后便消散了,只留下了一把带鞘的长剑和桌上的星阵。
当埃修拿起了那把长剑之后,桌上的星阵的闪动了一下,剑意结晶飘浮到了半空之中,埃修一手持剑另一只手握向了漂浮的结晶,当握住剑意结晶的那一刻,埃修的脑中出现了无数的记忆。
这些记忆似乎是结晶原主人简略化的一生。
幼年时在冰雪高原之上的残酷的肉搏训练,与同伴搏斗、与野兽搏斗、与环境搏斗
少年时在军队中练习剑术,无数次枯燥的出剑,不断地锤炼着简单基础剑术,在长官的呵斥下不断地挑战着自己的极限
青年时跟随着一位身着铠甲骑着战马的王子南征北战,在杀戮中不断地求存,一座座城池在战火中飘摇,一个个敌人倒在了剑下
终于,直到一座无比雄伟的坚城出现在了事业中,在火焰于冰霜交汇,雷电与大地齐鸣,久经战阵的大军溃败在了魔法之下,不断地溃逃
海岸悬崖边,身后是不断逼近的强敌,身前是峭壁汪洋,身边已无一人只剩下了自己,陌路的剑士遥望海天一线,最终举起了长剑,对着自己挥出了人生中最后的一剑。
“殿下,我只能为您战至此刻了!”
埃修睁开了眼睛了,两只手无力的松开坐在了床上,长剑掉落在地,另一只手上的结晶成化为粉末飘散。
庞大的记忆的冲击着埃修的脑海,脑子里传来的胀痛和无助感让埃修的身体什么都做不了,一头倒在了床上陷入了黑暗之中。
倒在床上进入梦境中的埃修,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进行了一段漫长的旅行,埃修强撑着自己的意志不让自己沦陷在梦境当中,选择性的挑选着自己的梦境,不断的肉搏训练、剑术训练、而后参战四处征伐。
当埃修睁开眼睛时,窗外已经是天明了,一缕阳光从木栅栏窗户中射进了房间,桌上的牛油烛火已经燃尽,头痛欲裂的埃修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床下已经多了一个人:瑞德。
瑞德抱着自己昨夜从扑克牌骑士手中接来的长剑正熟睡在地板上,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之色和落魄。
“下次打死也不用这么危险的玩意儿了!”埃修心中暗悔了一句,摇了摇胀痛的脑袋,从胸口里取出酒壶和香烟,灌了一口酒然后替自己点上一支烟压压惊。
虽然睡了一整晚,但埃修没有感觉到任何得到休息的轻松,反而觉得脑子和身体无比疲惫,但却又没有什么睡意,一根烟抽完,埃修踢醒脚下还在熟睡中的瑞德。
猛然惊醒的瑞德一双眼睛通红,眼神中充满了怒火,但看到眼前的人是埃修之后,眼中的怒火很快消失,只剩下了落魄和悔恨:“先生您醒了,哦,这是您的长剑吧?”
埃修点了点头,从瑞德手中接过长剑说道:“看来你还是输了精光。”
瑞德没说话,仅仅只是默默地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埃修问道:“你有亲人吗?”
瑞德摇了摇头:“以前曾经有过,但现在已经没有了。”
埃修点了点头:“很好,没有牵挂的人我喜欢,就如同我一般。”
“那么瑞德,我对你的要求很简单,做我的仆从跟随我一年,我们之间的债务就一笔勾销。”埃修站起了身子,将长剑别在了腰带上:“在此期间,你需要跟随我一起游历或者履行,我不会强行要求让你做超出能力范围或者非常危险的事情,你拥有赎回自己自由的权利,但也有遵循我命令的义务,明白吗?”
瑞德认命般的点了点头:“明白,先生。”
埃修故作轻松的拍了拍瑞德的肩头,说道:“好了,可怜的瑞德,别再自怜自怨了,勇敢的伙子必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收拾好东西,埃修走出了房间:“走吧,瑞德,和我一起去迎接新的一天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