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云飞面对的是严阵以待的一众道士,虽然自己心中弱的手无缚鸡之力,但吸干山贼的恐怖场景对于这些山里的道士冲击不,以至于如今醒来却没人过来说点什么。
双方面面相觑不下,直到一个道童跑进了,略显紧张的说道“云公子。。。观主有请。”说罢在前面引路往山顶大殿走。
赵观主“多谢云少侠出手相助,来来来快坐下歇息,品品茶。这是老道我清早采的茶叶,也算聊表心意。”
云飞顺势坐下,喝着茶却不见之前那个白嫩道士,随口问道“赵道长,今日怎不见你那徒弟?可是昨日受了伤?”
老道士还没说什么,边上倒茶的道童却表现得有点紧张,叫老道士一声训斥退出大殿“云公子多虑了,徒恰好有事外出,今日就你我二人闲聊罢了。”
云飞疑惑着“是吗?”
赵道长岔开话题问道“云公子,老道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道长但说无妨。”
赵道长正襟问道“昨日大战少侠身手了得以一敌二算是解了围了,只是随后为何这。。。贼人却成了干尸?却不知。。。?”
云飞点头坦然“算是我的失误,只因练功出了岔子,却不想有了那样的情况,还好没伤到自己人”
赵道长一副果然的样子点头“云公子可知,如此吸人气血的招式乃是魔教徒所为,非我正道之士该有的,云公子对此如何看呢?”
云飞来自思想开放的地方,并没有这种门户之见,这言论却让老道士感到不可思议“我倒觉得无所谓正魔之分,招式用在谁身上自有道理,只要做好事,又何惧他人言论呢?我想老道长历经人生应当懂得吧哈哈?”
赵道长一脸歉意的摇头“唉,果然老道还是不如公子的心性,老道只是个守成之人,并无那等胸怀,要怪就怪老道一人吧唉。。。”
云飞有种不好的感觉“道长这是何意?。。。这。。。不对!你干了什么!”云飞本来生气的想要站起来指责,却身如软骨,真气停滞,当下惊恐。
却看老道士摔杯为号,大门推开一众弟子,手持长剑严阵以待。云飞怒视老道士“你究竟要干什么!你们就是如此对救命恩人的吗?!混蛋!”
老道士惭愧的站起来,却说道“云公子,在你心里无正魔之分,这老道佩服。你救我栖心观两次,老道如今也深感惭愧。但是。。。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公子所想,昨日山贼大首领回去后大肆宣扬我栖心观收留魔教中人,若我等毫无作为,老道脸面无所谓,但这一山大哪还有脸去见祖师呢。所以,这恶人就让老道来做吧。”
云飞还在挣扎着想起来,老道士却已经拔出铁剑,一步步走来“云公子别再挣扎了,之前茶中软骨之毒早已入腹。如今内力早被封住,徒已经前往真武教庭禀报,若被教庭抓住公子难免受皮肉之苦,还是让老道来结束你的痛苦,也算在这不幸中万幸的报答下公子吧。”
云飞可是看不出这老道士有什么报答的样子,反正这提剑的样子要多恶魔有多恶魔,无奈身子没力气,只能憋屈的在地上爬。
只见老道士一脚踩在放桌上借力飞起,对着六七米外爬动的云飞就是一剑刺来。
在云飞眼中,这一剑越来越大,快要到达眼前之时,一切都停止了。空间、时间、声音、感受,一切的一切在这一瞬间都停了下来,只有眼中的一束金光越来越盛,化作一个八卦的印记,覆盖了天地,覆盖了时空。随着清脆的“咔嚓”一声,金光碎了,空间碎了,一切都碎成了碎片,只余下一声无奈的叹息。
大陆西北,穷山之巅,梵心禅寺,世尊须弥。
梵心禅寺大雄宝殿的内殿之中,只有一个满脸皱纹的光头老和尚,对着躺在眼前锦床上的男子默默念动真言,知道这男子一声叹息坐起身来,老和尚才紧跟着起身行礼“王爷有礼,不知这次如何?”
这从床上醒来的男子长相俊美,虽然续了些许胡茬,右鬓的一缕白发和紧皱的眉头却是增添了不少沉稳气息,而这长相却是那样的相似,和梦中的那个人,还不如说其实他就是那个人,他就是二十年前那个栖心观里求生的云飞,姜国如今的贤王江云飞!
江云飞下床穿戴好,眼睛朝外看,叹息中不免失落的说“依旧如往日,梵心禅寺回梦心诀只能停留在第一个印记之处,再无建树。”
老和尚正是梵心禅寺当代主持无尘大师,一个一百六十岁的在世活佛,哪怕他耷拉着松弛的眼皮,一身看着像个老朽,也是无人敢瞧的角色。
无尘大师稍后江云飞半步,双手合十念一句阿弥托福“非是回梦心诀不能,只怪老僧修为差劲,难以再现世尊奇功之威,王爷恕罪。”
江云飞摆了摆手“这世上若有人敢说大师修行不够那怕是痴心诳语了。怪不得大师,这七心印乃是本王年少之时碰巧捡到的诡秘之术,只怪自己做事没有轻重,一不心封了最初七年的记忆罢了。”
无尘只以为江云飞所说的最初三年是入江湖的七年,而不知道对江云飞来说那是自己最初到来的七年,那里面不止包含了自己的初心,还有一个本不该遗忘的挚爱。而如今江云飞只知其中有什么,却不知具体是什么。更可怕的是无论自己如何回忆,若不全部解开七重封禁,总还会忘掉的,只记得七年之后的一切。无所谓的事情都可以重新认识,偏偏只有那两件无人知晓的事情不行,这才是如此迫切想解开七心印的原因。
二人在会客殿中饮茶,江云飞看寺外飞雪满天,与无尘大师闲谈“本王有意请贵寺几位大师随我下山,如今多事之秋已到,本王还需助力。”
无尘大师回礼抱歉“王爷说笑了,天庭势力庞大,便称为天下第七大宗都不为过,何须我等累赘。”
江云飞高冷的脸并没有什么表情的说着“你个老和尚又何本王绕圈子,天庭另有用处,不是出来混江湖的。真不愿去吗?”
无尘大师哈哈一笑“哈哈哈贤王你该清楚的,智善师侄预言的我梵心禅寺百年内不得下山,不然这灭寺之灾不是说笑的。你我忘年之交我何须诳你。”
江云飞转头问道“就因为因果堂智善大师的一句话,你们真能放弃这江湖?要知道真武教庭这些年可没少侵占属地。香火都不要了?”
无尘大师“世尊托言岂可儿戏,王爷放心吧,即便我等不下山,在站队时也不会胡乱来的,自己人终究还是好些。”
江云飞得到老和尚的承诺点头同意“如此也罢,终归本王也不过只需要一个声援罢了。还有,天庭不可对外而言,除了你我,这世上不该再有太多人知道。”
无尘大师躬身允诺“此时贫僧自然守口如瓶。”
江云飞忽然问一句“大师,还是老问题,这次的回梦心诀,你。。。没看到什么吧?”
这语气平淡如水却蕴含着透骨阴寒,好似听到不想要的答案就会如何一般,偏偏隐藏得很好并没让无尘大师发觉,或者无尘早已发觉却在假装不知道,因为每一个王者都不会喜欢有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哪怕是朋友,而知道了秘密的人想要保密就只有一个归途,死亡。无尘大师习以为常的说“王爷你总是如此谨慎哈哈,放心吧,若贫僧想靠回梦心诀看透他人记忆,怕还得三五百年,可人哪有如此寿数啊。”
江云飞满意的点头,笑着起身微欠身道“神功难猜,例行问问罢了,既如此最好不过,冒失之处还望大师见谅。”
无尘大师摇头“贫僧理解的。倒是王爷不妨随我一同去一趟大日经禅洞,乃是世尊昔年论道之处,贫僧还有几句言语相谈。”
江云飞起来微笑,做个手势“大师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