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章 一室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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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晚清极为心翼翼的迈着步子,生怕一个不甚引起响动惊醒床上趴着沉睡的黎清溪,脸上带着明显于年龄不符的沉重忧虑之色。

    玉指轻挑珠帘,跨步走近床畔……

    “唔!水……浩明,水……”

    凤晚清刚在床边坐了下来,趴着的某人便睡眼惺忪的喊着要水,于是屁股刚点着床铺的太女殿下只好起身去端水了。

    室内光线微暗,视线之内看不明晰

    黎清溪以为是浩明给他端的水,双眼半眯懒洋洋抬首,张开嘴巴似在等待着浩明的“投喂”。

    见此凤晚清弯唇一笑,声音轻轻浅浅透射而出,尾音带着丝丝揶揄道:“声音这般清润有力还要他人来喂呀,嗯?”

    衣衫半解,墨发披散,粉面若春晓之花,长眉入鬓如山黛,丹唇琼鼻,眉目如画,果真是一个难得美人坯子,就是年纪了些,若长开了那必定是一个绝代风华秀丽无双的绝世美男。

    凤晚清心思活络起来,纤纤细指摩挲着黎清溪略微粗糙缺水的脸颊,俯身在他耳边呵着气,似是贪恋他身上淡淡的幽冷莲香,还凑过身去轻嗅了嗅。

    黎清溪喝完了水就被耳边传来的女声给吓到了,呆愣了一会儿,待回过神来,瘦削的脸上瞬间布满了彤云,像那枝头熟透的红苹果般,娇艳欲滴含着淡淡的妩媚之气。

    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黎清溪倏地红了眼眶,急急的颤声道:“殿下,奴侍不曾晓得是您在此处,自知让殿下赐水予奴侍很是无礼犯上,还望殿下可以念在奴侍初次犯事儿的份上,轻些责罚。”

    许是他心中对冒犯太女殿下之事尤为关注,不曾发觉二人的距离此时此刻有些过于贴近了,黑葡萄般眼里蓄满了泪水,鼻头微微透红,周身散发着无尽的不安气息,似只极易受伤的鹿,让人心疼不忍奚落。

    黎清溪如此这般,凤晚清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从一开始她就没啥坏心思,只想着来看看他,却不曾想黎清溪这般敏感,对她的戒备之意如此浓烈。

    不能不说,这点让她有些受伤了,许是相识不久,藏于内心深处的情感亦不敢去表露过多,清溪这般戒备于她也是合情理的,余生漫长,她不惧喜欢的人现今不倾心于她。

    此时的凤晚清就似一匹黑眸里闪烁着幽光的狼,而黎清溪就是那软绵、毫无抵抗力的呦呦鹿,鹿与狼虽是食与被食的关系,可在此刻却极为和谐的形成了一副卧榻缠绵缱绻图。

    一眸微眨,涟漪顿生

    “无碍,本殿是专程来看清溪的,这点可曾让你欢喜?”耍流氓的某人在黎清溪的颈窝里烙下一吻,闷声闷气道。

    好想快些长大啊,不然连“吃肉”都只是舔舔味儿,闻闻香,委实憋屈得紧。凤晚清心中暗暗吐槽道。

    脖子上传来的一阵热意让黎清溪微惊了惊,明显错愕道:“殿下,您先起身,奴侍昨夜未曾沐浴清洗,身上着实不大干净,若是让污秽之物沾染到殿下身上,那可是颇不吉利的。”

    黎清溪偏了偏脑袋,试图躲开埋首于他颈窝里的凤晚清,语气带着些些急切的恳求之意味

    “那如果本殿偏要如此呢?”

    话刚落,屋顶上方便有一物直直的破顶而入,跌落在玉石材质的地板之上,砸碎了几只用于装点的青花瓷瓶。

    “噼啪啪!砰砰……”

    眨眼间的功夫,便漫了一地灰尘,青碧色瓦片碎落一地。

    凤晚清在发觉异变的第一时间迅速起身,落下幔帐,并在秒瞬之间回复原位,将黎清溪掩入怀中。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本殿的栖梧宫!”太女殿下沉声喝道,愠怒的朝板砖上的不明物冷冷一瞥,好端端的怎会毫无征兆落下个男人,脸色暗沉,心中疑惑而又气急不已。

    照说她的栖梧宫防卫也不该如此松懈?这突然掉落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忽然打断了她和清溪的甜蜜时光,真是不想活了呢!

    一股戾气,猛然间自床榻之上爆射而出,怀里的人不自觉的颤了颤,很是惊恐。

    “殿下,这屋子怎的竟塌了?”

    望着胸前毛茸茸散发着独特沁香的脑袋,心中一软周身的戾气便毫无声息的消散了许多。

    总不能吓着她的清溪。

    伸手揉揉他温热的脑袋,眉眼含笑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闯进了一个宵之徒,安心啦。”凤晚清像哄孩一般软糯软糯的说着,身侧的细指却微微掐诀将一团劲气直射向屋瓦碎片堆里的不明物体。

    “嗯……”难耐而充斥着痛苦的闷哼从残渣堆里透射而出,声音黯哑低沉很明显是属于一位伤重男子。

    “还活着便起来吧。”肃冷而清冽,悠然起身坐于床畔,清贵庄凝的气息无风鼓起。

    “说!你是怎进的栖梧殿?”凤晚清似换了个人般,气场全开,威逼摄人。

    莫不说栖梧宫四周环绕着的守卫,单单她自己的私卫就不下百者,且她的私卫都是经过重重筛选的顶级武者,功夫可谓一流更是强者中的顶尖者。

    而床上的黎清溪闻此似是有些心软,捏了捏掌心的细肉声线轻颤“殿下……”

    如猫叫般满含怯意,让人怜惜得紧,不忍忽视,“好了,他死不了,就是省不掉一身的疼痛而已,安心休息,别乱动,伤口撕裂容易发炎感染。”

    苦口婆心,秀眉轻皱,坐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褟下身体蜷缩之人,似数九隆冬冰霜雪降般的冷澈入心。

    肖玉玦即便疼得直哆嗦,也清楚的感觉到头颅上方传出来的不尽凛冽寒意,他这是刚从龙潭逃出这会又掉入了虎穴么?

    凄然一笑,呵,这般结果或许才最称得上他卑贱的身份与血脉吧,决然而艰难的抬首地看着上方模糊不清的凤晚清,嘲弄的咧唇一笑。

    “我并非有意冒犯,大人若想惩罚便惩罚吧,左右不过贱命一条,死了又有谁会怜惜?其他的大人不问也罢,左右贱民是不会透露出来的。”

    听着那视死如归、丧气不已的话语,凤晚清内心不由的抽搐的暗暗疼着。

    她这是怎么了,心绪这般容易被激起波动,随着遇到的人越多心性却愈发不稳起来,噗嗤,许是青春期的躁动开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