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闻言阴笑一声,“老爷放心,老奴明知不可为,自然不会去厨这个霉头。不过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位表姐这是报仇来了?若是这样,还是有些棘手的,手段狠辣的人做事也决绝,老爷还是心些为好。”
杨俭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不过她要是挡了我的路的话,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不知为何,杨俭现在得心情甚好,完全不复刚才欲哭无泪的窘态。
“老爷,那承欢院那边?”阿贵出声提醒道,今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吧?
杨俭闻言眸光一闪,笑道:“不急,宫中一时没有传出消息,我们就不能动手,虽然太损费是我的女儿,但是我既然作为杨家的当家人,就必须要将杨家发扬光大,断断不能因为一个女儿便断送了样件的前程,若是太子妃一切顺利,我们便是太子妃的拥护者,若是太子妃败了,我们至少还有退路,所以现在是万万不能动的。”
杨俭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要死太子妃成了,文氏他们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若是败了,那可就不一样了,你明白吗?”
杨俭转头对上阿贵若有所思的目光。
“阿贵明白,只要老爷说的自然都是对的。”
阿贵十分诚恳的说道。
而承欢院中,完全没有任何的慌张神色,一切如同往常一样,而这时候文氏早就已经安歇了,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国公府的消息闭塞,连着中事情都还被蒙在鼓里。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文氏早就知道,只是文氏丝毫没有担心,圣后在宫中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栽在一个胸无城府的太子妃这里,再说太子妃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不过是想救回两个孩子,就算是想要圣后的命,那也得看一下有没有那个能力。谁能想到当年组建凤鸾卫的时候,是圣后娘娘亲自教习的武术呢,就连那些暗器都是圣后娘娘亲自传授。
可以说,凤鸾卫里的所有人都是圣后门生。
和天子门生一样的存在,至少在如今是这样。
皇宫之中发生的所有事情似乎都在圣后的意料之中,这样,文氏还担心什么?
而拂柳轩中,知柔正歪在踏上,百无聊赖的翻着手中的书,可是心思却完全没有放在面前的书上,而是飘到了遥远的前世。
只见知柔的眉头锁的死死的,疑惑中带着不安。
因为太子妃并不是这个时候闯入的皇宫,而是还要在登上一个月,可是这一世,这一切似乎都变了,这让知柔感到十分的不安,还有一些惶恐,知柔不知道她的命运会怎么样,她身边人的名媛又会是怎么样,这是不是意味着,父亲的事情也提前了?
想到这里,知柔心中一动,浑身打了个机灵,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可是姐姐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完,李氏那边又蠢蠢欲动,知柔实在头疼,不知道父亲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了,这几日,送往扬州的家书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越迟一天,知柔的心中便煎熬一分。
不过前世太子和太子妃被软禁,宣告着太子妃失败了,但是意外的是圣后并没有废除太子,而只是限制了他们的自由,并且下令不允许大臣前去拜访。
这样就让朝中那些大臣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尤其是那些对当年废太子一事有所怀疑的大臣。
要说圣后,除了鲁王,其他儿子在她眼中几乎没有高低之分,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罢了。
能废了当年的太子,那如今为何反而对形同造反的太子一家如此的宽容,这可不像是圣后的性子。
大家开始有些摸不准圣后的意思,不知道圣后是准备让太子继承大统还是一时的良心发现。
不过有目共睹的是,太子派的人已经少了又少,只有少数人,还对太子抱有希望,认为只要太子还活着就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再说,太子如今还没有被废,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一切都跟太子无关,说不懂都是太子妃一个人的主意。
众所周知,整个太子府几乎都是太子妃说了算,太子从不过问这些事情,而且就算是有什么要太子决断的事情,太子也会大手一挥,送去太子妃那里。
这样的情况何等的相似,当年的景泰帝不也是大手一挥,将奏折搬到了皇后那里,慢慢的,皇后便有了僭越的心思,再后来,便成了现在想要取而代之的局面。
那些老臣看着皇家如此,纷纷唉声叹气,深感惋惜,可是在圣后下令杀了几个御史大臣之后,朝中异议的声音变越来越,到了现在已经几乎绝迹了。
青史留名固然是好,可是要让他们带着全家上下百十口人的血在历史长河中写下自己的名字,这是万万做不到的。
语气说是为了家国献身,不如说是他太自私了,用亲人的鲜血来奠他的青史留名,这不是自私又是什么?
知柔最是看不惯这样的人,巧了,圣后娘娘也十分厌恶这类人,所以当他们要撞柱子的时候,大殿中的那些太监宫女,在之前都受到了严格的警告,谁也不允许上前阻拦。
这是人家的选择,总不能这点权利也不给他们吧,要死吗?孤不拦着。
不过连累家人那是一定的,治上一个谋反的罪名,吵架灭门那都是轻的,这些话都是明明白白卸载大周律例上的。
只不过,在圣后眼中,她自己便是律例,怎么处置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说按谋反罪,说还敢按上别的罪名吗?
就算以后史书工笔,也不会提到一个关于御史因为上鉴而死的事情,智慧被说成是谋反,畏罪自戕而亡。这样到最后,不过还是史书上的一个名字,甚至连一个名字都没有。
想到这里,知柔冷笑一声,她想起了当年母亲的死,外祖母为什么没有追究,难道当真是怕了李氏背后的势力,知柔觉得事实并非这么简单,说不定这其中便有那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