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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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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冗长且漫无尽头的梦。

    梦里前尘往事被裁成一片又一片,不停的在我脑海徘徊,且挥之不去。

    这会儿,是我年纪尚幼时,阿娘将满脸是泪的我揽在怀里,对我哭诉,“不归,你忍一忍吧,早晚你都会离开这个地方的,你需要更广阔的天空去任你翱翔。”

    梦里我一双小手十分稚嫩,抬手本想要轻轻揉一揉阿娘脸上的淤青。

    却不防画面陡然一碎。

    再看,便是同七梦厮混在一处时,我没命的追着他影子跑,轻快的笑容恍若隔世,“你等一等我么七梦哥哥,我不过同你要四根头发,你不要那么小气,又不是i做坏事的。”

    他停下脚步,我收脚不及,就撞在了他的肩上,他回头揉了揉我的发,笑意盈盈,如春风和煦,“哦?那你倒是与我说说,要我这四根头发,是要拿去做什么?”

    我晃了晃头,与他做了个鬼脸,赖皮道,“你先给我,我便告诉你。”,当时我心里的想法是,纵然他真的给了我,我也不会同他实话实说,我是要用他的头发炼出几个人偶,i供我睹物思人。

    这一帧又是一转,我阿姐忽然出现,狠狠的掐着我的脖子,面目狰狞,“都怪你!都是你将我们害死的,你这贱婢生的祸害,若不是你,若不是因为你,我们怎么会死,凰族怎么会亡?正好,你也过i吧,一同过i与我们陪葬!”

    我想一把伸手将她拂开,她的面容却是一虚,无数张面孔忽然凭空显现又迅速重叠,不停的围着我变幻,他们满脸皆是一副对我深恶痛绝的嫌恶,“都怪你!都是你害了我们!都怪你!”

    我觉得喉咙再度被紧紧扼住,令我喘不上气i。

    我想哭,眼睛却无论如何也挤不出i泪水,异常的酸楚难当。

    我最后甚至想要放弃自己,想着便在这一片指责声中沉沦下去吧。

    冷不防突然出现一张面孔,眉入远山,皓齿唇红。

    他长得很好看,比七梦和幕白还要好看,只是为什么,他偏偏要穿一件红色的衣衫呢?我早就想说了,这个颜色一点也不适合他。

    梦里的人紧紧的皱着眉头,见我如此痛苦,便抬起一只手,遮上了我的双眼,指尖温凉温凉的,竟让人莫名其妙的心安,“你还要这样陷在回忆里,为自己画地为牢么?快醒一醒罢,不要让你阿娘失望,她的一生期盼,可是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我带着万分苦楚的梦境于此刻戛然而止,梦中一片空白。

    若醒i以后,能发现这几千年i过往的一切都真的只是一场梦魇。

    就好了。

    青丘一役,神界仙兵才折损不过一半,魔族的大军却近乎全军覆没。

    原本没能看清魔族处于一个什么形势,仙家指派到青丘的兵将也就不过尔尔,可七梦却动用了自己近乎整个魔族的军力。相比之下便可想而知,魔界这一回的损失,究竟有多么的惨重。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七梦纵使天大的野心,也不会真的缺心眼了的去以卵击石,与神族硬碰硬。

    是以在我晕倒之后,在神族众将士联手将我那个嚣张的术法控制住以后,七梦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递上了降书,言明魔族愿再续同神族的情谊,并承诺今后千千万万年里,都会为神族悉数奉上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宝物同利益。

    听到幕白同我讲的这一番话,我的心情简直不能够再精彩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反手便铆足了劲儿将身旁茶几上的一只玉壶给甩到墙上,摔了个粉碎。

    这七梦,这七梦怎么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呢,他先前不还是言辞凿凿信誓旦旦的么,在我面前一脸生死不惧宁死不屈的形容,怎能转个身的功夫就窝囊的如此彻底了?

    我还大言不惭的同他说下次见面一定要将他了结了,可我当时怎么会料到他魔族同神族会给我一个这样的大惊喜?他们讲和了,他们讲和了我怎么办?再次罔顾神魔两族的情谊,再次大开杀戒吗?

    今时不同往日,想必此次在青丘出手,我的身份一定被九重天上的那几位察觉了。若放在从前,没人知道我是谁,没人知道我从哪里i,我去偷偷摸摸将恩怨断了,也势必不会牵涉太多。

    可眼下,我是凰族的二公主,是神族仙家的一员,是凰族唯一的后人,我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怕都会被不知多少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此番牵连委实甚广,纵使我不在乎九重天会不会给凰族安置个触犯条例的大帽子,神族那些管事的也断然不会给我任何轻举妄动的机会,我若是想去做什么,委实太过艰难,这一回却实实在在是我失算了。

    “早知如此,当时我就该干干脆脆的将他脖子抹了,哪还会多出后面这些的弯弯绕绕……”,我旁若无人似的在一边自言自语咬牙切齿,想起那日的情形,想起七梦那一张毫无惧色的可恨的脸,我愣了愣,陡然间反应了一下,莫不是,莫不是七梦当时以为我必定会惦念往日的种种,不会真的将他杀了,所以故意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姿态给我看的?

    这个杀千刀的!

    我抬手又拂向茶几边缘的紫砂壶,幕白登时如临大敌一般,冲到了我跟前将我胳膊按住,“不归!你可冷静些,这是青丘,青丘,不是蓬莱,也不是东海,你这样又摔又扔人家的宝贝,怕会惹出什么嫌隙,毕竟你昏迷这些时日,可全都仰仗着那位青丘少主的照拂i着,不管面子还是里子,我们总要过得去些…”

    我几番挣扎的手臂忽而一顿,有些惊讶,“你是说,这些日子那个青丘少主一直在我身边照顾着我?”

    幕白神情微妙的看了看我,掺着几分犹豫,又掺着几分惭愧,渐渐红透了一张脸道:“不归,不是我不担心你,只是,只是不晓得为何天君在听闻你的事情以后,会忽而降下一道旨,除了那青丘少主佚书予以外,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名义任何缘由探视你接近你,你昏迷的这段期间,也只他一人可以照拂你将养身体…”

    见我始终不动声色,他一张俊脸便白了一白,抬眼小心翼翼的瞟向我,“不归,你不会是在怪我对你不管不顾吧…”

    “啊哈哈哈…”,我立时讪讪笑开,将他的话打断,“怎么会怎么会,不见怪不见怪,我理解我理解。”

    我心中略略悲催,没想到幕白竟是时不时的就要同我跑一跑题,我真怕他再生出一些误会,接下i要同我说一些奇怪话,摆出一副扭捏的姿态,我可着实是吃不消的。

    垂眼扫见躺了一地的玉壶渣子,我赶紧装模作样转移话题,“我们方才说什么i着?啊!对了,面子里子!”,我使劲儿抽出被幕白抱着的胳膊,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连连道,“你放心,摔个茶壶而已,那个混…呃那位少主慷慨大方,是断然不会与我计较的。”

    幕白狐疑的看向我,“你怎么敢断定……”

    我想起佚书予那张似笑非笑且有些欠揍的脸,嘴边的笑纹勾的深刻了些,“因为啊…他还欠我一笔账没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