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三年一次的各路藩王受旨进京的日子,一大早老管家杨福就开始忙里忙外,准备那大将军进京的车撵和一些必需品,迎客大厅坐着六位风尘仆仆的男子,这六位男子出奇一致的是那久经沙场的杀伐气息,自南至北分别是天枢星慕容云,天璇星杨青松,天玑星章凌,天权星林羽,开阳星赵鼎,瑶光星唐世敬,而其间放着一张空椅子,十一年来无论何种议事,他们六个人永远是七张椅子,而空出来的便是那洪麟六年破晋阳城战死的玉衡星叶胜,世人皆知北斗七星情同手足,世人不知北斗七星情胜于手足,六个男子谈笑风生,等着他们那胜似父亲的大将军。
每年进京雷打不动的是北斗七星将必然与杨逍一同入京,无论手头军务多繁重也得放下,以前杨逍倒是也说,没必要这么多人和他一起浪费时间,可在王妃的眼神中这位大将军还是没敢多言语,其实大家包括杨逍都明白,北斗七星正值壮年,每个人都身经百战,而在境界上更是皆能感受灵力的灵镜之上,甚至那天枢星慕容云在三年前便聚灵于一身,如今已是聚灵境的实力,有这几个人,杨逍的安全可以说是才有保证,毕竟被杨逍踏破的国家都有三个,当然报仇的更是数不胜数,更何况被杨家铁骑踏破的宗门那更是多如牛毛了,总有那么几个不知死活的人来虎口拔牙,显然,一直以来都是老虎的牙没拔掉,还死在了老虎的嘴里。
逍遥王府,王妃房内逍遥王站在镜子前,满脸笑容,而王妃在给他穿着那件华贵的蟒袍,王妃的手不断地抚平着这蟒袍褶皱,眼神里也都是对自己男人的欣赏。王妃姓陈,名絮,身世怕是除了这日益相处的男人没有其他人知道,陈絮人如其名,絮絮,絮絮叨叨,可这逍遥王就爱听自己媳妇絮叨,无论怎么说他都不会觉得腻,甚至听了数十年他也听不够。”将军,这次带着承安去吧,让这孩子也出去见识见识长安城,也见识见识别的将军王爷的孩子,这些年他闹得整个古北州不得安宁,说白了还是咱们宠坏了,让他出去看看外面,也让他知道知道这个天下可不是都姓杨!“杨逍笑意更浓了,转过身对着自己视若珍宝的女人,豪气地说:”夫人怎么说就怎么是,可要是到了长安城有人找我儿子的麻烦,那就别怪我杨逍不讲道理了!“这次陈絮倒是没有多说别的,因为在她心里和杨逍想的一般无二,这个世界最大的道理就是他杨家的儿郎舒心快活!
当杨福气喘吁吁的在湖心郡最大的风月场,所将世子殿下带回来的时候,杨逍和北斗七星已经准备出发了,一切从简,六个男子身着朴素,五人骑马,一人驾车,而杨逍早已换下了蟒袍,穿着普通富家翁一般的锦绣华服,怎么看也都不像那凭一己之力逐鹿四方的大将军,看见自己儿子过来,杨逍挥了挥手,示意杨承安上来,待杨承安近后,对着这六个自己哥哥般的男子点了点头,继而便翻身进入车厢,六位身经百战的将领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单单因为他姓杨,就够这几个人为他死都心甘情愿了。
就这么几个人,并未有杨家步卒或是骑军跟随,一路直至长安城!
一路并未有什么不长眼的刺客或是拦路之人,除了路上驿站休息,杨逍和杨承安一直在马车上,父子俩难得有了这么多天近距离说话的机会,外面的将领偶然间听见车内传来杨逍的求饶声,也都见怪不怪,别人不知道,可他们姓杨的杨家军没人不知道,杨逍在杨家的地位,可以说是低到了尘埃里,前怕王妃,后怕儿子,也就在外面才有大将军的样子,可没人觉得不妥,也没人觉得这有悖伦理,反而觉得大将军有血有肉,甚至有些可爱呢!
在经过数天的舟车劳顿,这只队伍终于抵达长安城。
可能因为没有带随行队伍的原因,这一行人在这拥挤的城门口寸步难行,不一会,一名身着银色铠甲士兵摸样的人走了过来,可能看这这马车周边的扈从异于常人,便语气稍加和气地说:“上京条令有规定,凡不入品级者禁止纵马入城,应下马牵引而入,诸位,请下马吧,”置于前面的慕容云听闻这位守卒的言语并未有任何反应,只是身子侧向马车,像是在征求车内人的意思,只是车内并未传出大将军的声音,而是传出一名年轻人的声音,”杨逍说一切从简就行,“不用想慕容云也知道这就是大将军的意思了,只见慕容云并未有任何言语,抬起手又放下,六人出奇一致的翻身下马,望向那都城手守卒,守卒见人家已经给台阶了,也就没必要显官威了,侧身让出了道路。
正在一行人要进城之时,忽然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那平地惊雷,一只数十人皆披甲的队伍向着城门口飞奔而来,一点没有停下的意思,而那守卒望向那队伍中迎风猎猎作响的一字王号大旗,便吓得连连后退,乖乖,那可是亲王的随从。
正巧的是杨承安一行人并未当回事,依然驶向那城门口,这可就气坏了那随从中的领头之人,快马扬鞭,硬是将这只随从的队伍提高了速度,眼见就要向着马车撞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杨青松和赵鼎转头回身,以拳为器,便轰向那领头之人的坐骑,当人们回神来才发现,那开始还神勇英姿的高大俊美的马匹,此时已经躺在驿道旁,嘴里冒着血气,而那领头之人,被随从中一位高大持枪的将领跃起接住,才并未有何伤处,只是略显狼狈,这可气坏了这位衣着光鲜亮丽的公子摸样的领头之人,:”大胆刁民,你可知我是谁,你可知我这坐骑何等的珍贵,你找死!“说罢望向方才接住他的高大汉子,气急败坏地说:”陈叔,杀了他们,给我的马陪葬!“被叫做陈叔的人并未恼火,向前一步,横枪于身侧,抱拳朗朗说到:”在下陈云林,方才阁下所作是有些过了吧,总得有个说法,尽管我不在意,可我身后的雍州王府的亲兵怕是不会同意啊!“
雍州王宇文奕,当朝皇帝陛下的六弟,周边百姓与入城的官宦一听,这可比那惊雷般的马蹄还震撼人心,传闻雍州王戾气极重,被封王就藩之后,一口气在雍州境内宁夏,青海等郡杀了上万乱民,愣是将暴乱尽处于黑水的雍州杀成如今的人人安分守己,周围人想这下这伙人是踢到铁板了,看他们怎么收场,既然连雍州王手下大将都这般行事,恐怕那马的主人就是宇文奕最疼爱的儿子宇文亮了,这位世子殿下更是恶名远扬,与其父亲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到慕容云一行人没有说话,宇文亮更是嚣张跋扈起来,:”说啊,你们倒是给个说法啊,现在给老子装缩头乌龟?“就在宇文亮张牙舞爪的时候,马车门帘悄然撩起,附身走下一位年轻公子,这位年轻公子穿着与宇文亮并未有什么不同,可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只见这位年轻公子指了指那匹已经断了气的马说到:”聒噪!一个畜生死就死了,难不成你和这畜生一般?“这句话刚说完,周边瞬间寂静无声,甚至刚才拦路的守卒都心想,这才是嚣张跋扈吧?
一阵笑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是慕容云身边的赵鼎,粗狂的汉子笑得和孩子死的,这可气坏了宇文亮,甚至连陈云林都心生怒气,”陈叔,把他们拿下,我要亲手拔掉这子的牙,“陈云林因为难得被人觑,大手一挥,数十人直奔杨承安,就在北斗七星刚要护在杨承安身前之时,杨承安朗声到:“陈云林,我说我姓杨,你还敢这般放肆么?”陈云林一听瞬间有些晃神,而后又大声说道:“无论你姓什么,惹恼了世子殿下,也难逃一死!”就在陈云林刚要继续发号施令时,杨承安又说道:“哦?是么?我姓杨,不过是杨逍的杨!”
瞬间陈云林如遭雷击,杨逍,在别人眼里可能是权倾天下的武夫罢了,可在他们这些当兵为将的人心中,那可是神话般的存在,是他们不得不敬又不得不怕存在,谨慎的望向眼前之人,陈云林呵斥下王府亲兵,言语难得平和地说:“原来是逍遥王府的人,不知是王爷的哪位世子殿下,是云林唐突了!”杨承安玩味的说到:“排行老三,一事无成的杨承安就是我了!”陈云林一听更加震惊,经道消息他可知到这杨家三殿下是何种地位,就在陈云林想着怎么善后之时,驿道上又一辆马车驶来,陈云林望向马车,原来是王爷到了,瞬间身子直了几分,说话也有了底气:“原来是殿下,既然这样,那人就插不上嘴了,既然我们王爷也来了,那您就和我们王爷说说这件事该如何了吧,”也就在陈云林与杨承安斡旋之时,雍州王宇文奕下了马车,向这边走来,宇文奕看着大腹便便,面相更是看着及其亲善,走近后朗声豪气地说道:“原来是贤侄啊,方才听亲兵急报叔叔这才快马赶来,生怕怠慢了贤侄,”说罢宇文奕话锋一转,”可贤侄的扈从不由分说震杀了我亮儿的坐骑,一只畜生死了也就死了,王叔也不是那般气的人,可若是一不心伤了亮儿的身子,那岂不是坏了咱两家的交情不是,再说这可不是江左古北,这么不讲道理可是不太好啊,你父王我俩也算旧识,就让叔叔替你父王给你好好讲讲道理吧!“
这是宇文亮也插嘴道:”听见没,我父王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没大没!“
还未等宇文亮说完,杨承安更是玩味的说道:”那侄就谢过王叔了,不过这道理还是杨逍给我讲吧“
而后便见杨承安身后的马车又掀起一角,缓缓走下一位中年汉子,这汉子身着普通富家翁的华服,迈步缓慢,直到走到杨承安身前,宇文奕瞬间脸僵硬起来,就在杨逍抬起头后,只是沉默不语,望向四周,只见刚才才有了底气的陈云林,瞬间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俯身便跪了下去,而后周围王府亲兵也呼啦的跪下了一大片,“末将参见逍遥王!”
而杨逍并未有什么动作,和他儿子一般的玩味笑着望向雍州王宇文奕,及其平缓地说道:“宇文奕,你要给我儿子讲道理?”
这一日,逍遥王在见到宇文奕当场甩了自己儿子宇文亮几个耳光后,潇洒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