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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市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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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气急败坏的田掌柜,丁野直接说道:

    “田掌柜,古董行自古以来做局撅人的事不在少数。但秦掌柜和你无冤无仇,你只是因为嫉妒文昌斋的生意,就做如此大局,想要文昌斋倾家荡产,一败涂地。是不是有些太过阴毒了?”

    丁孩话音一落,那几个债主,也都跟着指责田掌柜。

    田掌柜抬手抬了下镜框,呵呵冷笑一下,看着丁野说:

    “姓丁的,这本来是我和文昌斋的事,你却横加一杠。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我告诉你,我不过损失区区七百万而已,我对我博古斋来说,九牛一毛。倒是你,可要多加心了。说不定哪一天,你就横尸街头……”

    丁野一愣。感觉田掌柜这话绝对不是威胁他。田掌柜虽然阴损,但他毕竟是个生意人,不可能搞打打杀杀的那一套。他这是话里有话。

    一旁的秦子墨,一听田掌柜这么诅咒丁野,本来就冷若寒冰的脸上,又添了几分怒意。

    “田掌柜,你什么意思?”

    田掌柜冷笑一下。抱着瓶子,冲着几人点头:

    “没什么意思,我走还不成吗?”

    说着,带着陈老板,直接出了文昌斋。

    田掌柜一走,几个要债的老板,也都变了一副嘴脸。开始奉承着秦守山。

    秦守山把欠钱还清,打发走了这些人。兴高采烈的对秦子墨说道:

    “子墨,快去醉仙楼订上一桌最好的酒菜。今晚我要好好和丁先生喝两杯……”

    丁野一抬手,微笑拒绝:

    “算了,秦掌柜。改天有时间,我再陪您酌。我一个朋友,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呢……”

    见丁野态度坚决,秦守山也没再让。

    而秦子墨看了秦守山一眼,才有些犹豫的对丁野说道:

    “丁先生,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你说?”

    “我们文昌斋这几年一直都是我和父亲打理,但店内事物太多,人手不够。而妹年少,对古董行接触不深,也帮不上什么忙。其实我和父亲一直想请一位坐堂掌柜,不知道丁先生能不能屈尊来帮我们店一把?至于薪酬,肯定会让丁先生满意!”

    丁野有些意外,没想到秦子墨会提出让他来当掌柜。

    还没等说话,秦守山忽然拦话说:

    “今天这件事多亏了丁先生,我必须表达一下我的感谢……”

    说着,回身打开了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一百万的现金。

    秦守山的这一举动,明显是否定了秦子墨的提议。他根本不想丁野来文昌斋。

    丁野和秦子墨都看出了秦守山的意思,秦子墨的神情,就变得有些尴尬。

    捆好的现金,放到了几案上。秦守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丁先生,这一百万就当我的谢礼,你别嫌少,千万别推迟!”

    此时的秦守山,和之前走投无路的秦掌柜判若两人。完全就是一个市侩的商人。

    丁野心里冷笑,但他并没表现出来。

    走到几案钱,拿起已经捆好的一捆十万元。慢悠悠说道:

    “一百万太多了,我就替我朋友拿这十万吧。他为了做这个瓶子,在山上呆了七天。一天一万,价格应该不算高。另外三万,算这个瓶子钱。这瓶子虽然是赝品,但作为现代的工艺仿品。无论是工艺还是质地,都属于上品,也能值个一万左右。那两万是他让我请一周的醉仙楼,我没钱,只好算在秦掌柜的头上了……”

    丁野的一番话,说的秦守山面色臊红。他尴尬的笑说:

    “别,丁先生,这一百万你还是都拿着!”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虽不是君子,但这钱我也不能拿。秦掌柜,我之所以答应帮你们解套,并不是想要钱。而是因为秦姐……”

    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秦子墨。秦守山的举动,让秦子墨难受又尴尬。而丁野的话,又让冷若冰霜的她,忽觉内心有些温暖。

    丁野说的是实话,别说一百万,柳老爷子那可是真金白银的三千万,他都一样拒绝。

    收好了十万块钱,丁野和秦家父女道别,一个人出了文昌斋。

    丁野一走,秦子墨就面容冷漠的问秦守山说:

    “爸,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同意丁先生来我们文昌斋?”

    秦守山叹息一声,解释道:

    “哎,子墨!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你决定的事,我基本都不会反对。但你也要知道,丁野不是一般人。他虽然不说,但他和三道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庸门道的东西,市场上越来越多。说明三道的人已经开始频频活动了。不管他是哪一道的,我们都得罪不起。他要真来了,到时候别说我们文昌斋关门,弄不好,都会出人命的。爸爸可不想你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啊……”

    “好,就算是你不想和三道的人扯上关系。但他帮我们挽回损失七千万,还有七百万的利息,而你只拿出一百万给丁先生,你不觉得是对他的侮辱吗?”

    秦子墨再次质问。

    而秦守山一时语塞,磕磕巴巴的解释:

    “我,我不还是想给你们姐俩,多攒点嫁妆嘛……”

    “我不用!”

    这答案明显没让秦子墨信服。话一说完,秦子墨转身就回了后院。

    看着女儿的背影,秦守山无奈的摇了摇头。

    丁野回到家时,左胖子正傻坐在椅子上,两眼盯着那件龙头副耳涡纹四足鼎看着。一见丁野回来,他急忙站起来,指着这鼎问丁野:

    “野,你在哪儿淘这么个破烂玩意儿?就连我这眼力,都一眼看出这鼎是新货了……”

    左胖子作伪是一绝,但鉴宝他的确不行。他只是根据作假的一些知识,来判断东西的好坏。其实就凭这一点,他也能辨出不少东西的真伪,但价格他却掌握不好。

    丁野看了一眼,马上说道:

    “这东西假是假,但是还有用,放好别动!”

    丁野也没解释还有什么用。拿出十万块钱,拍在了左胖子面前。把这个瓶子的来龙去脉,和左胖子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