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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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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沔樨村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街道的对面遮阳伞下有一屠夫,体型肥胖,脸圆脖子粗,大概五十出头,头发黑白相间,有点稀疏,留着络腮胡子,穿着麻布大衣,在一推车后站着,拿着刀在剁猪肉,他旁边还有卖冰糖葫芦和甘蔗等贩,前面有三五个村民围着,正在买东西。

    路的这边有一摆满首饰的桌子,上面摆着各种珠钗,发夹和的装饰品,首饰桌子后面站着一位老妇女,估计五十来岁,身体发胖有大肚腩,首饰摊的旁边是一个面具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动物的面具,有老虎的,猪脸的,狗的等。

    一年轻女子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女孩,走了过来,经过首饰摊位,年轻女子看上去大约二十来岁,杨柳细腰,眉清目秀,瓜子脸蛋,她穿着一件白色与粉红相间的紧身袖袍上衣,下身是翠绿的裙子。女子抱着的女孩穿一件花色的裙子,淡红的脸蛋,楚楚动人。

    “娘,我要面具!”女孩用手指向面具架子,女子便停下了脚步,抱着孩子站在摆满首饰的桌子前方,桌子对面的老妇女,看着她们站住后便对着她们笑了笑。

    “嫦娥,你喜欢哪个面具,娘给你买。”女子对她抱着的女孩说道,年轻女子是嫦娥的母亲。

    “我要兔子。”嫦娥伸出了手,指着面具架上的一个兔子面具,摆摊的妇女听到后,便走过去把架上的兔子面具摘下,递了过来,嫦娥伸出手接过面具。

    “五文钱,你家女儿长得真乖,多大了?”摆摊妇女看着嫦娥母亲,笑着说道。

    “刚满三岁。”嫦娥母亲回复着,带着微笑把钱递了过去,然后转身走向街道中间。

    “娘,爹今天会给我捉一只白色的兔子吗?”嫦娥在母亲怀里说着,随后把面具带在脸上。

    “那要看你爹今天的运气了,他什么时候碰到白色的,才能捉给你,如果你不要白色的,娘现在就可以给你买一只兔子。”嫦娥母亲对怀里的嫦娥说。

    “不要其他颜色的,我要爹给我捉白色的兔子。”女孩继续说着,声音一顿一顿的。

    街上的人突然都抬头看向天空,有人喊着说不好了,大风出现了,大家赶快躲起来,只见空中飞过一只巨大的鸟,双翼张开起码有十米来宽,如同翼龙一般,它就是鸷鸟大风,传说中的上古神兽之一,大风身上长满了鳞片,它在空中伸出了爪子,叫了一声,它的头张开嘴时,如同一条巨大的蟒蛇。

    大风在空中发出了刺耳的叫声,人们听到后,急忙散开,都跑动了起来,两边的商贩也收起了摊位,嫦娥母亲急忙把嫦娥搂在了怀里,在街道慌乱的人群中跑走了。

    山间的一条河流旁,两个村民一前一后的走着,前面的老者忠伯肩膀上扛着锄头,看上去大约五六十来岁,他背着竹箩筐,里面有一些绿色的植物,后面的年轻人丙志,拿着一把半米长的铲子,背上挂着一把弓和十来只箭,年龄估计才二十出头,他们沿着山脚向前走,眼睛都向山腰上四处张望,像是寻找着什么。

    “现在药草越来越少,村民看病都几乎快无药可开了!”老者忠伯回头对着年轻的村民丙志说。

    丙志回复道:“是啊,最近野猪出没厉害,药草估计都被它们吃了。”忠伯叹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眼睛还是朝着山腰上望去。

    “忠伯,快看,前面好像是一只山羊躺在地上。”丙志用手指着前方山脚下的一处平地。

    忠伯看了过去,然后半眯着眼睛,“不像是羊,看起来比羊的个子要大,走,过去瞧瞧。”忠伯说完他们就跑了过去,丙志跑在了忠伯前面。

    “是蛊雕,还在动。”丙志突然刹住了脚步说道,随后拿起了弓,搭好了箭,慢慢向前走去。

    忠伯也停了下来,把锄头从肩膀上拿下,朝向前方,做防守状,忠伯慢步向前移动,然后说:“有些年没见着这怪兽了,怎么现在又出现在咱们村附近。”

    丙志把弓箭对着前方,慢慢靠近蛊雕,说道:“听说这蛊雕出没,一般都没好事。”忠伯嗯的一声回应了下丙志,继续向前走着。

    他们来到了蛊雕旁边,蛊雕还在动,肚子上插着一把刀,被刀插入的口子旁,流出了黑色的液体,蛊雕看见忠伯和丙志在靠近,全身抖动挣扎了一下,抬起了头,张开嘴,露出獠牙,但它的头很快又倒向了地面。

    忠伯急忙上前用锄头对着蛊雕当头几棒,把骨雕打死了,丙志走过去从蛊雕肚子上拔出了刀,看着沾满黑色血液的刀,说道:“这么大的一只蛊雕,能把刀捅入它身上的人真不简单。”

    忠伯也看着丙志手里的刀,摸了摸胡子,低声的说:“是谁把刀插在它身上又没有取走呢?”他们抬头向四周看了看。

    丙志看向了旁边的山腰,然后用手指着山腰的一颗大树方向,丙志对着忠伯说:“有人躺在那,没有动,是死了吗?”他们急忙向山腰上跑去。

    忠伯和丙志来到了山腰大树旁,看见羿父躺在大树旁边的地上,羿父昏迷,他身体被树挡住了,身上多处擦伤,左手还扯着旁边昏迷的羿母,羿父右手握着一棵树的树干。

    “丙志,这不是咱们村的射师司木吗,他可是咱村的大英雄,九年前射杀了大脚怪。”忠伯看着地上躺着的羿父,转头对丙志说道。

    丙志听到大脚怪后,回复说:“那怪兽可大了,脚比人还高,脖子都能够着树顶。”丙志说的时候,忠伯放下了背上的药框,蹲下身体给羿父把脉。

    忠伯握着羿父的手,掀起了他的袖子,边摸羿父的脉象边说:“那大脚怪在我还的时候,就经常出来作乱,害死了不少村民,多亏了司木把他杀了,咱们现在村庄才算平安啊。”

    丙志四处张望,没有看地下躺着的羿父,头也没回就回复者忠伯:“嗯,听说司木的弓是传说中的神弓,才杀死了大脚怪的。”

    丙志看到不远处地上有一把弓,他急忙跑了过去,捡起了地上的弓,并拉开射了几下,说道:“这应该是司木的弓吧?怎么和我的感觉没有区别。”但他的目光依旧看着手里的弓。

    忠伯看着丙志走远了,便大声喊道:“丙志,快过来,先救人,把他们扶起来,两个都还有气,我来弄点药,给他们身上的伤口敷上。”

    丙志听到忠伯的呼喊后便走了过来,他边走边看了看头上的山崖和旁边的大树,然后扶起了羿父。丙志自言自语的说:“他们一定是从山上掉下来的,司木抱着他老婆,刚好碰到这棵大树挡着,右手扯着这个树,才没有像那只蛊雕一样掉到山底。”

    丙志把羿父和羿母拖到了旁边平坦的地上,忠伯从身上拿出一个袋子,取出两粒黄色的药丸,分别放在羿父和羿母的嘴里含着,随后捡起地上的两块石头,他用手抹去了上面的尘土,又用衣服的一角擦了擦石头,便从框里拿出些草药,用石头把草药碾碎,涂抹在羿父和羿母身上的擦伤处。

    山间的另一处山腰上,树木稀疏,羿和猴子们在路上走着,山腰的下方山脚处是一个比较干爽的山沟,山沟里还有几块大的石头,走在后面的几只猴子抬着蛊雕的尸体,突然前面的猴子化齐举起了手,回头对后面的猴挥了挥手,后面的猴子立马放下蛊雕,蹲了起来。

    猴子化齐按住了羿的肩膀,另一只手用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羿不要发声,随后它朝着山脚处的山沟看去,羿也顺着化齐的目光往山脚望去,只见山脚的山沟里有成群的蛊雕跑动,从山沟远方的一拐角处跑过来。

    羿后面的猴子也跟着看了过去,羿几乎都屏住了呼吸,过了一会,当成群的蛊雕跑过山脚另一头的拐弯处后,猴子化齐才站了起来,用手向前一挥,向前方走去,后面的猴子继续抬着地上的蛊雕,跟在了化齐和羿的后面。

    此时羿父跌落的山腰处,羿母已经醒了,她蹲在羿父的旁边,用手绢擦拭羿父的额头,声喊道:“司木,快醒醒!”羿父闭着眼睛,眼珠子微微动了几下,但依旧没有醒来。

    过了一会,羿父的手动了起来,像是要去抓住什么东西一样,“司木,快醒醒!”羿母看到羿父的手在动,继续在他的耳旁声喊道,羿父睁开了双眼。

    “萍,你没事吧,羿呢?”羿父对着羿母问道。

    羿母回复着:“羿应该还在山上,忠伯救了我们,他侄子丙志已经上山去找羿了。”

    站在一旁的忠伯看到羿父醒了后,便走了过来,羿父也看向了忠伯,正要开口给忠伯道谢,忠伯在他旁边蹲了下来,说道:“你醒了,大英雄。”

    “多谢忠伯,要不是您出手相救,我们恐怕早就没命了。”羿父说完后,看着忠伯,揉了揉眼睛,便起身站了起来,此时他站着还感觉有点头晕,身体有一些晃动。

    “不要紧,一会儿就好了,我刚刚给你把过脉,你的脉象和血气都好着呢。”忠伯看着羿父身体有些晃动,便说道。

    “实在是谢谢忠伯您了,那我们就上山去找羿吧。”羿父对忠伯说完,在一旁的羿母捡起了地上的弓,扶着羿父。

    “好,我老了,没你们利索,你们先走,我后面跟着。”忠伯边说边背起了药箩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