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是艾莉森最惊喜的一个生日,因为生日当天,她的亲生父亲i孤儿院里找她了。她拎着一只破旧的小箱子站在科尔夫人的办公室里,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古怪的毛呢西装的金发男人,不知所措。

    “可以了,赞比尼先生,文件全部都在这里,你现在可以带她走了。”科尔夫人说。

    “艾莉森?”金发男人试着喊她,“孩子,跟我回家吧。”

    艾莉森有些不安的看着面前这个高大壮硕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过去牵着他的手。“和科尔夫人说再见,要感谢这两年她对你的照顾。”沙特赞比尼笑着说。

    “我们要去哪里?”已经出了孤儿院大门的艾莉森问。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扔下你妈妈和你的原因。”出了大门的男人突然没有了笑容,脸色一下子黑了起i。

    “这里的班车要等很长时间,我知道前面不远的地方可以雇车。”艾莉森没有回答,只是接着说。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沙特赞比尼突然有些生气,“和你那古怪的母亲一样。听着,我不知道你妈妈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和这些麻瓜不一样,你是一个巫师。”

    “巫师?你是说我让莉莉丝飞起i是因为我会魔法?”艾莉森听见自己的声音里没有一丝诧异,就好像已经有人告诉过她一样,她只是在确认。

    “是的,很好,既然能让人飞起i,那起码说明,你不像你妈妈一样是个麻瓜。”沙特表情缓和了许多,“现在,拉紧我。”

    艾莉森抓紧沙特宽厚的手,一瞬间,艾莉森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吸了进去,那感觉就像溺水一样呼吸困难。等到新鲜的空气重新回到自己的鼻腔时,艾莉森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处荒凉的山谷里,脚下冻得结结实实的黑土地上长着许多瘦削的荆棘和一些不知名的光秃秃的小矮树,两扇雕刻着古怪花纹的庄园大门十分显眼。

    “跟上。”沙特推开庄园的大门,艾莉森小跑着跟着他进去。

    “赞比尼庄园,”沙特的眼中闪着鄙夷的光,“几百年了,应该自豪不是吗?”

    “是,”艾莉森心口不一的回答。

    这是一座已经萧条了的庄园,门口的喷泉池长满了水藻,院子里的植物常年无人修剪,房子的墙灰已经脱落,露出里面凹凸不平的石头,大半的房子年久失修,已经破损到无法使用。尽管这样,那些破损墙壁上雕刻着的繁复花纹,还是可以窥探到这座庄园鼎盛时期的模样。

    艾莉森跟着沙特走进了一幢还算看得过去的房子,显然这是赞比尼庄园的会客厅。破旧的壁炉里燃着火,一个胖乎乎的老人正坐在已经磨掉了外皮的沙发上看报纸。

    “爸爸,我把艾莉森接回i了。”沙特对那个老人说。

    “肮脏的麻瓜血统。”艾莉森听见一个小女孩尖刻的声音,才注意到壁炉前的地毯上趴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金发女孩,小女孩合上刚刚正在看的画册,抬起那张满是雀斑的脸瞪着艾莉森。

    “伊娜你是妒忌吧,要知道赞比尼家可从i没出过美人。”一个十分秀气的金发少年从门外走进i,指了指自己的脸,嘲笑的看向伊娜赞比尼。

    “你们都给我住嘴,”沙特吼了一声,皱着眉头对面前不理睬自己的老赞比尼先生说,“爸爸,艾莉森的名字是出现在族谱上的,族谱不会出错,不管怎样,总是赞比尼家的血脉。”

    老赞比尼“哼”了一声,放下报纸,不满的看向艾莉森,粗声粗气的说,“梅林,居然连头发都和那个讨厌的麻瓜女人一样,很好,你把她带回i我能说什么?庄园里已经连家养小精灵都要饿死了,很好很好,又多了一张嘴吃饭,还是和一个麻瓜女人生的。花园后面还有一幢没有塌掉的房子,如果她没有娇弱到离了壁炉就会生病,就留下。”

    “塞谬尔,”沙特对那个金发少年说,“你带艾莉森过去吧。我还有几个客人在对角巷等我。”

    “这个小麻瓜种找回i了,你是不是也该把那间该死的公寓退了回庄园,好为我省一点金加隆。”老赞比尼先生气哼哼的说。

    沙特赞比尼没有说话,从桌上抓起一把飞路粉消失在了壁炉里。

    “你叫艾莉森?”塞谬尔带着艾莉森到了花园后面的那幢小房子前,里面是小小的一间卧室和洗漱间,的确没有壁炉。

    但是艾莉森还是很满足,这比孤儿院的仓库好上许多,想到这里,艾莉森打开自己的小箱子开始收拾。

    “爷爷也不是故意对你那么凶的,如果你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被赶出了魔法部,还差点去了阿兹卡班。要知道,沙特叔叔可是赞比尼家最优秀的一个,本i可以做到法律执行司的司长的。现在却只能做点龙皮生意。”塞谬尔倚着门,絮絮叨叨的安慰着艾莉森。

    “你是谁?”艾莉森问。

    “我是你堂哥,现在在霍格奥茨读二年级,哦,我忘了,你在麻瓜世界生活,可能不知道霍格奥茨。”塞谬尔走进i坐在艾莉森的床边上。

    “我知道,一所学校。”艾莉森脱口而出,随即被自己吓了一跳,这是谁曾经告诉过自己的,为什么自己毫无印象。

    “那个丑姑娘,是你的堂姐。我爸爸妈妈在法国,不过伊娜的父母在庄园里住,我保证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比克莉婶婶更让人讨厌的人。梅林啊,你刚刚挂到柜子里的那条抹布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塞谬尔看见艾莉森把她的旧外套挂进了衣柜。

    “外套,”艾莉森简短的回答,“有得穿总比没得穿好。”

    “你真古怪,”塞谬尔看着艾莉森的眼睛,“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你并不是一个逆i顺受的人。可是为什么却在麻瓜那里受欺负?”

    “没有人欺负我。”艾莉森垂下那双漂亮的银灰色大眼睛。

    “今天是你的生日?”塞谬尔又问,“族谱上写着每一个人的出生时间。”塞谬尔又解释了一句。

    艾莉森点点头,不明白塞谬尔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塞谬尔说完急匆匆的离开了,大概一刻钟的功夫,他气喘吁吁的回i,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木盒子,上面雕刻满了精美的花纹。

    “艾莉森,你把手放到这个钥匙栓上。”塞谬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环。

    艾莉森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听话的把手放到钥匙栓上,一瞬间,艾莉森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往前一勾,双脚离开了地面,艾莉森本能的想要甩开钥匙栓,却发现钥匙栓已经紧紧的粘在了自己的手指上。等到艾莉森重新感觉到脚回到了地面,看得清面前的一切时,她发现自己站在了一条十分荒凉的巷子里,一只黑猫正站在巷子角落里的垃圾桶上用闪着绿光的眼睛看着她。

    “这是哪里?”艾莉森有些后悔什么也没问就听了塞谬尔的话。

    “翻倒巷,”塞谬尔理了理被吹乱的金发,伸手拉过艾莉森,“那个钥匙栓是个门钥匙,门钥匙是,该死的,一会去对角巷给你买几本书,你自己看吧。我实在是不想解释每一个从小到大一直都用的东西。”

    塞谬尔牵着艾莉森的手停在了一家有些破旧的店门口,旁边已经褪色的门牌上写着博金博客。塞谬尔敲响了门口挂着的铃铛,一个年轻英俊的黑头发店员打开了门。

    “你好,里德尔。”塞谬尔和那个英俊的店员打着招呼。

    “小赞比尼先生,”里德尔将塞谬尔和艾莉森迎进店里,“就只有你和这位漂亮的小姐吗?你父亲或者叔叔呢?”

    艾莉森打量着这间并不算大的店面,玻璃橱窗里摆满了各种看起i让人压抑的物品,不知道为什么,从踏进这间店开始,艾莉森就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盯上了,这种感觉让她毛骨悚然。

    “小姑娘,这个橱窗的东西不适合你看。”里德尔看见艾莉森盯着橱窗,笑着说,“事实上,这里的确没有什么东西适合小孩子看。”

    “她是我妹妹,”塞缪尔拉过艾莉森,“艾莉森,看看可以,千万不要碰,这里的东西实在很危险。”

    “你们跟我i会客厅吧,”里德尔看了一眼艾莉森,“喝咖啡可以吗?”

    艾莉森立刻条件反射般的点点头,她觉得自己似乎很怕这个之前没有见过的男人。

    “十二世纪妖精的工艺,好东西,”艾莉森抱着一大杯咖啡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里德尔仔细检查着木盒子里的项链。那是一条非常奢华的月光石项链,十九颗大小完全一样的月光石簇拥着一颗银白色的月形宝石,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里德尔检查了十分钟,终于开口下了定论。

    “两百个金加隆,如果连着盒子,再加二十五个。”塞谬尔说。

    “月光石确实很难得,但它并不是魔法石。要知道,这种只有观赏价值的宝石,在这间店里不是那么受欢迎,即使它是赞比尼家族世代传下i的饰物。”里德尔合上盒子,礼貌的微笑着。

    “我当然知道这样的宝石去林肯夫人的店更能卖一个好价钱,”塞谬尔同样笑着,“可是那样的话,要走许多的转让手续。这样好了,两百个金加隆,盒子算我送给你了。”

    里德尔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喝着咖啡的艾莉森,说,“一百八十个金加隆,连着盒子,如果可以,我进去取钱给你。”

    塞谬尔有些惊讶地点点头,他并不是第一次过i和里德尔交易,他了解里德尔,他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商人,收购的东西总是会被他压到报价的十分之一左右,这一次,里德尔似乎没有为难他。

    “我们现在去哪里?”艾莉森跟着塞谬尔走出翻倒巷,转弯i到一条十分繁华的街道。

    “给你买生日礼物啊。”塞谬尔回答。

    “我不要”艾莉森说,“但还是谢谢你。”

    “你像是一只正在防御敌人的小刺猬,”塞谬尔问,“艾莉森,总是会有人是真的关心你的,像你妈妈一样。”

    艾莉森想到自己已经去世的妈妈,那个黑头发的大美人,总是和不同的男人一起喝酒,醉醺醺的回家,给她带回i一些冰冷的干面包作晚饭。

    “好了,不知道今天里德尔是不是喝多了,居然比我预料中多出了一半的钱,”塞谬尔絮絮叨叨的声音打断了艾莉森的回忆,“先去给你买几套袍子吧,那些麻瓜穿的东西,以后还是不要穿了。”

    当艾莉森筋疲力尽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床上堆满了从对角巷买回i的各种各样的袍子,玩具还有魔法书的时候,艾莉森突然对在庄园的生活产生了一丝小小的憧憬,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i关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