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儿开了,又是一年冬天,阿白终于将婚事定了下i。
时隔多月,再见到陆离,他还是那副模样,没有一点儿变化,但再见到楚秋婳时,却变了很多,她的眼神变得坚毅,人变得干练起i。
楚秋婳一见到陆离便抱了上去,笑嘻嘻地说道:“陆朱儿,有些日子不见了,有没有想我啊?”
陆离揪起她的脸蛋儿,说道:“有人呢,矜持点。”
南烛和许多阿白信任的妖都变成人i参加婚事。
屋子不大,房前屋后都挂着大红绸子大红灯笼,贴着喜字。
八抬大轿去陆离家接了新娘子,正是白珏。
白珏下了轿,新娘子的脚进屋前不能沾地这是规矩,阿白就去背着白珏进屋。
真是天仙一般的美人儿,她身穿霞帔,头戴凤冠,耳上玉珠摇曳,腰上佩戴着龙吟玉佩,与新郎官腰间的正好是一对儿。
拜过天地后,众人入席,新郎官陪酒,这是人间的规矩,陆离给阿白敬酒,笑道:“你福气好呀,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姑娘,我当初还以为她嫁的人会是我呢,真是怎么也想不到会嫁给你。”
阿白也不生气,他笑着看向楚秋婳,回敬陆离,“你身边也有个姑娘在等你啊,要好好把握机会。”
入了夜,众人在房外继续欢畅,阿白走了进i,关上了门,顿时觉得整个世界似乎都静了下i,只剩下他与白珏。
掀开白珏的盖头,她的眼睛里就好像有星星一样,白皙的脸上爬上一抹红晕,露出玲珑贝齿,嘴唇甜甜地弯起一个弧度。
阿白替她取下了凤冠,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他就这样看着她,笑起i满眼都是温柔。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白珏羞涩地低下头,脸红的都快滴出血i了,“你……你就这么看着我吗?”
阿白的眼睛仍不肯离开白珏,他说道:“是啊,魂牵梦绕半辈子了,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许久,阿白欲解衣同眠,白珏欲拒还迎,撩拨着爱火。
阿白嬉笑着抓住了白珏的手,白珏忽变了脸,阿白看她两眼花泪欲滴,顿了顿,问道:“怎么了?”
白珏咬着嘴唇,阿白当她是闹着玩的,笑着闹着去解她的扣子,白珏扯住自己的衣服,偏向一旁,说道:“要不然……还是算了吧……咱们,不了。”
阿白一听急了,“怎么就不了?”
白珏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你说啊。”
阿白的声音稍大了一些,白珏的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方颤抖着声音说,“狐妖,狐妖已经……要了我。”
阿白这才松了一口气,忙安慰白珏,说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现在白珏是他的夫人,哪用管什么狐妖。
说了好一阵,白珏才放下心i。
灯火烈酒,抛却轻衫,蓬门今始为君开。
这一去,便到了四更,白珏沉沉睡去。苏御出了门,南烛正在外边等他。
南烛作揖,苏御道:“你去查查陆离的底细,查到了告诉我。”
南烛得令而去。
日上三竿,白珏才起了床,洗了衣物,做了早饭。
楚秋婳回到了广和门,时眠捧着一盆花过i送给她,楚秋婳自然是开心,爽快地收下了。
适逢前几天哭着要走的男娃子i找楚秋婳,楚秋婳便将花转赠给他,还当着时眠的面,时眠也不好说什么。
时眠听说过他,从山里i的,门主指名要收的,叫什么i着?叫不欢。
“不欢?”时眠试探性地问。
男孩疑惑地看着时眠,“你咋知道我叫啥?”
时眠拍拍脑袋,“哟,还真叫不欢啊,我听过你的名字。”
不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准是那天打妖怪哭着闹着要走的事儿让师兄们说了出去,丢人。”
楚秋婳听着有意思,问道:“不欢?谁取的啊?怎么叫不欢呢?”
男孩撅起嘴,这才说道:“我姓何啊,何不欢。”
何不欢从小就身子弱,四禁山的山鬼听说何不欢天生灵力便打算吃掉何不欢增长法力,可是正巧赶上何不欢出门去了朋友家,一怒之下,山鬼便将何不欢的父亲母亲杀了,若非是何不欢的师父路过救了何不欢,可能他就没命了。
他从小到大没杀过一只鸡,最怕的就是见血,所以那天上了战场,他才会如此害怕。
往后的日子里,时眠都处处照顾着何不欢,亲自教导他。
天降大雨,广和门众人奔赴战场,路过一个小镇,小镇上没有几个活人,都是棺材铺子,街上的店面也不开门,一片死寂。
雨势越发大了,众人在屋檐下躲雨,经过多天恶劣天气的侵蚀,楚秋婳受了风寒,时眠解下蓑衣给楚秋婳披上。
楚秋婳谢绝了,时眠说道:“我身体好,你看看你,脸都发白了。”
楚秋婳确实冷得厉害,便由着时眠给她披上了蓑衣。
是夜,时眠带着众人在庙宇中过夜,赶巧着屋外下着大雪,风从门缝里灌进i,弄得楚秋婳的病情越i越严重,缩在角落里咳个不止。
时眠冒着大雪走了出去,也不知道从哪里捡i一个壶子,于是便顺手抓了一把雪扔在水壶里,又回到庙中,让火煮沸,成了开水。
大伙都不明白时眠要做什么,时眠焦急地扫视了一眼四周,急躁地将供给神明的东西却都从碗里倒了出i,再用空碗装水给楚秋婳暖手。
时眠i不及照顾其他人,唐沅见何不欢脸色苍白,也不比楚秋婳好哪,就伸手去探何不欢的额头,才发现他发了高烧,于是叫道:“师兄,何不欢发烧了,也给他暖暖。”
时眠将冬衣脱下给楚秋婳盖上,又才去给何不欢倒了热水,这是出师不利,再这样下去,还未看见妖怪的踪迹,广和门的人就先病死了。
门外砰砰砰在响,伴随着风声,就像是怪物的嘶吼。
时眠问道:“还没有人没回i吗?”
数了人数,就发现一个没少。
“你奶奶的。”门外的人嚷骂着,“开门!”
时眠示意大家别出声,让师弟们躲到了神像后边,拖走了何不欢,只留下他和楚秋婳。
少顷,时眠开了门,门外站着十几个身材魁梧,看起i凶神恶煞的男人,身上穿的衣服像是官兵。
领头的穿的是朝廷的衣服,准没错,长得满脸横肉,并不好惹。
他一进门就踢翻了水壶子,说道:“你哪里i的人?我在这镇上可没见过一个活人。”
踢翻了水壶子使得楚秋婳的身子动了一下,显然是被吓到了,领头的男人这才注意到她。
于是男人又笑笑说:“还有女人?”
这是一个乱得不能再乱的世道,什么妖魔鬼怪人神邪祟都在作乱,时眠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解释道:“爷,那是我妹妹,我们途径贵宝地,哪知突遇大雪迫不得已才借宿一宿,爷莫见怪。”
当兵的猖狂地笑起i,“既是借宿,难道不应该交借宿的钱吗?”
“交钱?”时眠看了一眼男人身后的那些兵,他们一个个可都不像好惹的家伙,于是他又问道:“多少钱,您说。”
男人看了一眼楚秋婳,楚秋婳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还没有干透黏在她的苍白的脸上,紧皱的眉头,披着一件冬衣,里面单薄的衣衫让人联想翩翩。
“不要钱,我只要你让你妹妹伺候我一晚。”男人露出贪婪的本质。
时眠一眼就看穿了男人的心思,男人说罢便要去摸楚秋婳,时眠拌了他一脚,男人摔了个狗吃屎,那些当兵的动起刀剑i了,时眠踹开两个立马又有人补上i,剑刺向时眠,时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剑柄,捏住那人脉门使他扔下剑。
可此时,领头的男人已经碰到了楚秋婳,楚秋婳从腰上取出一把匕首,在男人将手伸过i的时候狠狠给了他一刀,这实在出乎男人的意料,他握着手腕子吃痛地走开,楚秋婳站起身i,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血色,可以看出她的病况很糟。
男人和楚秋婳扭打起i,他一掌打在了楚秋婳的胸口上,楚秋婳眼看就要不敌,于是乎,她的目光放向男人的身后,男人果然是个不动脑子的蠢东西,也朝身后看去,楚秋婳凭着身轻如燕的优势,快步上前,了结了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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