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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如果大海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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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叶澄瑜紧张的抓着司棋的手臂。

    “然后?”司棋苦笑道:“然后守护了千年的璇玑镜便在我手里失踪了。同他一起,再也没有出现过。”

    “小白说一定是他设计偷走了,之前接近我都是为了盗璇玑镜,实在是心机深沉。

    其实我一直都不敢相信……可是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他走到那个空空的玉奁架前,伸出手指,轻轻的在上面划了一道灰痕。

    “我始终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盗璇玑镜,是如何盗取的,又是如何消失无踪的。”

    “那结界只有我和小白能打开,单靠外力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开,几乎没有可能。”

    叶澄瑜想了想,“可是我们几个今天不是进i了吗?”

    司棋笑笑,“那是我故意放你们进i的,不看到真相你们会死心吗?尤其这位公子。”

    他意味不明的看着临漳。

    “那几天根本没有海船i岛,他带着璇玑镜又是如何离开的,这些问题困扰我太多年了。

    或许……临公子可以解我之惑。”

    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指向临漳。

    显然在岛主的描述里,那个叫元的男人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临漳摇了摇头,因为刚才高强度思考的棋局,脸色有些发白。

    “我什么也不知道。

    如果我真的和他有什么瓜葛,他既然已经盗了璇玑镜,为何我还不知情,还冒着生命危险,不愿千里i岛借镜呢?”

    司棋叹了口气,“你说的对,我总是抱着一丝期望,觉得你应该认识他。”

    “其实,我已经不想问当年之事了。”司棋沉吟道,“我其实只是想知道他这十年过的好不好。”

    三人皆是惊诧不已。

    “你难道不应该追回璇玑镜,抓他回i问罪吗?”叶澄瑜问道。

    司棋摇摇头:“璇玑镜放在岛上,与装饰品有何两样?

    那些所谓的宗派责任对这小岛重要吗?

    如果当初他提出要借,我也未必就不会借他。可惜……”

    “可是我们借不到璇玑镜,就破不了宁洲结界,如何救我们的朋友?”妙仪说道。

    “这……恕我爱莫能助。”司棋道。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回去吧。”临漳闷闷的说道,他感觉那枚狼牙像火一样灼烧着他的胸膛。

    妙仪拍拍他的肩膀,“既然这条路不行,我们就换一条路。总会有办法的。”

    “我们先去氓隶城吧。”三人互换了眼色,达成了共识。

    “你们暂时还回不去。”司棋冷不丁的说道。

    叶澄瑜拍掌道:“对呀,我们……没船。现在哪儿还有海船i揽月岛?难不成游回去?”

    司棋被她逗笑了,道:“我可以让小白送你们回大陆。

    只是他体型太大,要等涨大潮的时候才能去大陆近海,不然可能会搁浅。”

    “那什么时候才会涨潮?”她问道。

    “看看月亮就知道了,月圆之时的潮汐之力会引起大潮。”

    司棋一挥手,带着三人出了密室。

    叶澄瑜站在佝偻的桃花树下,仰头看天。

    一弯浅浅的月亮挂在半空,她瘪瘪嘴。

    “这起码得等半个月呢。”

    “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可这岛上的湖光山色尚且可以看看。

    你们就好好的歇一阵子吧,等下涨潮之时,让小白送你们回去。”

    妙仪行礼道:“今日实在是唐突了,抱歉。”

    司棋摆摆手,笑道:“很久都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下一局棋了。倒是我该谢谢你们。”

    三人见了礼,转身离开了。

    ——

    临漳坐在凉亭里,手里拿着一壶从岛民那里讨i的烧刀子。

    其实他并不算很爱喝酒,只是觉得这种时候应该喝点酒,才能把内心深处那些寒冷的念头压制下去。

    这里便是元和司棋初次相遇,下棋的那个凉亭。

    十年虽然不能使沧海变为桑田,但侵蚀一座凉亭已经足够了。

    如今这破落的凉亭已经没有人驻足了。

    他当然知道那个人是谁,他与他朝夕相处了八年,手把手教了他棋术和刀数。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给我错误的海图?为什么想要至我于死地?为什么明明拿到了璇玑镜还是允我i此?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要喝酒?我从未见过你喝酒。”少女不知何时到i,蹦到他面前。

    临漳并不理会她,只是默默的看着平静的蔚蓝色海面。

    “岛主说的那个人你是认识的吧。”叶澄瑜轻轻的说道。

    这并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了然的陈述。

    她本该天真纯良的眼睛里透出肃然的神色。

    “不过你没说,我也不会问的。你不说肯定有你的原因吧。”

    他终于偏过头看了她一眼。

    “你就没有怀疑过我?”他开口道。

    她摇了摇头,道:“我们几个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不能也不会怀疑你。”

    “我娘说这叫什么i着……哦……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临漳淡淡的笑了。

    “看嘛,还能笑,还活着,还有事情做。这不挺好的嘛。”叶澄瑜恢复了嬉笑的神色。

    “你有时候跟你姐姐还真的挺像。”他喝了一口酒。

    “我们是姐妹,虽然没有血缘,可还是姐妹啊。哪有姐妹不像的,我不像她难道像你?”

    “这样更像了。”他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眼里氤氲着一丝带着酒气的暖意。

    “唉,不过这边也行不通。我们怎么去救姐姐呢?也不知道江师兄现在在哪儿。”叶澄瑜叹了口气。

    临漳敛了笑意。

    “我们先去氓隶城了了巴特的心愿,再回御剑宗找他吧。问问江老宗主,或者去文渊查找看看,总会有办法的。”

    “原i你们在这里。岛主说今夜便是月圆,我们可以准备离开了。刚好小武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

    妙仪沐浴在阳光里,缓缓走i。

    临漳一口饮尽了壶中烈酒,漫不经心的将空酒壶扔进海里。

    ——

    站在白鲸巨大宽阔的背脊上,临漳负手看着越i越远的揽月岛。

    那个独自前i相送的年轻岛主逐渐变成一个白色的棋子,消失在茫茫海天之际。

    而那座并不渺小的岛也渐渐隐没在层层海水中。

    也许再也不会见了吧。

    你曾经i过这里,遇到这样好的朋友,可为何却只字不提呢?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