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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沈未晞不是难道小皇叔你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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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看到皇叔十分贴心的叫了一杯解酒汤。皇叔真的是处处贴心,时时在意,暖心的不像话啊。

    席间吃到一半,客栈里面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店里熙熙攘攘的热闹起来,店二都快要忙活不过来了。

    我就只顾着埋头吃,一会儿想着这个鸡腿不错,一会又想着这个红烧鱼做的不错,咦?那个排骨也不错。我看着桌上还有几盘青菜,那是皇叔点的,大概是嫌弃我点的几道菜都是荤菜,他便十分的讲究荤素搭配。

    我一边哼哧哼哧的啃着鸡腿,一边有些心有不甘的开口说,“皇叔,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吃古董羹吧。”

    我平生最喜爱的就是吃古董羹了,每次去窑子的时候都会提前让周十一给我准备好,然后带着几个我偏爱的倌儿们涮肉煮菜吃,现在吃着肉我就有些嘴馋了。

    皇叔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开口说,“好。”

    我偏头问一旁一言不发、惜字如金的赵无宸,“你下次也要和皇叔和我一起吃吗?”

    赵无宸手里捏着酒杯,也不说话,只是顾自摇了摇头。

    “……”这个人好无趣啊,我以前觉得皇叔就够无趣的了,可是在如此的衬托之下,倒是显得皇叔不那么无趣了。

    只是出来半天我便觉得十分无聊,我在客栈的床榻上躺了半天,觉得实在是坐立难安。这个时候我原本是应该去找一找周十一,要不就是去城东看一看楚昔的。

    出宫的时候我只带了银钱,其余的一律没有带,因为我觉得麻烦,带着也十分的麻烦。衣服脏了买新的就好了,饿了买东西吃就好了。可是皇叔还在身边,我估计也是不会让我掏一分钱的,反正母帝拨了公款的。

    除此之外我还带了一副马吊,对,我不带首饰衣物,我出一趟远门还是不忘了口袋里装着一副马吊,若是这件事情被母帝知道了,一定会活生生的吐出二两献血来。

    我左思右想还是敲开了皇叔的房门,皇叔见到是我也并不惊讶,让了让身子让我进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么?”

    我背着手面向他,捏了捏手里的马吊,犹豫了一下说,“也、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些无聊。”

    皇叔笑了一下,转身从他的包裹里拿出了一本书来,“若是闲的无聊,我这里还带了几本书。”

    “……”皇叔到底是有多么勤勉啊?出一趟远门衣物都快装不下了还要装几本书看?

    我十分抗拒的摆手拒绝道,“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怎么喜欢看书。”

    皇叔也没有勉强我,将书收了起来,看了看我有些迟疑的开口说,“那……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这才反应过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我亮出手中的马吊,嘿嘿的笑了两声,“皇叔会打马吊吗?”

    一刻钟以后,在我被贴了几乎整个脸的纸条以后,我将手里的马吊一甩干脆撒泼无赖道,“不玩了不玩了!皇叔你不是说你不会玩吗!”

    皇叔强忍着笑意说,“我是不太会玩。”

    我指着满脸的证据给他看,“还说你不会玩?那我这满脸是什么啊?”

    皇叔抬头看着我,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他突然弯身朝着我,我被吓了一跳,往后仰了一下,“你、你干什么!”

    皇叔伸手从我的脸上揭下一道白纸条来贴在了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宠溺的开口说,“这样可以了?”

    我有些愣愣的瞧着他,似乎是不太敢相信眼前这个温柔的皇叔是真的皇叔了,貌似他……他也不是讨人厌的么。

    我是个多么幸于男色的人啊,再说眼前又有一个秀色可餐的皇叔,我险些就快要沉溺进去了,还好我悬崖勒马的及时,有些惊慌失措的把脸上的白纸条都拽了下来,把桌面上的马吊伸手摸乱了,拉高了嗓门说,“不、不玩了不玩了!我总是输,好、好没面子啊!”

    皇叔大概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只好有些无奈的将方才贴在自己脸上的纸条揭了下来,他垂了垂眸子说,“那好吧。”

    我还是喋喋不休道,“以前我去美人楼的时候,和周十一、楚昔他们玩,他们总会让着我的,可是皇叔才不会让着我。”

    皇叔说,“那下次我让着你。”

    我说,“不要,以后都不跟皇叔玩了。”

    皇叔大概是有些慌了,他解释说,“我之前真的没有玩过,这是我刚跟你学会的。正所谓名师出高徒,你打的也十分好。”

    我忍着笑意看向皇叔,觉得皇叔是真的有些急了,竟然还能这么解释了。

    我装着勉为其难道,“那看你表现,下次接着跟你玩好了。”

    我转头又想起了什么来,我说,“皇叔,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一连几天没有等到明禄大人吗?”

    皇叔捏着手里面的马吊牌顿了那么一下,然后顺着我的话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十分怀疑的看着他,“皇叔难道不知道?”

    皇叔说的十分坦然,“什么时候的事?前些日子我染了风寒,向陛下告了假,所以朝中发生了什么,我也并不知情的。”

    我还是不相信,像皇叔这样一个人眼观八方耳听六路,就算是不在朝中,可他能不知道吗?“真的?”

    皇叔说,“我跟沈将军下棋那日,早就已经歇了两日。”

    他说的十分的诚恳,却让我不得不相信了。我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开口说,“我有一位朋友恰好认识明禄大人的大公子,闲聊的时候我才得知原来是明禄大人发妻病重,他这才向母帝告了半个月的假。”

    “原来如此。”

    我又有些好奇地问,“皇叔,我听闻明禄大人的妻子来自于西域,我听闻西域的姑娘们都是浓眉大眼长得比上京之中的姑娘们还要好看,是真的吗?”

    皇叔说,“是都很美艳。”

    “这么说,皇叔是见过的了。”

    他倒也不隐瞒,“时候见过一次。”顿了片刻他又说,“沈将军曾经出使西域言和,见过的西域姑娘也应该是不少。”

    啊?我父妃还去过西域?什么时候?我有些震惊的看着皇叔,“我父妃还去过西域?我怎么不知道?”

    且不说南秦历年来行兵打仗鲜少有败绩,更别说言和了,这才南秦的历代统治者这里根本就没有言和二字。

    “那时候你方才几岁,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可以稀奇的。”

    我绞尽脑汁的想了想,我记得时候父妃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我的,他若是长时间不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啊?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父妃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皇叔说,“我听闻当年南秦和西域交往密切,并不存在什么言和之说。只是当年沈将军出使西域言和是对外的说辞。已经过去太久,大可以不必放在心上。”

    我点了点头,脑袋还是有些浑浑噩噩的。皇叔也没有跟我说是我几岁的时候,我也不好多问,只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是被我忘了的。

    我有些意兴阑珊的说,“为什么我会不知道?”

    皇叔给我倒了一个杯热茶,“并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要知道的。”

    我也懒得去想了,这根本就不是我的作风。我一边收拾着桌上的马吊牌一边说,“也对,还是上赌坊下青楼适合我。”

    皇叔见我满口的轻佻,便又有些不高兴了,他微微太高了声音,“苍苍。”

    我说,“好好好我不说了,知道皇叔不爱听这个。”

    气氛仿佛又被凝固住了,沉默了半晌,皇叔又干巴巴的开口说,“等到了苏州,我带着你去吃古董羹,行吗?”

    这是没话说了吧?“行啊。”

    我站起身说,“时间不早了,皇叔我回房了。”

    就在我即将推开门的那一刻,皇叔突然开口叫住我,“苍苍。”

    我有些疑惑的回过头看他,“皇叔还有什么事情吗?”

    皇叔踌躇了那么一瞬间,才开口说,“祭祀典礼过后半个月,便是胥东侯和平安公主的大婚。”

    呲啦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胸口处裂开了,可疼可闷了。我怔怔的看着皇叔,实在是不敢相信,讷讷的开口问,“你……你说什么?”

    皇叔沉默了片刻,“胥东侯与平安公主的大婚。”

    我的情绪忽然就失了控,鼻子一酸,眼泪就忍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不可能!那天接风宴上我清楚听母帝说是要等到胥东侯平定襄夷之乱以后,才会跟秦蓁蓁成亲!”

    皇叔十分镇定的开口说,“有什么不可能?此次你跟我出行苏州若非要是个以外的话,就算是你不来,陛下也会想方设法的支开你。”

    我的眼泪倏然就落了下来,“凭什么?”

    皇叔看着我,放轻了声音道,“因为你的每一个眼神,都能让人看出来你钟意于胥东侯。”

    就像是心底的秘密被人毫不留情的扒开了一样,我擦了擦眼泪,有些慌乱的开口说,“你胡说!我明明……明明掩饰的那么好!”

    “可是眼神不会骗人。”

    我讷讷的看向皇叔,几乎是带着几分侥幸和挣扎的开口说,“那……那沈未晞也看得出来吗?”

    皇叔看着我,并不开口说话也不回答我,可是他的眼神却给了我所有的答案。

    我有些绝望的看着他,眼睛里面的眼泪还没有流干,“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啊?”

    皇叔盯着我,“他不是你的良人,你总要走出来。”

    我有些歇斯底里的朝着他喊,“那谁是!沈未晞不是,难道是皇叔你吗!”

    “……”这话一开口我就知道我是疯了,我有些慌不择路的擦了擦脸,“对不起皇叔,我太难过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皇叔递了一方帕子给我,温声说道,“苏州景色美妙,是个舒心的好地方。”

    我突然觉得皇叔真残忍啊,他面无表情的、甚至是不带丝毫犹豫的将那些别人不愿意被我知道的真相毫不避讳的告诉我,也不管我有多么伤心和难过,甚至是我哭的泣不成声的时候,他给你递过来一方帕子,然后又说苏州景色美妙,是个舒心的好地方。

    皇叔是真的狠。

    皇叔见我垂着头不说话,又轻轻地叫了我一声,“苍苍。”

    “苍苍,感情不能勉强,既然结局已定,你何不能让自己走出来,去看一看身边的人呢?”

    我冷笑了一声,“我身边还有什么人?皇叔,我从就认为我以后长大了是一定要嫁给沈未晞做妻子的,可是我现在才发现做人不能太过于想入非非,也不能太过于自作多情。若说身边非要有人?那我想一想美人楼里面那群倌儿们,有哪一个合适。”

    皇叔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说什么,过了半天他有些干巴巴的开口说,“他们都不足以配得上你。”

    我几乎赌气般的开口说,“感情得讲一个你情我愿,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好龙配好凤,珠玉配琳琅,我这样一滩烂泥能嫁出去就不错了。若是我愿意,美人楼里面的倌儿们倒是巴不得做驸马爷呢。”

    皇叔有些生气了,“秦苍苍,你能不能别这样?你怎么配得上说喜欢胥东侯?沈将军十五岁就入了伍,尚且二十来岁的年纪,已经作出不匪的功绩,这样一个男儿顶天立地,荣耀加身本就该有一个好的归宿。可是,你是吗?”

    我讷讷看着他,就听他一字一句犹如针扎在了我的胸口上,他说,“你十五岁的年纪又在做什么?上赌坊还是下青楼?就算是逍遥游,你能完整的背出两句吗?你是一滩烂泥你自己说的,你喜欢那样一个优秀的人,你为何不努力不上进能够和沈将军那样的英雄并肩而行呢?你这样,又有什么资格说喜欢胥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