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峰直插霄。
一袭蓝衣踏上了这片杂草蓊郁的土地,斐策脚步一顿后紧了紧五指,将见灵灯放置在了心口。
她该在这儿。
这眉目冷清的王在风中站立片刻,许是在衡量杀禁兽救鸢苜是否值得,亦或是在思量该如何动手更有成效。
风停了,他那躁动飞舞的衣袂也停了。
没有时间可以耽搁!
斐策仰头望了一眼昆仑的最高峰,被藤蔓扼住咽喉的参天古树簇拥着青石,穿梭期间的雾好似这自然的吐息。
正是这吐息,将养了可救回鸢苜性命的猰貐。
若要乘风而上,恐被仙风迷眼;若要救人性命,唯有心诚则灵!
斐策选择了徒手攀爬。
这兴许是个愚蠢万分的选择,然万物有灵,人祭天,妖祭混沌,这是索求的传统。斐策没有什么可以犒赏这昆仑的山水,兴许,当他被岩石磨破了手指,他的鲜血可作为顺利杀死禁兽的祈福。
斐策身为妖狼,攀岩是他打的比修之课,生来矫健的身姿为他提供了诸多便利。他的动作很是迅速,很快便到达山顶。
高处不胜寒,这儿虽是见阳,然依旧奇寒彻骨。
斐策扫了一眼被石砾磨破的双手,眸子一沉后衣衫随风扬了扬却染冰霜。他本是耐寒,可这时不知是何缘由也忍不住颤抖。
昆仑下过雨,这本该泥泞的地面薄冰覆盖。斐策将这境地踩得嘎吱作响,心怀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的景色。他走了一圈,末了将掌中伤口撕裂,任凭鲜血滴涌。
风中血是对猰貐最好的引诱。
“滴答!滴答!”
鲜血顺着薄冰的裂缝渗入泥土,将这稀薄的土壤染成茶色。斐策闪身穿行在各个角落,以便这引诱不至于落了空。
“呼——”
厚重的喘气声宛若惊雷,瞬间响起又瞬间湮灭。
斐策闭目而听,循着猰貐故意放轻的声响踩出步子。一步,两步,斐策停在了悬崖的边缘。
很静很静,只有风自耳边掠过的声音。
“啪嗒——”
一粒石子落入了深渊。
斐策一个旋身躲开了自深渊中窜上来的杀气。
龙头虎身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斐策咬来,它尖利无比的牙齿累积着陈垢以至于到了发黑的地步。
斐策伸手将见灵灯掏出看了一眼,见灵灯暗了些许。
必须尽快杀了它取胆!
猰貐宛若鹰勾的爪子颠上崖来往前探了探,它已然意识到眼前的妖精并非是只不堪一击的蝼蚁。
冰蓝色的眸子对上金黄色的瞳孔,斐策往前踏出一步,幻出一把长剑。
这长剑名为冰魄,乃是他父王的遗物,埋在陵寝中多年,三百年前方随着斐济一道自棺中出来。
“许久未曾见血,不知这冰魄剑是否钝化!”斐策刻意将剑挥动,试图灭灭猰貐的戾气。
冰魄剑反射的阳光照进了猰貐的眼睛,猰貐并未躲闪,而是盯着斐策上前一步。
见灵灯闪了闪。
斐策挥剑而上。
猰貐并非愚钝,身形庞然却也移动迅速,斐策的首击落了空。
礼尚往来,猰貐当即反击,斐策挥剑可削毛发却难斩流,几个回合下来猰貐毫发无损。
斐策知晓硬斗不是办法,破冰稳站后将冰魄剑抬起,掌间灵力涌动带起一阵灵风,灵风将冰魄剑包裹,复刻无数。斐策将剑推出,瞬作千万发朝着猰貐刺去。
猰貐见状阵脚微乱,挥爪抵挡片刻额间印记一闪,灵力自它眼中旋出结成一道屏障将幻剑抵挡。斐策见目的达到,抽取真剑闪身上前欲砍猰貐,怎奈猰貐防备,敏捷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