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璇、子青分别随同斐策左右停在了玄天殿殿门之前。
子青见斐策受伤严重尚未恢复,有意为他拖延时间道:“妖狼王,您这一身血衣,并不十分方便入内,不如……”
子青看向了南璇。
斐策向来对神仙心有成见,听闻子青言语认为子青是在羞辱于他,只仰头看向玄天殿前立着的金匾,冷淡问说:“上仙可是忧心我这一身血色污了天界的景致?”
“天界景致再重也重不过妖狼王您的性命!”南璇知晓子青的用意,也知斐策是误解了子青的言语,加以强调末了又说,“还请妖狼王随我回宫换身干净衣衫,如此在听审时也体面些。”
斐策见南璇与子青并未因他的言行恼怒,甚至神色未有丝毫改变,才知这二人并无讥讽之意。
既是为了斐策着想,斐策也当自知。
斐策接受了南璇的好意,道:“有劳了。”
南璇颔了颔首便引斐策往桑陆宫方位走去。子青自是不便单独进入玄天殿,便跟随两人前往桑陆宫。
桑陆宫,凤旖染正于廊下做着针线活儿,凤阙陪在她身侧,不时为她递上针线剪子。
“阙,你说殿下可会收下这香囊?”凤旖染轻轻抚上绢面上绣着的花纹。
凤阙叹了口气,心口不一道:“公主,他会收下,殿下定会收下您赠与他的香囊。”
南璇不会收下!南璇心里便只有妖界的妖女!
“阙,这香囊很快便做好了,我要在香囊里头加上一味相思子。”凤旖染勾了勾唇角。
这时一名仙娥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太子妃,殿下回来了。他让您前往他房中取件衣衫过去正殿。”
凤旖染当即放下手中的活计,既是欣喜又是疑惑:“殿下取衣衫作甚?”
仙娥并不十分清楚,她摇了摇头粗略回道:“殿下领了一名男子前来,这男子的衣衫经由鲜血染红,看上去并非是仙友。”
凤旖染眉头微微一皱,抬手示意仙娥退下,道:“我晓得了,你先退下吧,我这便前去取套衣衫送去正殿。”
说完,凤旖染起了身,她并未来得及抚顺衣摆上头的褶皱,只示意凤阙脚步快些。
凤阙随同凤旖染来到南璇的寝殿。朱红色的殿门前,凤旖染前去推门的五指微微一僵——
这还是她初次进入南璇的寝殿呢!
“公主。”凤阙的呼唤将凤旖染自失神中拉了回来,凤旖染又迟疑了片刻方推开殿门。
殿内很是简约干净,紫檀木桌案上放着一盏常年不熄的长明灯,灯下叠有几本书籍,书籍旁乃是青瓷笔洗,笔洗中清水澄澈,一片落花漂浮其上,正溢散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不知是否被这清香迷了眼,凤旖染只感双眸浅湿。
“公主,莫要忘了正事!”凤阙见凤旖染很是难舍,止不住提醒。
凤旖染拉开偏殿内立放着的衣橱,却见衣橱内衣衫稀少,凤旖染取来一件,心下已有思量。
两人带着衣衫赶到了正殿,凤旖染一眼便注意到身着血衣的斐策,由不得惊了一惊。
凤旖染对着南璇恭敬行礼,又对着子青屈下双膝微微垂头示意:“子青仙君。”
“子青给太子妃请安。”子青当即作揖回礼。
南璇看了一眼凤旖染,示意她向斐策见礼道:“这位是妖界之主妖狼王。”
凤旖染便又转向斐策,微微笑道:“旖染见过妖狼王。”
“太子妃多礼了。”斐策回以一笑,心下却一时不是滋味。
原是如此温婉无双的女子代替了夕荨。
夕荨可怜,可这凤旖染似乎更加可怜:南璇看向她的眼神,分明无半点温度。
凤旖染示意